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王府厢房的院落
“这是怎么了?”秦凤鸾看着面前的邸晟风,颇为诧异。“还真是狼狈呢~”
男子垂下头,低声回禀:“尚未等到您派去接应的人,便被狼族罗刹发现了行踪;情急之下,只得放弃了白旒苏中意的那个孩子。”透着几分自责,男子只要一想到小人儿那双澄澈的眼,心口就泛疼。
秦凤鸾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如果不是碰巧遇上,你们也不可能插手;原本就不在计划之内的行动,失败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久前,接到了邸晟风传来的消息,说是撞见了罗刹对刘苏不利,救下了他,全当是日后与白旒苏打交道的筹码。
事出突然,秦凤鸾只能表态要男人见机行事,稍后自己派人去接应。她自己也没想到,小人儿还会再次被罗刹夺走。故此,当下的她,有些骑虎难下。
“小姐,王爷请您过去。”传话的小厮说得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秦凤鸾点头,由下人引路,去见李荧王。
“果然是世事难料、瞬息万变呢,本王方才听说,白家那小子在急着找人?”李荧王手抚须髯,一脸悦色。
秦凤鸾谦恭的朝着男人行礼:“义父~”
李荧贵为王爷,却是几经沙场、阅人无数,瞄了一眼秦凤鸾之后,不禁露出了一丝讶异:“丫头你有心事呢,还真出奇~说给本王听听?”
秦凤鸾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踟蹰:“当下的情势看来,狼族罗刹们,绝对是在继续挑衅白旒苏;但是,至今为止,我们并没有从赤那修罗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因此,女儿怀疑:罗刹是另外受人指使,做的这些事。”
男人没反驳:“不排除这种可能。”
“女儿认为,对方已经触动了白旒苏的底线,他这次绝对会不会轻易了事;我们要想坐收渔人之利,就需要在这两方中间做引线。义父,女儿迟迟没想好,究竟是帮着其中的哪一方。”
男人举起手中酒器,将其中佳酿一饮而尽:“这个很好考虑吧,牵绊越多的人,束缚就越严重,越没法走得远。所以……”
“您的意思是:这一次帮着白旒苏,将大漠狼族的赤那修罗一网打尽!之后再利用白旒苏的弱点,消灭他!”秦凤鸾的眸子里,折射着熠熠光彩。
男人朗声大笑,声音洪亮:“赤那修罗与本王之间,名义上是合作对付白家,实际上也是各揣心事;这次,就让他和白旒苏斗个两败俱伤,我们趁机将其一一击破!哼,到时候还愁得不着‘寒芳雪’吗?就连白家的情报网,也会成为本王的囊中之物,哈哈~”
秦凤鸾低眉顺目的陪笑:“义父说的是,那么,女儿这就下去布署了~”说罢,朝男人施礼告退。望着女子的背影,李荧眯着眼,笑得邪恶:‘时光如梭,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哼,姓秦的,你若泉下有知,得知自己的后人认贼作父,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呢?’
……
“小鬼,比起担心她,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罗刹的头目斜眼看着刘苏,如视草芥、极尽鄙夷。
刘苏年纪虽小,却也是识大体、懂进退的人,他很清楚:面前的这群人,毫无人性可言;倘若他们对长孙绮云动手,女人或死或伤,长孙皇后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怪罪下来,吃亏的是白旒苏。
为了不让白旒苏难做,自己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直到有人来营救长孙小姐;在此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保她周全。
小人儿还在心里考量对策,忽然被长孙绮云的尖叫声惊吓;原来,是那罗刹的头目,扯开了女人的腰带。眼里闪现着诡异,男人似乎仅仅是为了针对白旒苏,而想要戏弄与之有关联的长孙小姐。“白旒苏的新婚夫人呢,如果你出了事……咯咯咯咯”
“别碰我!你们这些混蛋!”长孙绮云一边哭一边朝后退,身体瑟瑟发抖,声音中难掩的惊慌。
“等一下!你们无非是想找白旒苏麻烦,何苦和个女人过不去?而且比起她,你们针对我也许会更有效。”无奈,小人儿只能采用缓兵之计;自己与白旒苏的关系急剧恶化,所以,就算自己遭遇不测,那个人或许也没什么损失;何况,自己只是刘辉的妾所生,身份卑贱、不值一提,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人在意。但是换做长孙绮云则不行,因为她是皇后的妹妹,身份实在是太特殊。
男人一挑眉:“哦?”
长孙绮云听见了小人儿的话,脑中也闪过了一丝求生的念头;出于自保,女人随声附合:“是啊是啊,白旒苏最重视的是那个孩子,并不是我。”
“他?不过是白旒苏的养子吧~”男人有些迟疑:“虽然的确听过一些传闻,但是这么普通的孩子,啧,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说着,再次将手伸向长孙绮云:“而且……比起这个小鬼,我还是想毁了你!咯咯咯咯”
在男人强势的淫-威之下,长孙绮云吓得花容失色,嗓音已经沙哑:“不要,不要啊!”御寒的皮衣被垫在了身下,外袍也被撕扯得零乱,一想到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凌辱,女人只想一死了之。
慌乱中,瞄到了小人儿刘苏,此刻,他是她唯一能求救的人;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他是她唯一能仰仗的对象了。“刘苏,刘苏!救命,救救我!”女人又哭又叫,好不可怜。
对于刘苏来讲,虽然长孙绮云是阻挡在自己和白旒苏之间的障碍,但终究,他与他感情的破裂怨不得人、怪不得人;而且眼见着这些人欺凌弱小,实在是让人义愤填膺。
“你放过她,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被逼无奈,小人儿硬着头皮死撑。‘这些罗刹摆明了是要与白旒苏为敌,那么,再谈钱财之类的只是无望挣扎,倒不如暂时安抚他们,再从长计议。’
主意打定,小人儿迎向那男人:“你们所作所为,都是想报复白旒苏吧?我可以配合你们,只要能活命。”
压在长孙绮云身上的男人,正在撕扯她的里衣,一听见刘苏的话,像是有些为其所动;停下了动作,望向小人儿:“就凭你?哼~好,如果你有办法让白旒苏单枪匹马的过来,我就放了这女人和你;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我现在就让手下轮-奸了她!”
“畜生!你们不是人!”羞愤难当的长孙绮云,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换来的,是那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你闭嘴!”
“只要让他只身前来就可以了,是吗?我想我可以做到。”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令白旒苏身陷险境,但是小人儿相信白家家臣的身手,也相信他们缜密的布署,他更相信白旒苏的能力;他相信,白旒苏能猜出自己要传达的信息;他相信,凭那少年,定可以全身而退。
男人点头:“好!”
“喂,头儿,上面不是吩咐要我们抓住这两个人之后,立刻杀掉吗?您现在这样做,上面会生气的……”一名喽啰抢步上前拦阻。
男人抬手就是一拳:“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既然是要针对白旒苏,就该彻底的杀杀他的锐气;那个人的计划,根本就是避重就轻,按着他说的做,我们根本没法做掉白旒苏!”
周围的罗刹们,显然十分赞同男子的观点,一个一个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像是要将白旒苏杀之而后快。那名喽啰也不想自讨没趣,因此,便不再多言。
男人将长孙绮云推开,走近刘苏:“那么,要怎样做,才会让他就范?”
小人儿取下了单只的玉蝴蝶耳坠,交在那人手里:“只要把这个呈给他,并将你们的条件说给他就行了。”那耳坠,是当日他与白旒苏的定情信物。
“就这么简单?”男人露出了怀疑之色:如果对于白旒苏来讲,这个小鬼是如此重要,仅凭他的玉佩就能限制白旒苏的决定,那么,为何上面要我们杀了这小鬼,而不是利用他来逼白旒苏就范?
“就这么简单。”刘苏说这话的时候,看似自信满满,实则内心充满了忐忑;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与白旒苏之间,最近总有矛盾;这样一想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来。
但是不久前,面对自己的挽留,那少年明显是动摇的;因此,小人儿才会有期待:也许,旒苏还没有完全放弃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