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他派你们来找我?”奥丁斯显得很惊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杰斯没有说话,而是伸手从斗篷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了奥丁斯。
“打开看看吧。”
奥丁斯依言打开了布包,看见了里面包裹着的老师的眼镜。
“这是?这是老师的眼镜?”
虽然奥丁斯与老师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相见了,可是这一副陪伴着老师几十载的眼镜他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老师的眼镜怎么会在这儿?这副眼镜他可是从来不会摘下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奥丁斯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他现在被关在奥多城的大牢里,罪名是叛国罪!”
奥丁斯紧绷的身体突然瘫软了下来。
“果然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老师他一生正直,敢做敢说,也不怕权贵。是一个让敬佩的人。只是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却无法安度晚年。这也算是他用他的身体为他的思想学说尽了最后一点力!”
“我们想要救他出来,但是被他拒绝了。他只说让我们把这个给你,你看到这个便会知道今后怎么做了。”
“哎~老师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他是不可能让你们救他的。谢谢你们能答应他的请求,把东西带给我。我一定会把他的思想继续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的。”
“法玛尔老先生能有你这么一位优秀的学生应该很自豪吧!”
听了杰斯的赞扬,奥丁斯发出了一声自嘲的轻哼。
“呵~自豪!?不!他不应该自豪,我只是一个没用的人,我努力了,可是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奥丁斯的表情的变得很颓丧,这几年他过的一点也不开心。看似风光的议员身份其实不过是像猴子一样被贵族们耍来耍去。
“这也确实难为你了。想要与贵族们讨价还价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的。”
“别担心,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我们会帮助你的。”
“是啊,我们会帮你的。”
“你们又能帮我什么呢?你们还是孩子。”
“人多力量总会大一些,你现在除了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奥丁斯沉思了片刻。
“好吧!既然你们能受老师之托,我就应该相信你们。”
“我猜你现在最感到头疼的应该是那个叫维特的强盗头子吧!”
“没错!这个家伙可是个大坏蛋!一来就把村民辛苦种的粮食,做的食物全部洗劫一空!我们都是农民,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把粮食带走。你们刚才也听到白城上的贵族说的话了,他们根本就不想管我们的死活。”
奥丁斯越说越气恼,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杰斯此时倒是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扭过头来看了看阿加特,两人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你笑什么?”
“我是在替你高兴,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哦?是吗?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我们俩替你去剿匪!”
“什么!”
奥丁斯和希文同时叫了起来。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凭你们两个?”
“当然不是,法琳娜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她可是一位占卜师!我还要你去为我组织一支十人的队伍,光杆司令怎么打仗啊!?”
杰斯与阿加特笑着说道。
“别开玩笑了!”奥丁斯显然有些生气,他以为杰斯实在逗他的开心。
“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对方可是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强盗!就算你们小小年纪就出来游历,确实不简单,但是即便如此也和送死没什么两样!再说对手可是上百人的强盗,给你一支十人的队伍又能怎么样?除了送死还是送死!”
“那要是再加上这个呢?”
杰斯说着从魔皮袋中取出两样东西,顺手抛给了奥丁斯。阿加特也从兜里掏出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抛了过去。
奥丁斯定睛一看,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都傻了!
“这……这是‘统御勋章’!还……还有象征着精英派军人的‘精英勋章’!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精英勋章’是斐扬城的护卫队统领马丁赠送给我的。他是我的结拜大哥。”
“斐扬?你说的是帝国三大弓箭手聚集地之一的斐扬?”
“没错!我一个人帮他平了一伙山贼,他非常欣赏我,就跟我拜了把子,还送了我这个。至于‘统御勋章’我想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只有带过兵,打过胜仗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样的勋章!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你们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带过兵打过仗了!”
“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让你信服了?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一枚勋章。”
杰斯笑了笑,顺手就要将他那枚武技大会冠军头衔的勋章取了出来。
“够了够了够了!”
奥丁斯连连摆手说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是我眼拙了!两位小英雄能够愿意帮我这个忙,我真是感激不尽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手上别说十人的队伍,就是三人的巡逻小队也没有啊!”
“这好办!明天你给我起草一个委托剿匪书,送到垦丁堡的治安厅,委托书上注明民兵自卫队十人,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就去替你剿匪了呀!”
“啊?”
奥丁斯被杰斯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那民兵自卫队的事怎么办?”
“嗨!这只不过就是为了能通过治安厅的战役审批罢了。帝国规定一场战役我方参战人数最少不得少于十人,少了十人就无法评估我指挥战斗的能力,也就无法记录进统御勋章。我之所以要一个十人小队只是为了能够尽快提升我的勋章等级罢了。你真以为我会带着一帮农民去剿匪?”
奥丁斯听了之后频频点头。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办!”
另一边,白城的最高处,垦丁子爵的堡垒之中,一个肥硕的躯体正躺在一间偏房的床榻之上。这个人正是特兰德,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浑身上下往外冒着虚汗。
他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体型富态,却不像特兰德那般臃肿的中年男人,他有着银白色的卷发,高贵的气质。身上华贵的衣服以及那一顶想着红宝石的金冠彰显着他不一样的地位。他就是垦丁堡的最高统治者垦丁子爵。
他的左边站着的是一个个头和他差不多,体型稍瘦的青年。从衣着上看这个青年也是一个有着不菲身家的人,眉宇间透着精明,似乎不像是伯爵城堡中的人。
伯爵的右手边跟着的是一个老者,她手拿木杖,步履有一些蹒跚。她一定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因为她有着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左侧鼻翼之上还打着一个诡异的鼻环,她的嘴巴很宽,很大,只要她一笑便能露出里面所剩无几的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牙齿。她的笑容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眼睛深陷在眼眶之中,显得异常阴鹜。
“特兰德,你怎么样了?”
垦丁子爵的语气很是平淡。
“姐夫!我好……难受!这到底是什么……咒语啊!?快让神婆给我……给我解开吧!”
垦丁子爵扭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女巫。
“古莉丝神婆,你施放的每一个咒语,承受的人都会这样么?”
“当然不是!只是特兰德大人夜夜笙歌,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才会这样。”
古莉丝女巫用她那嘶哑的声音说道。
“哼~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平时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特兰德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有些丢脸。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