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事先已经在布料上画好印子,到这里之后又重画了一下,翠香娘在那里看着,问着东子的身材,告诉孔氏应该剪到什么位置好。
姜采月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东西应该也不是很难吧,这个时代的衣服比自己前世的好做多了,如果用前世的方法稍加改良应该更好。
剪完衣服母女俩又和翠香娘说了几句看,看她似乎有些累了,两人便从柳家出来回了后院。
回来之后见霍铁砚在房前屋后收拾着,屋里姜盛喜还在陪着东子。孔氏怕东子一个人回去,把孔姥姥的事说漏了嘴,便夹着布料陪他一起回孔继德家,顺便在那边和张氏一起做衣服。
姜采月便家里做了午饭,吃过之后又喂了母猪,两才又出来,打算到东头去。
两人向东走了没几步,正好遇到侯大力过来,见到两人客气地打招呼:“采月,铁子,你们这是要去哪。”
霍铁砚没出声,姜采月说道:“哦,姐夫来了,我们要到砚哥那边去看看,姐夫来作什么,是要接采艳姐回家吗?”
侯大力道:“我倒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能不能接回去,她不愿意跟我回家呢。”
姜采月想到柳翠香的事,话里有话道:“哦,要是能接回去还是早点接回去吧,媳妇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
侯大力微怔,道:“采月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姐在这边有什么事么?”
姜采月哪敢跟他直说,只能说道:“没有,能有什么事啊,我不是看她怀孩子了么,怀孩子你们不好好照应着,你没听说,我们村潘景玉媳妇早产,现在孩子都没了,你就不怕我艳姐有点差错。”
侯大力微愣,“潘景玉媳妇早产,孩子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前两天他到我们村收药怎么没说。”
“收药见一面两面,他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些。”
“没有,他在我家吃的饭呢,喝酒喝多了没走,还在我家住了一夜。”
姜采月目瞪口呆,心想侯大力你不是傻吧,不跟潘景玉保持距离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住在你家,订亲的时候姜采艳因为什么闹的你不知道,竟然还敢让潘景玉住在你家。
侯大力似乎看出姜采月的神情不对,下意识侧头闪躲,道:“那啥,不说了,你们先忙吧,我进去了。”
说完进了姜仲贵家院子,垂头进到屋里去了。
他走了之后霍铁砚说道:“月儿,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就不怕他多想,和姜采艳吵架。”
姜采月道:“多想?该多想的他早多想了吧,我感觉他家好像也有什么事似的。”
霍铁砚不愿意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说道:“能有什么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姜采月和他一起向前走,道:“我倒是不想多管,可是你知道,翠香现在都快发现了,要真逮着,真不敢想发生什么事。”
霍铁砚叹气:“唉,翠香也较起真可真要麻烦,她能斗得过潘家人么,不如你劝她算了吧。”
“怎么可能劝得了,你知道她现在什么样……”
说着已经来到潘家门口,姜采月便要进去看柳翠香,可是回头一看,却见潘景玉从后面上来了,她知道这会去没什么意义,连话都没法和翠香说,便又跟霍铁砚继续向前,来到自家门前。
开院门的时候,霍铁砚微愣了一下,房子刚刚建好,大门还没来得及做新的,所以还是从前的简易木板门,大白天的,出去不锁,只是用一条铁链挂着。他明明记得,在和东子、姜采月一起离开的时候,自己是挂好了的,可是现在铁链却垂下来了,好像有人进来。
他对姜采月说道:“这门怎么开了。”
姜采月说道:“娘和东子先过来,没准是她进院了吧,出来图方便就没挂。”
霍铁砚想着也有可能,便开门和姜采月一起进到屋里。
两人正向院里走着,突然一个小孩子从屋前跑出来,低着头便要从两人身边跑过去,这孩子正是潘景芬的儿子王定亮。
霍铁砚哪能容他就这样混过去,伸手便把他揪住,问道:“你干什么来了?”
那孩子不怕姜采月却有些害怕霍铁砚,眼神慌乱道:“我、我没干什么,就是进来玩一会儿!”
“玩一会儿?”
霍铁砚狐疑地打量着他。
还没等他看到关键之处,姜采月已经指着王定亮的袋叫道:“砚哥你看他的口袋!”
霍铁砚低头看去,见这孩子缝在衣襟前的口袋沉甸甸向下坠着,他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这孩子更慌了,捂着口袋叫道:“没什么,没什么……”
姜采月一看就知道,他又是来偷东西了,蹲在地上把他的手拽开,到他衣袋里掏,抓了一把洁白的大米出来。
五牛庄这地方冷,没有人种稻子,大米在这里是很珍稀的,有很多人甚至都没吃过,只有霍铁砚这样大手大腿的人才舍得买。
姜采月抓到后里说道:“砚哥,是咱们的,他偷咱家米!”
霍铁砚拉着王亮子便往屋里,王亮子又撕又扯地挫折霍铁砚的手,叫道:“我没偷,不是我偷的!这是我从家里揣来的!”
霍铁砚和姜采月哪里会信他的,把他拖到屋内厨房里一看,果然见到米袋子被打开,袋口敞着,地面上还洒着不少米。
姜采月气道:“这也太能祸害人了!又偷又洒,得浪费多少!”
霍铁砚也火了,他本来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可是王亮子三番五次的过来,和潘景芬说过多少次也不见她管教。
愤怒之下,他提着王亮子便从屋里出来,像抓小鸡一样拎着,便来到潘景芬家。
姜采月怕他又被潘景芬三言两语打发回来,便在后面跟着。
虽然霍铁砚盛怒,可是来到潘景芬家之后还是站先敲门,敲得咚咚直响,叫道:“潘大家在家么?”
潘景芬毕竟是寡妇,就算有姜采月跟着,霍铁砚也不能直接往屋里闯,万一撞到人家在睡觉什么的,好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