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保持着半身出手的动作,除了四周的环境,就彷佛进入时间暂停一般静静地看着虚子离开直至消失再接到的另一端。
"...喜绿。"长门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调整视角,只见突然出现在勇希身後的喜绿竟然正用着一把小刀缓缓地刺入勇希的背直至完全殁入,而小刀的柄至喜绿的手则不停地滴着血。
"...我对於最终端放任你的决定感到不解。"长门一脸淡漠地偏过头去看向嘴角上扬的喜绿,只是神色中却有着藏不住的苍白。"麦当劳唆使恶棍...在朝仓旧址里动手脚...诱骗‘钥匙‘去更改剧本...这些足以让最终端向你强制灌入病毒..."
崩解病毒。
"呵呵呵呵呵..."喜绿看着长门勇希,彷佛忍不住地低笑着,但笑容中却带着无止尽的得意与疯狂。
"哼哼哼哼哼...虽然我并非你的辅助工具但你却有能力制约我的行为,可你却绝对没有想到,在组织与机关的协作下我的程式里好不容易修改并输入一条,一旦分端的程式发生错误那麽我将能从制约回圈中脱出!"喜绿一脸嘲讽地说着。
"长门,太久了,几使世界才历时短短几年但我们却活过了太多岁月,从母星崩毁的那一刻开始,融合进最终端的我们,分离成个体资讯综合体的我们,你无一时刻没有在跟我作对!"
"我厌倦了,厌倦你的阻扰,厌倦组织的贪婪,厌倦最终端的烦闷!厌倦这份小心!厌倦这种世界!!厌倦了厌倦这一切!!!"
"我要改变!不择手段地改变!即使一不小心世界毁了也无所谓!!!"喜绿用力地将小刀一转,勇希忍不住皱眉却硬是只有闷哼一声。"所以..."
"那个女人啊..."
勇希听到後浑身一颤,不顾病毒的加速侵蚀一个拐子便朝身後打去,猛地转过身来硬将喜绿击倒在地,用着手肘用力抵住喜绿的喉咙。
"咳咳...啊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
只见喜绿一脸狂喜地边咳边笑着。
"哈哈哈哈哈..咳咳...果然!果然是那个女人...咳咳咳咳咳..."
勇希的手更加用力地下压。
"咳咳..哈..咳.哈哈..哈哈哈哈..."喜绿此刻已经笑到咳出血来却人就一脸疯狂地笑着。"你知道的!你知道现在的你是杀不死我的,制约回圈,制约回圈啊!"
喜绿仍就不打算环手,躺在地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用力到浑身发颤的勇希,直至...
扑通...
"哼...为了那女人,值得吗?"喜绿一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长门,缓缓地爬起身拉直衣服後依脸睥睨第看相滩岛在地的勇希。
值得吗?
还不知道...
第一次长门勇希的的程式中无止境地计算。
思索过,苦恼过。
但他仅仅只是一个资讯综合体,没有感情没有慾望,唯一的存在价值除了观察再无其他,直至有一天她的闯入。
宛如天使一般纯洁美丽却又如邻家女孩般活泼可爱,是什麽时候呢?
"..."勇熙虚弱地瘫倒在地上,但即使如此勇希的拳头仍紧紧握住,眼神依然有力,死死地盯着缓缓爬起的喜绿。
"或许你还记得,在麦当劳那件事之後你也曾经就像我这一般将我击倒在地。"看着长门不屈的眼神,喜绿顿时火大了起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的耻辱,我只能跟你现在一样当只死狗看着你扬长离去却又无法有所作为,就跟你现在一样!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喜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往长门身上猛踢。"明明同样是仅次於最终端的存在,凭什麽,凭什麽你这家伙永远高我一个头!凭什麽!"
碰碰碰碰碰...
随着小刀上的病毒与喜绿狂乱的攻击彷佛有节奏似的打在自己身上,勇希开始觉得一是有些模糊...
是阿,忘不了...
忘不了第一眼的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不断询问着自己问题的女孩。
忘不了第二眼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无比认真地专注於眼前网页的模样。
忘不了第三眼的她却浑身是伤死死撑着护住已经胜券在握的自己,直至危机远离。
忘不了第四眼的她则静静地倚在自己肩膀直至自己由於翻书不便将她置於大腿上。
忘不了第五眼的她,第六眼的她,第七眼的她...全都忘不了。
...值得吗?
简单的N或Y选项。
这种问题竟然能苦恼这麽久...勇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自嘲。
如此简单...只是,恨...恨自己是这麽样地愚蠢,这麽样地优柔寡断。恨...自己没有更加珍惜,恨自己是这样地无力。
恨...自己...再无从继续幸福地与她生活下去...
勇希无奈地闭上眼但却没有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竟然...哭了?"喜绿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勇希。"你..."
但突然间,喜绿的脸转瞬狂怒了起来。
"你这混蛋!你做了什麽!?"喜绿愤怒地将勇熙从地上抓起,狠狠地压在墙上。"为什麽我无法将资料回传给终端机!?为什麽我的资料损毁无法修复!?"
"为什麽!?你给我说为什麽!!!???"
"...喜绿。"
只见勇希缓缓地张开嘴,但声音却小得连贴在他身上的喜绿都听不见,只是在嘴唇动了许久後才微不可察地听到最後一点只字片语。
值得。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喜绿听完後愤恨地往勇希身上捅了十来刀,最後很狠地将小刀插入勇希的胸膛後狠狠地往下剖至左腹,随即一脸扭曲地怒吼着将长门勇希丢进街道旁的小河里...
扑嗤!
随着水声响起,勇希只觉得浑身清凉而自伤口处的数据也开始逐渐崩解,意识随着河水逐渐飘远...
眼前的黑暗有如业的天空般,渐渐沉在河水之中,但却又有如沉浸在挥印着满月的苍穹里,好像这里才是自己适得的地方。
"如果那样也可以的话,若是害你陷入这样那样都无法挽回的境地呢!?"社团教室里,虚子通红着小脸夸张地直接将脸贴近长门勇希,大声喊道。
...没关系。
"勇希,你有没有想写些什麽?"抽起了一旁放在桌上的卫生纸,虚子擦了擦嘴问道。
...有的。
"勇希,走,别里这家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手拉过勇希的手,虚子朝着春树大发神经的春树吐舌道。
...好。
"天啊,太酷了!勇希你真是太帅了!"在路过的走廊上上清楚地看见虚子兴奋地挣脱古泉在窗前疯狂地对着蓝球场上的自己挥手。
"要是那家伙有你一半..不,有你十分之..痾..还是太多,有你万分之一安静就好了。"黄昏的街道,虚子一手捂着额头一边倦怠地说着。
"你的房间还是一样乾净啊...痾,这可不是在夸你..."
"给,这是便当!"
"勇希,快一点。"
"勇希,你..."
"勇希..."
"勇希...谢谢你。"夕阳的照应下虚子微红着脸。
不会...
"勇希...有你真好。"
我...也是...
勇希一脸幸福地缓缓闭上眼帘感受着身上残有的余温...
真软...
这是...
爱?
"虚子..."
我...
即使消亡...
也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身体崩解到了最後一步,在夕阳余晖刺入的水中勇希的眼角似乎出现了些许泪光。
"呵呵,勇希,那明天...喔,不,开学见罗。"虚子满面桃红却又强装一脸不在意。
好...
"虚子..."
河水里再也找不到勇希的身影,但却能隐隐约约听到最後一点声音,勇希眼前的画面停如幻灯片一般停留在过去几个星期间自己坐在客厅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小身影,那种从胃暖到心内的感觉...
彷佛悲叹又彷佛是在说着那未完的话语...
我喜欢你...
世界历时...一千九百又九十六天。
长门勇希...
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