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鲜血从老虎的头上缓缓流下,头颅忽然是被裂开成半,在虎头的正中央插着支致命的树枝。
一个先天高手,摘花弄叶皆是武器!
踹开死亡的老虎,风苓乐的胳膊下处又多了几道鲜红的血痕,令人惊骇,这是在老虎扑上来时被抓伤的。风苓乐轻声喘了几下,闭上眼睛呼吸,刚才消耗了她许多的体力。
就在此时骤变剧生。
风苓乐发觉周围的阵法运作了起来,而地上老虎的尸体似乎瞬间就失去了生气,据她所知,阵法一般都会有一个阵眼,难不成这老虎就是这个阵法的阵眼?!她也太背了吧。
脑海里的哀嚎还没有完,风苓乐就突然发觉有道劲风袭来,风苓乐急忙躲过,连忙看向四面,同时厉声问道:“是谁?有胆便出来一叙,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却听到一个声音道:“是你?”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般,风苓乐循声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青布衣袍,头发盘在脑后,用一只竹钗插起来,容貌并不出众,却让人十分舒心,而风苓乐却是张大了嘴巴。
来人正是安衡师太。
风苓乐皱眉:“却不想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能遇到安衡师太啊。安衡师太怎么没有陪着你那体弱多病的徒儿去?”
却不想安衡师太眯起眼打量了半晌风苓乐,才问道:“我不过是游历到此处,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还记得那日燕王所言?”
风苓乐挑了挑眉毛:“我若记得便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安衡师太却是飞身上前,只一只手就制住了风苓乐,风苓乐大惊,不想安衡师太的武功造诣竟然如此之深,登时动弹不得。
安衡师太伸手,抓住风苓乐的小腿,另一手轻轻一理,就脱去了风苓乐的绣鞋罗袜。看了风苓乐的脚背一眼:“你竟然也有这颗痣?”
风苓乐奇怪地看了安衡师太一眼:“我自小便有,怎么了?”
安衡师太皱眉:“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想了想似乎是有些不对,当初她与自己结交时用的并不是真名,便换了个问题:“你母亲是否曾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风苓乐点头:“是留下了一枚玉戒,后来被风苓曦看到,她喜欢,便拿走了,只是玉戒上回不是拿回来了,怎么,你还要替她讨回去不成?”
安衡师太眼里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风苓乐突然想起当时白风钰穿越前,南宫玄所说的一句话:“安衡师太听闻玉戒在那位密友的遗女身上,便费尽心思找到了那枚玉戒,一心扶助密友的那位遗女。”
难不成?
还不等风苓乐反应过来,安衡师太就放开了风苓乐,一把抱住了风苓乐,眼眶甚至有些湿润:“不想我被人蒙骗了这么多年,你才是阿楚的女儿啊。我只是知道阿楚嫁到了风家,却不知道……”说到此处安衡师太竟是有些哽咽。
风苓乐也呆愣了,阿楚?她隐约记得,母亲的小名是叫这个的,只是许多年不曾有人提起,都被遗忘了。
“这么说来,风苓曦是被错认了,所以你才会收她为徒?”风苓乐问道。
安衡师太感叹了一声:“当初我只能凭借着那没戒指,才能认出她来,再加上那孩子当时体弱多病,看起来瘦瘦小小,跟猫儿一样。”
风苓乐冷笑:“是啊,风苓曦是瘦瘦小小,而我当时被她陷害,吃了增肥草,胖成那个样子,自然不会有人过问。”
安衡师太听她如此出言嘲讽也不气恼,只是感叹道:“是我当时疏忽了,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是我辜负了你母亲当年的托付啊。”
风苓乐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有你的照拂,我这么多年,还不是活过来了,包括你的好徒儿,还是没有害死我。”
安衡师太摸了摸风苓乐的肩膀:“乐儿,从前我来不及照拂你,是我的过错,既然今日说开了,我自然会弥补你,只是我一介布衣,不像燕王那般有权有势,给不了你金银珠宝。”
风苓乐心中一动,抬眼看向安衡师太:“我如今也不是那个需要照拂的小姑娘了。我如今是华国的摄政使臣,我不缺金银财宝,不缺权力势力,你若真有心助我,我只缺谋士良臣。”
安衡师太叹了口气:“我曾经发誓此生不再入世,只是为着风苓曦破了次戒,却不曾想终有此一劫,也罢,你若是需我助力,我助你便是,只是你要答应我,我替你做的事,须得不违背正义,不为难苍生,不违背大道。”
风苓乐心中一喜,点头应下。
安衡师太念了一声佛号,随手解了周围的阵法,随着风苓乐下山去了。
南宫玄见到安衡师太时,着实激动了一把,毕竟这个太子南宫麟都没有拿捏在手里的人,竟然就这么顺利的站到了自己这一边,这无疑是为自己这边的天平,加上了一枚巨大的砝码。
风苓乐对于南宫玄有点依旧爱理不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独步春并不在,便问旁边的侍卫:“那个女人呢?”那个你们王爷用一顶小轿抬回来,还因为她顶撞我的女人呢。
侍卫自然是不敢回答,回了句不知道就溜走了。
南宫玄走了过来,伸手去牵手风苓乐的手,风苓乐将手一抽,躲过了。南宫玄无奈道:“乐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风苓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安衡师太看出两人之间似乎是闹了小矛盾,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笑了笑走了出去。
南宫玄把风苓乐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里:“乐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要知道,我接她进府,都是为了你啊。”
风苓乐撅起小嘴:“我可不知道,你接这么一个大美人儿进来,是何居心。”
南宫玄一见她撒娇,便知道她不生气了,才将风苓乐搂在怀里,南宫玄低沉清澈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乐儿,你需知道,我们要走的这条路,凶险无比,我不能允许你出一丝一毫的意外,所以为了你的安危,也为了大事能成,独步春算是我走的一步险棋,她从小由鄂颁教养,表面上是头牌舞姬,实则探刺功夫十分了得,你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