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黄丝带。
"我毕业於东国中。"
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
"叫做凉宫春日。"
用清亮的嗓音自我介绍,一张端整的脸此刻正傲然地接受全班同学的注视,看起来意志力强韧的黑亮大眼被长得吓人的睫毛包围,淡桃红色的嘴唇正紧紧抿着。
如头骄傲小狮王环视全班。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
当女孩说出这话时已经开启了第一道枷锁并上了保险丝。
"你们当中若是有外星人!"
放散在校园各处的被点名者除却在同一间教室里的蓝发少女不约而同望向校园某处形成衣个立体无死角的圆圈包围着女孩。
彷佛设定好一般。
"未来人!"
属於二年级的层楼。
褐茶色的秀发贴福在可爱的脸蛋上,小嘴微张的可爱睡姿令人心醉。
"异世界人!超能力者!"
门外不远处,有如一条模糊了空间时间一切的通道上一男抱着一女朝着中心点急奔而去,抓紧女孩句末节尾的瞬间...
"就尽管来找我吧---"
刷---!
这一刹那,有如雨滴落在止水面上。
波动的涟漪自北县高一年七班的教室向外迅速延伸,无止尽地扩展出去。
姓做凉宫的两人。
神与神的会面。
当涟漪停止的那一刻,无声的世界也跟着闹腾起来---!
"血耶!真的假的阿!"
"串通好的吗?太出风头了吧。"
"这班不会大都是同一个国中来的?"
吵杂声此起彼落,然而就在众人闹得正欢的同时,视线高於全班所有人的春日彷似不在意扫了眼来人後顾自坐下,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闪过那一丝令人不解的疑惑。
不会真的来了吧。
惊讶到连内心的吐槽都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将视线从身後名为凉宫春日的少女身上转移开来,少年不可思议地看向教室後门,与之同时,拥有着相同记忆甚至更是多出许多的虚子眼神也对了上去。
四目交接,有如钥匙与孔一般,一瞬间虚子便明白了过来。
曾几何时,相似的情景,不同的角度。
这里是...
凉宫春日的世界!?
"对不起!走错了!"
‘刷---碰!‘的一声,依旧保持着被公主抱姿态的虚子瞬间将门关上,同时教室内传出一阵轰笑。
"哈哈,好恩爱的一对!真可爱!"
"前辈吗?几年级的阿?"
"别想了,都抱着一起跑进教室了,到不如换个目标,看,第一排那个叫朝仓的就很不错了阿。"
讨论的声音此起彼落,欢快充斥在教室之中仅参杂着些许疑惑。
这是哪招?
不仅是教室里少年的心里话也同样是虚子的心里话---
"不会吧。"
他们...似乎又穿越啦!
惊慌,无措。
被春树抱着的虚子连忙地从春树身上跳下来,然而跳下来後才外地发现自己的头已经没了失血时的晕眩无力。
"我明明是往保健室...虚子!你已经没事了!?"
只见春树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事实上就连虚子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即使已经历第二次,但对於这种制望况还是始料未及的。
"算是...与现在的情况相较之下..."
虚子轻啃着指节,但心脏的激烈跳动却让她轻薄的身板一颤一颤。
又穿越了?现在是什麽情况?
虚子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乱成一团浆糊,但在浆糊中的答案却清晰可见只是她一直去避免面对,因为显然...
世界---
再造了。
在春树不解的眼神中虚子猛地蹲下身去,将脸埋在白皙的膝盖之中。
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此刻的自己却没了在刚变身时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和景物依旧的安心,因为她知道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被销毁掉了,好的,坏的,哪怕这个世界更贴近他所认知的凉宫世界,但再造之後那些鲜活的都消失不见了。
"爸...妈...还有大家..."
虚子忍着不发出声音,但啜泣时的微小颤动在春树的眼中却在明显不过。
"虚子..."
春树跟着蹲下身来摸着虚子的头,十分艰难地说着不擅长的安慰词语。
"我知道这很难令人接受,但我们似乎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就校舍的装潢来看可能是我们那个空间不久前,即便是不久後对其他...对伯父伯母来说我们可能也只是失踪了没多久而已。"
春树顿了一下用双手捧起虚子的小脸蛋,因为他还有个最糟的猜测没说出口,而他大概知道虚子所伤心的。
"但这一点都没关系,虚子,记住..."
正听着春树的话一把被拉进怀中。
"我,在这里。"
春树直直地看着虚子,话语中包含的自信令人无可忽视,他用他的强势击退了虚子的怯弱,虚子一时之间有些愣住
然而就在虚子正想做出反应时却小腿一麻,在神经刺激下令虚子猛地往前用力一压,春树一时不查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後脑在地面响亮地‘叩‘的一声。
"唉呦!"
"痛!笨蛋!你在干麻!?"
"阿,等...等...别动!先别乱动!"
虚子瘫坐在春树腰间,面色潮红地抓着着自己的小腿。
发麻的刺疼占据了虚子的脑子让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
春树从特别的角度看着泪腺还没完全关上的虚子,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下平时不易看到的白皙此刻清晰可见。
春树默默地咽了口水,面色正经八百的带着怒气但眼睛却沿着无一丝赘肉的白皙美腿像内探索,裙内...黑的...线!?
春树瞪大了眼睛,瞳孔伸缩!
黑的!
毛边!
安全裤!
"搞什麽鬼阿!!!"
春树对着身上的虚子咆啸,吼得虚子又是麻疼又是委屈,然而没待两人反应过来突然一声大喝吓得虚子猛然一颤从春树身上滚了下来。
春树想也没想连忙起身抱起虚子拔腿就跑。
"喂!那边两个!几班的!"
"笨...笨蛋!!!稳点!!!稳点!!!好麻阿!!!"
虚子酥麻的心脏几乎都快无力,为了保命虚子不顾後头追兵用力地拉着春树的衣袖,然而在春树转过头吼她闭嘴时时虚子一愣,愣得不仅是春树微微上扬的,更愣得是这种令人熟悉怀念的感觉和在脑中一直闪烁的模糊念头。
‘我知道这很难令人接受,但我们似乎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突然想到刚才春树口中说出的这句,既然世界再造了,可是春树应该会用自己的一套逻辑来重新设定才对阿,怎麽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过程而非整个世界重新来过呢?
怎麽会这样?
察觉到怀中安静下来,春树看了眼虚子後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开心神色。
虽然现在的糟糕处境应该只天骂地,但春树却发现此刻的他高兴得连他自己都摸不着头绪。
"笨蛋。"
春树忍不住阳起嘴角。
穿过熟悉的走道,楼梯,教室,直到摆脱身後虚子认识但春树却外曾见过的训导主任後春树才气喘吁吁地放下虚子说。
"这老头是谁阿!怎麽这麽有活力!"
春树边擦汗边问,而同样麻到浑身酥软的虚子则有气无力地应着。
"训...导...主任。"
"哈!"
春树笑了两声突然一愣一脸古怪地看相虚子,而虚子则头疼地思索着。
这眼前的场景太过熟识,熟识到连虚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即使虚子已经去接受去溶入了这个世界,但虚子却从不曾忘记其实她并非来自於这里,她来自於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比自己和春树或阿虚和春日等人更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春树已经意识到了超出常理的地方,但奇怪的是这个世界明显与另个世界没有什麽明显的改变,那麽是不是说春树即使察觉到了超自然但仍把超自然压抑在一个能被理解的程度呢?
"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但你可以想像成我们回到了一年前,只是情况更复杂一点。"
抬起头来看着沉默不出声的春树,虚子嘴角无奈地扯了两下。
"春树...我是异世界人。"
"哈,废话,我们都是了阿。"
哈?废话?
虚子被春树无所谓的态度弄得一噎,即愤怒地吼着。
"哈什麽阿!春树!你是真的还没怀疑过吗?我说我是异世界人哪!早在来这之前就已经是异世界人了,记得那天中午我跟你说过我是异世界人吗?勇希是外星人,一姬是超能力者,而朝比奈则是未来人,而你---"
怒红着脸的虚子指着愣住了的春树但接下来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虚子指着春树的指尖微颤...
她害怕了。
"...不是说我扯淡。"
突然改口虚子脸色很是难看,迷惘,羞愧等情绪交杂,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远不比春树无辜,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在春树面前装可怜,春树完全地信任她但她却没办法交付同等的信任给他。
这样的她有什麽资格去骂他?
这样的她又怎麽能这麽厚脸皮地去对他发怒?
虚子看了眼春树,她没办法把握常识被打破的春树会如何暴走,那麽她所能做的就只能对不起春树,尽量引导他的思想。
"你能再一次把我狠狠骂醒吗?"
"虚子..."
轻揉的话语却如锋利的刀切割这虚子的心,正当春树神色黯然下来准备开口时虚子突然打断。
"不!春树!不要说!"
或许因为某些原因互相在一起,但也因为那些原因而不能互相信任。
她绝对不能重倒覆辙。
虚子叹了口气,以前在sos团的时候虚子还抱持这一丝自己是普通人,春树的事情只要努力就能远离危险的心态,但现在只剩下自己之後虚子才真正认知到有些事不是避重就轻就能解决的。
"春树,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相信,虽然还有很多事我不能跟你说明,但是,你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困难,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
虚子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先前那个各方势力平衡的反转世界内为了得到春树的力量就已经造成这麽多伤亡,现在当春树出现在这春日的这个世界,势单力薄的两人的危险更远甚於过去。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虚子朝着春树回眸一笑,精致的脸蛋上淡淡地漾着一丝温柔,即使看惯了虚子的春树仍旧狠狠地被她的甜美给惊艳。
虚子转过身去尽量想让自己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看起来更加坚强。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对春树说出这种话,现在凉宫春树的sos团只剩下自己和春树,但虚子却不能怕,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希冀,一姬的爱,春树的信任,勇希的托付,朝比奈的期待...
树荫下卷起落叶的微风吹不动虚子背影的挺拔,暖和的阳光也充满感情地顶替了夕阳。
虚子小小的拳头像是要紧握住那吸无飘邈的希望,直至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虚子重心一个後仰。
"笨蛋!独自一个人说什麽大话!"
有如要挤压进的春树的体内一般,令人难为情地窒息感令虚子不自在地挣扎起来,但在动了两下後虚子却突然停止,叹了口气後轻拍着春树的背。
"笨蛋...真的是大笨蛋..."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虚子从零零落落的只字片语中猜测出来,暖暖的感觉从心中生出只是下一刻春树却猛地朝着虚子的脑袋瓜上一撞,其力道之大连小脑袋都後仰了数个角度。
"好痛---"
痛到用双手捂着额头的虚子眼角泛泪。
"搞什麽啦!"
"我才想问你到底在搞什麽!你这笨蛋!为什麽会干那种蠢事!?你知不知道我...我..."
然而接下来的话有如鱼刺一般卡在春树的喉咙,这让春树不禁有些气结,他不懂为什麽这女人如此之愚蠢!明摆在眼前连瞎子都能察觉的事。
"知道什麽阿!你又在说些什麽阿!"
虚子对着没头没尾的春树怒吼着,或许是因为还没过足中二狗血的侠风干隐而恼怒,又或许是真正因为被脑门上的过分刺疼给惹火,就在虚子打算再骂两句时时却突然听见春树叹了口气。
"唉...算了,晚点再找你算帐,现在得先好好思考的是..."
现在...
是什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