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验亲!
李朝朝抛出这四个字所有人都觉得可笑至极!
这孩子都还在肚子里如何做到滴血验亲!
可正是因为这是李朝朝提出来的,虽然不可信,但是却没有人质疑她做不到!
李朝朝就是有那么邪门的本事,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让所有人都信服她就是能做到任何人意想不到的事,这种感觉匪夷所思的下意识认知,是这些人吃了李朝朝太多亏总结出经验来的。
倪氏想不出来李朝朝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她绝对不会让李朝朝称心如意!
“你们休想!”倪氏啐道:“谁知dào你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来诬陷小八。”
蓝芷霖气得满脸煞白煞白的,他算是发xiàn了这次是李朝朝主动挑衅来了,他并不相信宁青鸢肚子里怀得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总觉得李朝朝就是有办法把不是自己的孩子变成他的!
“李朝朝!”蓝芷霖对李朝朝的语气也并不善,“不管你做什么都没用的,休要拿宁青鸢来说事,我们两府已经分家,宁青鸢给蓝翎羽戴了绿帽子,休要拿来冤枉我!”
李朝朝无所谓地耸肩,“你不想知dào,郡主一定会有兴趣知dào宁青鸢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反正我不是我的!”蓝芷霖大怒。
“是不是你的一查验便知!”李朝朝冷冷一笑,“你既然说不是你的,着急什么!”
蔺兰怒喝一声,“查!”
“查什么查!”倪氏在旁边努力拦着,“滴血验亲这事根本无法证明!”
李朝朝笑看着倪氏那紧张的样子,“怎么就无法证明?自古就有滴血验亲之说,来年医书上都有记载,若是夫人信不过我,就请郡主拿了帖子请宫中的太医来亲自滴血验亲,也好找人做个见证!”
倪氏的脸比蓝芷霖的好不到哪里去,还想找外人来当见证,这分明是来丢人现眼的!
滴血验亲确实自古有之,只是大户人家谁可能作践自己的血脉,绝不会有半点出错,怕是京城大户这还是第一桩,饶是会有疑虑,但宁可错杀也绝对不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来!
倪氏气得直拍桌子,“李朝朝!你不要没事找事!”
蓝芷霖更是梗着脖子不承认到底,“就算证明了什么又如何,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还能把我抓起来不成!”
李朝朝勾了勾嘴角,这母子俩这是要耍无赖啊,恨不能说出就算是证明了这孩子是蓝芷霖的,也绝不会承认的。
“宁青鸢的孩子一旦证明是小叔的,那就小叔勾引嫂子了!”李朝朝冷笑着侧过头对蔺兰道:“按照当朝律例,算是通奸,可是要浸猪笼的吧!”
蔺兰沉着脸冷冷道:“何止要浸猪笼,简直是可以鞭笞!”
“所以就请郡主派人找个太医来查一查宁青鸢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蓝芷霖的!”
李朝朝勾勾嘴角,“当初宁青鸢嫁给蓝翎羽可是小妾之身,也算是官媒作保,岂能容郡马如此糟蹋,当时你虽然并不是郡马,但也不该这么做!”
蓝芷霖浑身发抖地指着李朝朝,“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查!”李朝朝狠戾地看着他,“你们不是死鸭子嘴硬地不信么?就好好查查宁青鸢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蔺兰颤抖着说:“去,去……去找太医来!”
倪氏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两眼无神地看着蔺兰,若是真的证实宁青鸢肚子里的孩子是蓝芷霖的,怕是连蔺兰都保不了蓝芷霖!
蓝芷霖大吼:“不!蔺兰,你还不快拦着她!”
“现在知dào怕了!”蔺兰扬声怒问,“早干什么去了!之前敢做这种不要俩的事,就别怕承担后果!贱人!”
蔺兰一脚踹在蓝芷霖身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蓝芷霖也不甘示弱地喊过去,“你不帮我就算了!”
倪氏见到蔺兰和蓝芷霖在一起就是不停地吵,就觉得脑仁子疼,这个时候哪里是吵架的时候,她见到一旁地李朝朝笑得风轻云淡,正中下怀的样子,就觉得大家都中了她的诡计,不信邪地咬牙切齿道:“好!查就查!若是宁青鸢怀得不是蓝芷霖的孩子,李朝朝你又如何?”
“当凭侯夫人处置!”李朝朝笑着俯身,“只是若是宁青鸢所怀孩子真的是郡马的,我也不想因此败坏了侯府的名声,只希望郡主让郡马收下宁青鸢为小妾,至于其他,全凭郡主做主!”
“好!”
所有人都没意见,只有蓝芷霖和蔺兰吵得满脸涨红,他就不信李朝朝能有什么办法滴血验亲!
蔺兰着人去请太医,趁着倪氏和蓝芷霖嘀咕对策的时候,把李朝朝扯到一旁质问:“宁青鸢的孩子真的是郡马的?”
“一查郡主便知!”
蔺兰见李朝朝说的很是有自信,心里半信半疑,“证明了你能得什么好处,所有人都知dào蓝翎羽戴了绿帽子!”
“那为什么要让别人知dào?”李朝朝笑道,“就请郡主承了我夫君的情,收下他的小妾送给郡马当小妾就好!”
“可是这个女人若是真怀了郡马的孩子,你又让我如何自处!”蔺兰想到这事就想跳脚,蓝芷霖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越想越为当初的事后悔,更让她生气的事,蓝芷霖居然愿意去碰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妾,也不愿意去和自己同床共枕,他们大婚以来还没有在一起过!
蓝芷霖还恬不知耻地到处去说,这让她的脸面何在!
李朝朝低笑,“绝不会让郡主为难,郡主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夺权,这是个好机会。”
蔺兰眼皮一跳,意ài地看着李朝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总觉得这事还是有蹊跷。
小扇早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去请了侯爷来,这个可以对倪氏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可能少了男人在场。
而一旁的窦姨娘则疑惑地看了看蔺兰和李朝朝,大家都盼着倪氏不好,现在倪氏已经是在颓然挣扎,若自己能再踹一脚,说不定她会更加生不如死。
倪氏确实心里很不爽很不爽,早在心里呕血了好几两,她拉着蓝芷霖的手死死得交代:“李朝朝这个贱人此次前来定不会是无备而来,无论查下来结果如何,你都不要承认,一定不能松口!”
她扯了一把心不在焉的蓝芷霖,“听到没有!你还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的不简单么!她这是摆明要玩死咱们母子呢!”
蓝芷霖咬了咬牙,恨道:“母亲,要不是当初你和她过不去,她又如何这么对我们!”
“你……你这逆子!”倪氏听到这话恨不能好好教xùn一顿蓝芷霖,这个臭小子自从对李朝朝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彻底不学好了,不仅顶撞自己,也越来越没出息,当自己的儿子都靠不住的时候,倪氏的心里就会在这个时候生出一种深深的悲哀。
哀莫大于心死!
倪氏气得猛地锤了一把胸口,血腥味差点就涌上喉咙间,但看到李朝朝那副淡漠的样子,又活生生地咽下去,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得逞!
绝不!
儿子靠不住,她也要活得不甘人后!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太医才来,与此同时蓝政锦也闻讯赶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青院,李朝朝正支撑着脑袋在大厅上打瞌睡,最近到了冬季,她身子越来越睡不醒,早上疲于起床,只想在被窝里睡懒觉,就是蓝翎羽也笑话她好几次。
太医给一屋子的人请安,蓝政锦冲着倪氏冷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倪氏冷笑,“还不是你的好儿媳,说你羽儿的小妾怀了小八的孩子!”
“什么?”蓝政锦挑眉,“李氏,你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小扇忙上前,“老爷,您别生气,三少奶奶这么说必定是有证据的,既然太医来了,就查查清楚就好,万一是真的,可是郡马通奸啊,三少奶奶也是想查出事实真相罢了。”
蓝政锦冲着李朝朝没好气地哼了声,料定李朝朝这是没事找事!
蔺兰早就等得不耐烦,“太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
太医抖了抖,也大概听明白今日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郡主想让微臣如何做?”
“滴血验亲啊!”蔺兰挥了挥手,“看看这个小贱人坏得是不是郡马的孩子!”
“可是……”太医疑惑地看了眼宁青鸢的肚子,“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啊。”
对啊,这就是众人的疑问,宁青鸢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如何滴血验亲?
倪氏冷笑一声,“这你就要好好问问前世子妃了,她可是嚷嚷着口口声声说滴血验亲呢!”
太医抽了抽嘴角,“滴血验亲总得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如再等几个月吧!”
李朝朝笑着拉起宁青鸢的手,目光淡淡地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我还是那句话,是不是证实了宁青鸢怀得是蓝芷霖的孩子,她就做郡马的小妾呢?”
倪氏哼了声,“我要是不同意呢!”
“还轮不到你同不同意!”李朝朝二话不说得噎回去,“我是再问郡主的意见。”
蔺兰眯了眯眼,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蓝芷霖有没有小妾都不会和自己同房,那还有什么关系,不如找个人回来给倪氏添堵,顺便卖给李朝朝个人情,趁机夺了倪氏的权也是好的。
“好,我答yīng你!”
“这个贱人如何能当我的小妾!”蓝芷霖真想和蔺兰好好吵一架。
蔺兰也气得哼笑,“不答yīng能怎么样!难道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dào你偷了自己亲哥哥的小妾,下猪笼就好了?你丢得起这人我还丢不起呢!你不是不喜欢我么?那就把你喜欢的女人娶回来当小妾,你岂不是称心如意!”
蓝芷霖被气得哑口无言。
太医在一旁默默地滴冷汗,说了半天还是没告sù他该怎么滴血验亲啊。
滴血验亲这事倒是有医法可依,可他当太医这么久,却从来不知dào给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来做滴血验亲。
“请世子妃……”太医想了想不对劲,又急忙改口道:“请三少奶奶示下。”
李朝朝似笑非笑道:“既然郡主给了准话,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她瞥了一眼早已满脸煞白如纸的宁青鸢,红唇朱色,冷冷道:“珠胎暗结,如何能存活于世,打掉祸胎,滴血验亲!”
几乎同时,所有人被李朝朝那冷酷无情的话都吓了个激灵。
李朝朝这话也就是说先让宁青鸢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再做滴血验亲?
狠!着实的狠!
果然是任何人也想不出比这还狠毒的法子,为了验证事实的真相,居然用这么恶毒狠的一招。
饶是事先知dào法子的宁青鸢,也被李朝朝那冷如冰封的话伤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李朝朝脚下,她不是求饶而是拜服。
她们真的都不是李朝朝的对手!
就连蔺兰都倒抽了口冷气,难怪李朝朝那么有自信不会伤了她的利益,原来她根本就没想让宁青鸢的孩子生下来,这样也就无法威胁到她,这一碗红花水下肚,只怕宁青鸢这辈子都没法再生育了。
倪氏和蓝芷霖脸色煞白煞白的,和这样的李朝朝斗,她们如何斗得过!
蓝政锦不说话,小扇和窦姨娘看也不敢看李朝朝那张冷酷的脸,根本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好在她们从不和李朝朝为敌。
太医的冷汗啪嗒啪嗒地掉落,身为太医,手握众多高门大户,皇家贵族的病史,唯一保命的法子就是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要如此。
“那还是让……让微臣先把脉吧。”
李朝朝笑着抬了抬眉梢,“无需,直接开红花水给宁姑娘喝吧,我想她已经做好准bèi了,做郡马的小妾,总好过浸猪笼,是吧?宁姑娘?”
宁青鸢打了个哆嗦,她能说什么,只有服从的命令,头垂得更低,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
太医无话,只能乖乖从药箱里拿出一包红花粉,也根本不用煎熬,直接拿了个干净的碗用烧开的水冲泡,然后颤颤巍巍地端到宁青鸢的面前,“可能刚开始有点痛,不过这药量多,很快孩子就下来了。”
宁青鸢把碗端在手中,漠然地看了眼李朝朝,李朝朝无声地笑笑,“宁姑娘放心,郡主既然答yīng了,必然会信守承诺,别人不要脸,我想郡主是最要脸面的人。”
蔺兰哼了声,不置可否,既然宁青鸢的孩子打掉了,她也没必要追究什么,她还可以趁机利用此事夺了倪氏的权。
她不得不承认李朝朝步步都算计好了狠招,倪氏这次跑不掉了。
宁青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刚要把红花水喝进肚子里,倪氏尖叫着:“慢!”
所有人被倪氏那疯狂的尖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倪氏冷笑着:“若是这孩子成型了还好滴血验亲,若是没有,又该当何论?”
太医想了想道:“若是没成型,也有婴儿幼胎,都会有父亲骨血,也是没问题的。”
倪氏颓然垂下头,李朝朝笑而不语,宁青鸢厉喝声,“喝——”
她像是故yì给自己打气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手中药味十足的红花水,一口气全部灌进肚子里。
这碗红花水,太医是用了最好的药材,不过片刻功夫,宁青鸢就受不住腹中绞痛,躺在地上打滚,李朝朝连忙张罗人把宁青鸢抬到里屋,倪氏的脸都不是个颜色了,但却也拦不住。
很快,宁青鸢的身体里就流出一道暖流,血水顺着大腿涓涓流下,屋子里很快充斥着一股异样的血腥味。
滴血验亲的过程所有人都没有插手,只让太医一人准bèi该有的东西,其他几个主子都派了自己人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暗中做手脚,亦或是其他人让太医作假。
直到太医从里屋端了一碗滴了两滴血的白瓷碗走出来,擦了把汗对众人说:“是个刚成型的男婴……”
蓝芷霖的身子晃了晃,自从他入赘后就没想过自己还有孩子,至少绝对不会和蔺兰生子,没想到怀了自己孩子的人会是宁青鸢,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孩子,这种感觉很微妙,隐隐的又有些遗憾和后悔。
倪氏冷着脸不说话,没想到宁青鸢还真是有了!
那又如何!
她是绝对不会让李朝朝如意的!
那个碗她早就命人做了手脚!
哼!
倪氏心里得yì地冷笑,面上却不露出半分。
太医拿着银针走到蓝芷霖面前,“郡马,微臣得罪了。”
蓝芷霖不发一言地把手伸出去,他看到倪氏给自己使得颜色,也就并不太担心。
众人忍不住上前去看,就见蓝芷霖的手指被银针扎出一滴血珠,缓缓滴落进白瓷碗中,只听啪嗒一声,那滴血与碗中的血珠互相排斥着……
倪氏不无得yì地想笑,连蓝芷霖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就在他俩个人都松了口气的时,都没注意到李朝朝眼底闪过得嘲讽,倪氏不做手脚才见鬼,可是她早就有所预料,既然上门来,就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蓝芷霖大笑着:“瞧!没融!这不是我的孩……”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两滴血忽然又慢慢地靠近,靠近,渐渐地碰触,像是无法分开彼此,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蓝芷霖吓得整个声音都扭曲起来,“怎么会这样!”
连倪氏也从床榻跳在地上,尖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碗里她做了手脚,两滴血绝对不会融合在一起的!
倪氏猛地睁大了眼指着李朝朝,“贱人,你做了手脚!”
“夫人,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啊,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母子俩还如何狡辩?”
李朝朝冷冷一笑,“还是你们想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dào,你倪氏教养的好儿子是个通奸自己姨娘嫂子的卑鄙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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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31
TAT……
我去睡一会儿~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