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铁砚听了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说道:“月儿,你娘答应给我们定日子了?我还发愁要怎样和她说呢。”
姜采月也道:“是啊,我也想呢,如果我主动说的话,我娘会觉得我想离开她,难免会伤心,没想到她先说了。”
霍铁砚接过姜采月手里的笤帚,匆匆往鞋上敲打几下,把鞋上的冰雪敲掉,揽着姜采月进屋,两人坐到炕边,霍铁砚问道:“月儿,那你说定在什么时候好?”
姜采月说道:“我觉得年前肯定是不行,事情太多,而且我也不想我走了,娘过个伤心年,不如定在年后吧,你不是说还要去看你叔叔,给你爹娘上坟。”
“嗯,我也觉得应该在年后,天气太冷,办喜事大家都不方便。”
姜采月说道:“我娘到大舅家去了,估计也在说这事,等一会回家我问问,反正我告诉她我们要回你老家的事,她应该有数。”
“嗯嗯,娘和大舅都是过来人,他们能安排好的……”
霍铁砚说着轻轻捧起姜采月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说道:“月儿,想到很快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成一个家,我就高兴,从我爹死后,我已经多少年没过家的感觉了。”
他的话说得姜采月心疼,向前倾身把他抱住,说道:“嗯,砚哥,以后我有家了,有自己的家,我们好好过日子。”
两在一起缠绵了一会儿,姜采月去把饭菜端上来,霍铁砚解了绑腿,脱了鹿皮靴子,两人一起吃晚饭,饭后霍铁砚在家休息,姜采月到后院找孔氏,母女俩一起回了家。
姜采月母女在家中说着定日子的事,新房里的霍铁砚也高兴,本来都已经脱衣服躺下了,可是没有困意便又起来,披着棉袄坐在灯下修箭杆、安箭头。
他这里正弄着,听到外屋门响,好像有人在敲门。
霍铁砚有些奇怪,自己分明都把院门锁上了,怎么还有人进来,他便来到外屋问道:“谁啊?”
“砚哥,开门。”门外响起细细的女子声音。
霍铁砚狐疑地皱眉,自语道:“月儿?”
可是感觉又不太像,不过除了姜采月没别的女子这样叫他,他便过来把屋门打开。
门开之后,进到的竟然是潘景芬。
潘景芬好像也是躺下又起来的,头发没正常梳着,只是随意地用簪子绾在脑后,棉袄的扣子也不是系的,只把两个衣襟对压用手拢着。
霍铁砚见到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道:“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快点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忙穿棉袄,大半夜的,自己穿着中衣,潘景芬又这种打扮,这像什么话。
潘景芬非但不出去,反而站在门里向他抛媚眼,道:“铁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一个女人家都不在乎,你个大男人怕什么!”
霍铁砚恼火了,站得离她远远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潘景芬又突然作出伤心模样,说道:“铁子,你怎么这样对我!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好歹我也是女人……”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凑,想进到里屋去。
霍铁砚忍不下去了,过来把她拦住,推着她的肩膀说道:“快点出去!你不要名声我还要,我霍铁砚不是那种人,你死了这份心吧……”
他正说正,潘景芬却突然把棉袄敞开了,里面光溜溜什么也没穿,就那样敞胸露怀朝他叫道:“铁子,你别这样,你疼疼我好么!我愿意做你的人,你的姜采月好我不介意,我也不求什么名份,只要你疼疼我还不行么……”
霍铁砚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像被扎了眼睛一样惊叫一声,转头捂眼说道:“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快穿好出去!”
潘景芬见他不敢看自己,转头便扎进屋里。
霍铁砚听着声音不对,转眼再看,潘景芬都已经坐到炕上了,继续往下脱着,嗲声嗲气地叫道:“铁子你来嘛,人家就想和你好,白占便宜你都不占!”
霍铁砚气得快吐血,想进屋又不能进,干脆躲到屋门外,开着门朝屋里叫道:“潘景芬,你最好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去你叫你叔和你婶来,让他们把你拖走!”
潘景芬坐在屋里,裤腰带都解完了,见到霍铁砚死活不进来,还要去叫自己二叔和二婶,她知道实在没戏了,坐在那里翻着白眼狠狠向外瞪,心想这个死心眼一根筋,自己送上门的食都不吃,活该你当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
一边想一边愤愤地把裤腰带系好,又把棉袄披回。
屋外的霍铁砚不敢向屋里看,仍旧在叫道:“潘景芬你听见没有,立刻出来,你再不出来,我把你儿子也抱过来,让他看看他娘有多不要脸!”
潘景芬更气,抓过棉袄套上,转眼看霍铁砚的袜子扔在一边,她顺手抓过掖进怀里,然后气呼呼出门,到门口歪眼看看霍铁砚,用力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霍铁砚跟到屋旁看,见她竟然把两扇破院门使劲挤开,从锁链上头那半尺宽的小缝里硬挤出去的。
他愤怒地叫道:“以后我的院子你少来,小心我下满院夹子!”
潘景芬被卡得胯疼,费好大劲把腿扳出来,又哼了一声,扭回家去了。
霍铁砚气得站在院子里喘了半天气,转回身到屋内把门闩好,进到里看着被潘景芬坐过的褥子恶心,把枕头和被子扔到一旁,把褥子翻了个面铺着,又坐到灯下去修箭秆,直到困得不行才上炕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东子就来到霍铁砚家,问道:“姐夫,今天是不是不去打猎了?”
霍铁砚问道:“为什么?”
东子说道:“你和我月姐不是今天定日子么。”
霍铁砚说道:“是么,她倒是和我说要定日子,却没说是今天。”
“哦,好像是我大姑和我爹娘说的,今天定日子。”
霍铁砚不由微窘,说道:“那、那就不去了吧。”
东子不太是滋味,不过却低头忍着,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