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让欧阳秋实指定上位置后,两人将行军床摆在了沙发里侧,孟春桃取来抹布,将行军床上的灰擦干净。
欧阳秋实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被子拿了出来铺在了行军床上,一头躺了上去。
行军床弹性十足,欧阳秋实像是躺在摇床上,一个劲喊舒服。
陈兰香走过去,用手按了按床,冲欧阳秋实说到。
“委屈大孙子了。”
欧阳秋实从行军床上坐起来,笑了笑说到。
“奶,您能别这么客客气气的好吗?看着心里别扭着呢,我睡这真的挺好的,您就别多想了,快去睡觉吧。”
孟春桃已经从柜子里抱着一床新被褥铺在了欧阳秋实的床上,然后来到客厅冲欧阳冬生和陈兰香说到。
“爸妈,你们快休息吧,折腾一天了,早累了,厕所就在隔壁,你们随便啊。”
欧阳冬生怕陈兰香再客气,急忙说到。
“确实有点累了,我们休息去了,你们也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欧阳冬生说着话,拉着陈兰香进了欧阳秋实的房间。
孟春桃把房门轻轻带上,回身看到欧阳秋实还在看电视,催促到。
“秋实,太晚了,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帮你爸贴对子。”
欧阳秋实也确实困了,答应一声便躺在了床上。
孟春桃走到欧阳夏荷的房间,见欧阳夏荷躺在床上看手机,走到床边,小声问到。
“闺女,看什么哪?怎么这么安静?”
欧阳夏荷放下手机,从床上坐起来,小声说到。
“妈,您把门关上,我有话想和您说。”
孟春桃一头雾水,走过去关上门,回来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欧阳夏荷,等着欧阳夏荷说话,她以为欧阳夏荷在上海出了什么事。
欧阳夏荷笑了笑,说到。
“妈,您干嘛这么紧张啊?放松点。”
孟春桃有点着急。
“你快说,你出什么事了?”
欧阳夏荷假装生气。
“您越紧张我越不说。”
孟春桃用手指点了点欧阳夏荷的额头。
“好闺女,快说,别让妈着急?谁欺负你啦?”
欧阳夏荷自然知道孟春桃说的欺负的内涵,不由红着脸说到。
“妈,您想哪去了?我是想说你的事。”
孟春桃大惑不解。
“说我什么事?我有什么事让你说?”
欧阳夏荷看了一眼房间的门,压低声音问到。
“妈,您真原谅我奶奶啦?”
孟春桃想也没想说到。
“真的,我还会骗你们哪。”
欧阳夏荷还是不相信。
“真的?我看我奶还是不够自然。”
孟春桃把屁股往床里面坐了坐,眼睛看着欧阳夏荷。
“闺女,可能你现在不能理解那么深,一个人如果做错了事,就会承受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时间长了,想走出来就不容易了。你奶奶就是个例子,我们得给她时间。”
欧阳夏荷看着孟春桃又问到。
“那您呢?您就这么快走出来了?”
孟春桃苦笑了笑。
“妈用了十几年才走出来,但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因为我一直担心你奶奶不认我这个儿媳妇,直到刚才,听了你奶奶的话,我才算彻底走出来了。”
“妈,说实话,我一直感觉您和我奶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却猜不到什么事,我就想知道真相。我也不瞒您,这次我劝爷奶来咱们家,我就想弄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直接问您,怕惹您不高兴。直到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奶奶自己说了出来,我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其实,真的是我奶奶做得不对,她真的不应该那么对您,您对我爸多好呀。”
欧阳夏荷刚一说完,孟春桃急忙阻止到。
“你小点声,别让你奶奶听到了。其实我能理解你奶奶的想法,上海是大城市,抚东没法比,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离开上海也正常,她没来过东北,对东北人有偏见也不是不能理解,妈做给她看就行了。其实,天下父母都一样,为了孩子好,做什么都愿意,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像我和你爸,现在就希望你和秋实好好的,以后有个幸福的家和稳定的收入,等你以后当妈妈了就会感受到了。”
欧阳夏荷仔细地琢磨着孟春桃的话,想到过去的二十多年时间里爸妈所做的一切,她似乎能理解妈妈的话。
“妈一,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女人作了媳妇都会有一个痛苦的磨合过程?”
孟春桃担心欧阳夏荷因此有了恐婚心理,急忙说到。
“怎么会呢?像妈妈这样的很少的,如果都像妈妈这样,那天下就没有幸福婚姻了,你说是吧?”
欧阳夏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也许吧,但愿我不会像妈妈这样,那您说,上海人真的会看不起咱这小城市的人吗?”
孟春桃疑惑地看了孟春桃一眼,她觉得欧阳夏荷的话是有所指的,忍不住问到。
“你处对象啦?”
欧阳嘁荷的脸又红了,腼腆着说到。
“妈,没有,真处对象了怎么会不告诉您?我就是随便问一句。”
孟春桃看着欧阳夏荷的眼睛,见她的眼睛清澈如水,知道没有说谎,这才说到。
“其实,也不见得,人的素质不同,人生观和价值观其也不同,对人的看法自然也不同,有的人好相处,有的人就不好相处,就看你遇到什么人了。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合适的就处一个吧,也互相有个照应,上次电话里和你说了,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欧阳夏荷见话题又转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想再聊下去了,一头躺到床上。
“妈,说您呢,您怎么又说起我的事啦?不说了,您快睡觉去吧,明天还上班呢,别迟到了。”
孟春桃见时间确实晚了,便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到。
“是该睡觉了。”
孟春桃忽然又站住了,回头说到。
“不过,我的话你要往心里去,我可不想养一个老姑娘。”
欧阳夏荷从床上来到地上,推着孟春桃往外走,边走边说到。
“越说越难听,放心吧,您女儿不会没人喜欢的,您快去睡觉吧。”
孟春桃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欧阳夏荷的房间,随手把门带上了。
孟春桃看了一眼睡在客厅的欧阳秋实,将被子重新盖了盖,这才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欧阳春还没睡,开着床头灯在等孟春桃,孟春桃换上睡衣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你和夏荷说什么哪?还怕别人听到。”
孟春桃不想说出实情,于是笑着说到。
“没说别的,我问她在上海的情况,还问她处对象没。”
欧阳春急忙问到。
“她处对象没有?我怎么觉得她这次回来有点神秘兮兮的。”
孟春桃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女儿一切正常。
“就你敏感多心,她有什么可神秘的?我看着挺正常的。这女大十八变,你以为还是在家的时候哪?人家可是见过世面有知识的人了,能和以前一样吗?”
欧阳春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整理了一下被子,说到。
“不说拉倒,我睡觉了,你也快睡吧。”
孟春桃也感觉累了,于是偷偷笑了笑,没再说话,侧过身去,拉灭了床头灯,过了好长时间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