姜禾也没有非得塞给他,经他一打断,反而多了些睡意出来,姜禾背对着那轮明月,很快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姜禾醒来,将被子都塞进空间后拉开了窗子。
山上空气清新,天边还泛着鱼肚白,有光线从窗户中射进来,产生丁达尔效应。那一条条“光路”里尘土飞扬,姜禾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双手在窗户上一撑,直接跳了出去。
脚刚落地,身后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啊”。她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干巴巴的看起来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麻花辫,坐在柴房门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姜禾往后退了退,“我吓到你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
姜禾不太会逗小孩,想了想,从空间里抓出一把糖,递了过去。
小女孩飞快抓起糖跑了。
经过一夜,她以为腿内侧的痛感应该会好些,结果反而更重了,一碰就是撕裂的疼。
柴房不安全,姜禾可不想自己正敷药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所以一直忍着没碰。
她得找个厕所。
她在寨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一个妇人在锄地,便走了过去,想问问她茅厕的方向。
那妇人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说的是她听不懂的方言:“外踪么亩见哝。”
姜禾:“啊……”头上冒起了一堆堆问号。
这是沧州的方言吗?
姜禾忽然歪了个楼,心想如果是的话那赫连祁月在沧州呆了这么些天岂不是也会说一些沧州话了?
这么可爱软糯的方言从他嘴里说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妇人又道:“哝以四唔莫?”
你有食物吗?
是这个意思吗?
姜禾木愣愣的从空间里拿出一袋子土豆,递给她,“这些可以吗?”
姜禾手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袋子,妇人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
姜禾把袋子放在地上,自己往后退了退,指着那袋子,“你看看……不够的话我还有……”
妇人似乎看懂了手势,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后,忽然惊叫起来,“呀,纳里嘁!”
她顾不上姜禾,迅速抱起袋子,像之前那个小女孩一样飞快的跑远。
姜禾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姿势怪异的向前走。
腿疼。
走了没一会儿,忽然有一群妇人们向她跑了过来,看那架势像是追命的,姜禾觉得不跑不行了,咬着牙往来时的路上跑。
这个局势在她忽然发现昨天那个络腮胡也站在前方的路上时戛然而止。
姜禾慢慢缓冲着停了下来,这一下又是疼的肝颤儿。
前方络腮胡正在慢慢逼近,后方一群女人咋咋呼呼的追来,左右两边都是长势不好的庄稼,姜禾心一横!算了,不跑了。
“噗通”一声,姜禾回头,发现为首的妇人忽然跪了下来,哭唧唧的向她磕头。
她正是刚刚那个抱走土豆的。
姜禾一愣。
身后的妇人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哭声一片,有的说的是她听不懂的方言,但在这些声音中姜禾还是听懂了一两句“京话”:
“好人呢!”
“救世的菩萨心肠!”
“太感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