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还在哭,她长相就偏柔弱,低声的哭泣更惹人怜爱。直到现在,她依旧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荭骤草,仿佛抓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姜禾看着她道,“你说是我们抓了你,有证据吗?”
小白花没想到她还会有此一问,也不回答,只是低下头哭。
林县长怒斥:“你都把人关进寨子里了还问我们有没有证据!”
“那是她晕倒了,我弟弟经过把她带回寨子了而已。”姜禾丝毫不惧他的目光震慑,瞪了他一眼后看向小白花,“我再问你,你到了寨子里后可有人骂过你?”
小白花抖了抖,“没。”
“可有人打过你?”
小白花犹豫了会儿,摇了摇头。
“可有人威胁你?”
小白花似乎自己也发现不对了,嘴唇颤了颤,“可你们把我关进柴房……”
“寨子里就那么几间房都住满了,也就柴房还暖和些。再说那能叫关进柴房吗?你看门上有锁吗?窗户上有锁吗?那还不是看你冷的瑟瑟发抖才关好了门窗?”
小白花垂下了一大串眼泪,“我摔下山坡之前,分明看到那个男人提着大刀要砍我……”
姜禾微笑,“那你死了吗?”
小白花一愣。
“你这不是没死吗,身上连道口子都没有。”
林县长指着小白花已经被包扎起来的额头,“那这是什么!同样都是女子,你应该知道脸有多重要!”
姜禾笑,“县长大人,你自己问问她,这伤口是不是她自己撞的?我还拉了她一把呢,不然说不定真的就撞死了。而且现场应该还有我带过去的药膏呢吧。”
县长说不出来话,冷哼一声,“狡辩!”
小白花也像是被提醒到了,颤颤巍巍的指着六儿,“他,他在柴房里还想对我意图不轨……”
姜禾嗤笑,“那就更离谱了。”
小白花又开始低声的哭。
在场的人无不觉得她柔弱无助。
“姑娘你是姓林吧?不知林小姐年芳几何?”
小白花咬着下唇,“十七……”
“林小姐您都十七了,就算再恨嫁也不能老牛吃嫩草想对我十三岁的弟弟下手吧?您长得也不怎么好看,我弟弟是决然看不上你的,是吧,六儿?”
六儿看都不看林绪柔,冷冷吐出四个字,“又丑又疯。”
林绪柔怔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的!
还是骂她长得丑……林绪柔忍受不了这样的评价,看着长相平平无奇的姜禾,心想你居然好意思说我丑?
她素来是以柔弱示人,不会露出任何尖锐的情绪,此时也只不过是抿了抿唇,外加多掉了几滴眼泪。
正在此时余光里又出现一道白影,林绪柔看过去,忽然怔住。
眼泪再次像决堤了一样倾泻而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地方排泄。
姜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怔在原地。
男人身形颀长清瘦,正向此处缓缓走来。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有些许的苍白。每一寸肌肤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白净无暇。整个人都好似一幅淡雅却又深沉的水墨画,一点点向她铺开。
是赫连祁月。
旁边儿跟着漫不经心的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