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南宫梵迟疑的话语又一次的让南宫极注视,久久,南宫极精神并不好的脸庞却有着暴风雨的征兆,但是南宫梵却知道,父皇不会因此事发火,他还需要自己来为他做事,只因为他是皇帝,是一个掌控了天下的天子。
“你还有什么顾虑?或者说,你不愿意为朕分忧?”南宫极又咳嗽了几声,冷冷地问。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怕做不好,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南宫梵掩饰住达到目的的狂喜,冷静的答道。
南宫极似乎已经没力气去理会自己儿子的小心思,虽然这点小心思在他看来一览无余,可他的身体着实是支撑不了多久。
南宫梵也看出南宫极似乎很疲累了,才小声地说了句:“那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极闭着眼挥了挥手,南宫梵倒退着退下了。
出了明德殿,转过殿前的长廊,南宫梵就看到玉莹站在一处等他。见他出来,忙跑过来行了个礼:“殿下,沈妃娘娘请殿下过去说话。”
南宫梵左右看了一眼,正午时分并无人值守,再一想也是父皇召自己进宫,便跟了玉莹过去。
沈妃也是许久没见到南宫梵,一见便有些心疼地拉着南宫梵的手:“梵儿,你这些日子瘦了不少。”
南宫梵又恢复了那个往日风流倜傥的无忧无虑的王爷模样,咧嘴一笑:“母妃,你定是看错了,孩儿这几日在府中好好养着,怎么会瘦了。”
沈妃拿起帕子擦了擦激动的眼泪,才拉着南宫梵坐下,眸中敛去了情感,恢复了精光,问起了正事:“皇上他找你说了什么?”
南宫梵道:“父皇说,让我主持操办祭天大典。”
沈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太好了,我的梵儿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你不要束手束脚,尽管放开手去看,沈家母妃已经知会过了,定然是会向着你的。”
南宫梵皱眉:“虽然是如此,可实权终究也落不到我的手上,且不说太子还被软禁着,若是四哥回来了,父皇又向来倚重他,又怎么会理会我?”
沈妃胸有成竹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南宫玄就是回来了,有再大的功勋,也不会得到重用了,而且会一回来就被收缴兵权。我陪了皇上这么多年,他的脾性我还不清楚?德王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终究与皇位无缘,且如今他娶了华国的摄政使臣,势头正盛。宫中以前太后活着时向着他,如今太后死了,皇后又向着他的王妃。皇上不但不会倚重,还会打压。也是如今朝中无人能打仗。否则,又怎么会让他去平叛。”
南宫梵点了点头,才道:“可是我看着最近的风头,太子的软禁怕是快要到头了吧,若是他一旦被释放,我定然是他首当其冲的打压的对象。”
沈妃眯起眼睛:“太子手中也不过是掌握着京都的城防军而已。与之相抗衡的,还有御林军,只是御林军在皇上的手中,若是能将御林军的兵权给了你。也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南宫梵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那孩儿该如何做才能得到兵权呢?”
沈妃附耳过去,在南宫梵的耳畔说了些什么,母子两人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顶描蟒绣玉的锦绣轿子被八个衣帽周全的轿夫抬着,稳稳当当地招摇过市,若是一顶小轿子定然不会如此,只是这顶轿子前后开路和随行的加起来将近百人,墨瞳和战无双各骑着高头大马分列两边,随行着轿子。
五爪金龙四爪蟒,敢在轿子上用蟒纹的,不是皇族贵胄便是高官王爵。
而招摇过市的,正是风苓乐。其实她是十分懒得出门坐轿子,骑马反而更舒坦些,轿子一颠一颠的,又慢吞吞,根本不适合她的性子,她用这顶轿子,目的只有一个——装逼。
当然不是装逼给百姓们看,而是她此行要去的地方——丞相府,准确的来说,是她曾经与墨瞳夜探过的右丞相府——昌平安的府邸。
已经开朝许久,只是这昌平安一直称病不上朝,久而久之,众位大臣都有些懈怠,这风气可要不得,风苓乐反正今日休沐,闲着无事,不如出来溜达溜达,顺手料理料理昌平安的毛病。呵,他不是病了吗?正好,今日给他看看病。
绣轿在丞相府停下,有士兵向府内高声道:“摄政王到——!”
半晌,高大的府门才开了一道小缝,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溜出来,迎接道:“是摄政王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只是我家老爷病重,起不来床,不能亲自迎接,还请摄政王大人见谅。”
风苓乐依旧在轿子里不出声,战无双上前给那管家重重的来了一巴掌:“谁教给你的礼仪?王爷能称大人吗?叫殿下!”魁梧的身形让那管家瑟缩了几下,才掉着一管鼻血,重新行礼道:“是是是,是殿下,请殿下进府一叙。”
风苓乐这才由墨瞳扶着下了轿子,赞赏地看了战无双一眼:“你且带着人在这处等着,我与墨瞳进去便是。”
战无双应了声:“是!”带着一干人在府外等着。
管家战战兢兢地迎接着风苓乐进了府,在前厅上座坐了,才道:“给殿下看茶,我这就去扶老爷起来请安。”说完便赶紧溜了。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莫说是茶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风苓乐被晾在了这里。
墨瞳忍不住道:“不如我去看看?”
风苓乐点点头:“去找人问问,这下马威还真是大胆。”
不多时,墨瞳便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了。
风苓乐眯眼:“你们的老爷呢?本王怎么还没看到?”
却不想那为首的丫鬟并不领情,还有些鼻孔朝天的意思:“老爷病了,起不来床,劳烦殿下多等等。”
风苓乐又问:“那方才的管家呢?”
另一个丫鬟继续道:“管家大人请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