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阳离开秦家的时候,已经很晚,雨雾蒙蒙,夜色之中带着一种幽冷的禅意,而他还是一身单薄的衬衫,雪一般的白,衬的那张俊颜倾世无双。
秦邺的那番话,他是记在了心里。
他想,秦家是注定要与他为敌!毕竟,他终究要负了秦羽。
但是,要让他跟童越离婚,这不可能,事到如今他已不可能再把童越推给别人。
段亦阳回到段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问过段宅的佣人才知道童越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就已经离开了,也对,他都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可是,等段亦阳回到家之后,童越却不在,而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段亦阳这才慌了。
这么大晚上的,又下着雨,童越去了哪儿,可是问过段宅的保全,保全说跟他一起来的小姐是一个人走的,也就是说她一个人下了山。
当时段亦阳就动了怒。
质问保全为什么不拦着她,最起码也该叫辆车,但一想到这些是他段亦阳自己造成的,他反倒一句话都没说,开着车子来来回回的漫无目的在路上找,一直没有找到她。
童越,你到底在哪儿?
其实今天也是凑巧,今晚白奕跟七少有一个局,两个人刚从一家会所出来,就看到了大雨之中的童越,七少喊了一声,童越。
他才反应过来,而七少已经长腿一迈,就朝童越走了过去,而白奕反应过来也追了过去。
正当七少准备将童越拦腰抱起来时,白奕已经来到近前,下意识的挡在了童越身边:“七少,这位是我哥们儿的太太,您带她走,不方便吧!”
七少姓聂,因为在聂家排名第七,单名一个七字,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喊他七少,其实这个人正是聂家的小少爷,平时矜贵得很,一张脸生得邪魅,带了一丝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尤其一双红唇,更是生得漂亮非凡,灼灼惹眼:“人是我先看到的!”
“可惜,她跟你不熟!”言下之意,你没资格带她离开,白奕比起聂七五官更是生得风流多情,这人天生有一张桃花眼,惹人想入非非。
他深情的时候,能让一个女人觉得他眼底只有自己,而他冷漠的时候,如同地狱里的修罗,带着嗜杀的冷意,可纵使如此,他依旧迷人的紧。
七少知道,今天白奕是有所准备的,琉璃色的眸子里透出几分神采奕奕,但是脱口而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子阴沉:“七少,你如果答应跟我合作,这个女人我考虑让你带走。”
呵,白奕轻浮一笑,那一丝轻浮的劲儿从桃花眼里跳了出来,更觉得勾人的紧。
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搭在七少胳膊上,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很:“七少,你这话说得我不乐意,且不说你跟她不熟,就算你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可能让你带她离开。”
当初,七少对童越存了什么心思,他不可能不记得,童越当初可是让这个七少大失颜面,如今如果童越落在他手上,非死即残。
当然,白奕这个时候并不清楚,其实七少对童越的肖想由来已久。
满意的看着七少眸色里浮出一抹恼怒,不过毕竟是太年轻,才二十多岁,把控情绪的能力并不那么强,可是这个七少比起一年前,却多了一抹血腥,阴沉。
那一双眼睛透着一股子灼人之色:“这么说,白小爷无法跟在下达成共识了?”
他握住童越肩膀的手没有松开,白奕亦是如此,桃花眼里跳出一丝轻蔑,却又让人觉得幽凉无比,毕竟这才是白奕的真面目:“当然,你要带她走也可以,过了我白奕这一关再说,不然想都别想!”最后一句话,随着雨丝砸落下来。
雨丝如泣如诉,夜风有些凉,吹在人已经全然湿透的衣服上,都觉得有一股子钻心之凉,刚刚在室内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出来,才觉得今夜真是出奇的冷。
可是童越却一无所觉,除了脸色有些偏白,透着一种病态般的无力之感,她身上还是一件礼服,可是这会儿礼服全身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女人皎好的身材,那雪肤在黑夜的隐隐光源下显得白的惊人,也显得,凉的透人。
七少只觉得喉咙一紧,小腹发麻,那一夜,女人的惊艳再度掠到了眼底。
这大概就是,没有得到的东西始终是妙不可言的,他如果当晚得到童越,也许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感觉,如今看着她嫁给了段亦阳,这股子臆动越发难耐,像是馋虫一般勾着他的心,让他贪恋不已,魂断难忘,童越,小东西,你知道我想了你多久吗?
这三人都没撑伞,可是在白奕和七少过来之后,随后而来的黑衣人已经拿着伞跟在两人身后,这会儿已经替三个人撑了伞,生怕他们淋到了半分。
两人对峙,战况一触即发!
毕竟,白奕跟七少还有一个对立关系,因为聂家曾经也是郦城风头无两的大家族,这么多年却一直被白家压制着,可白奕的父亲白爷去世之后,白奕忙着平复内乱,这两年就没有怎么顾及聂家,而聂家这两年的发展可谓是一日千里。
白家有洗白,可是聂家却没有,那是标标准准,彻彻底底的****。
如今白家跟聂家到底谁胜谁负,谁是郦城暗夜的第一把交椅,还真是没人知道。
所以,七少今晚还真是不怕白奕,虽然他想拉拢白奕,但是并不代表他要跟白奕低头!
两个男人在雨中对峙着,寸步不让,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大街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可是这一行人都是穿着黑色衣服在雨夜里却显出一种死亡般的气息。
“白爷,段太太流了很多血!”一直没人注意到,童越的身下已经渗出了很多血,她倒在了那一片地上,随时被雨水冲刷着,倒没有人注意,反倒是被白奕的一个属下看到了。
这个属下见过童越,知道她是段亦阳的太太,所以这么一提醒。
果然,七少脸色变了一变,白奕的脸色那是大变,他突然一使力,推开了七少,然后拦腰将人抱了起来,一句话丢下:“你们把人给我拦住了!”
下一瞬间,一直在蓄锐待发的白家人瞬间挡在了七少身边,而与此同时,七少的人马也动了,跟白奕的人对峙在一起,只不过七少被隔绝在众人之后。
他眼底还藏了一丝撩人之色,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的心思复杂,他看着那一片血滞,最终说了一句:“算了,咱们先回去吧!”
七少上了车之后,有属下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要帮他擦擦身上的雨珠,他却摆了摆手,自己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哪怕如此憔悴,他依旧却着一股子邪魅之美。
一双眼睛似幽潭一般,带着忽明忽暗的颜色,虽然不是那女人受伤了,说真的,他还真舍不得把她放了,修长的手指递至唇边,指间似乎藏了女人身上的冷香。
童越,真是别来无恙!
他的神色似乎带了一丝迷醉,像是陷入某种迷醉一般,而突然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冥想,七少擦干手,毛巾扔给身边人,身姿懒懒一靠:“什么事!”
对方的声意微弱之中透着尊敬:“七少,有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废话那么多,七少神色一凉,吐出一个字:“讲!”
“七少,我的人一直在跟着段亦阳,他今天晚上带自己的太太去段家赴宴了,不过现在好象他的太太失踪了,他正在让人全城搜索,七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大事,所以……”
七少已经豪不留情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段亦阳找不到童越了?知道原因吗?”
“暂时还不清楚,我这就去查,七少,我们的人要不要去找人!”那人说。
七少突然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计从心来:“不用,你只管跟着段亦阳,如果段亦阳找到童越了,记得给我一个电话,如果没有,那最好不过!”
其实但凡男人,总是了解对方的心思,他可不觉得白奕看童越的眼神儿像是朋友的眼神儿,而是看一个女人,他纵情********多时,不会连真情假意都分不清楚。
如果白奕真的对童越动了心,呵呵,七少笑了,如花一般张扬,带着丝丝惊艳邪魅,更是夹杂着一股子痞子的味道。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白奕,你最好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呵!
“好的,七少!”对方恭敬地说道。
七少下一秒已经直接切断了电话,这会儿,红唇绽放的笑意,如温柔的秋水,带着一股子慵懒的电话。
想到童越,心尖越发急不可耐起来,他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三下已经被那端的女人接了起来,他说了一句话:“马上过来我公寓这边。”
“七少,我都睡了。”那边响起了不甘不愿的女音。
七少本来的好心情突然一瞬间荡然无存,想着那个女人索然无味的一张脸,表情越发的不耐:“臭女人,本少让你来,你马上过来,再敢推三阻四,信不信我让人弄死你!”
“好……”
“十五分钟,你如果到不了,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