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空如同幕布一般笼罩下来,天空中看不到半颗星星,沉黑的夜幕之上,只有在黑暗天空映衬下愈发深色的云层胡乱地堆到一起,如同仙人随手而造一般鬼斧神工,天空就像是要坠下来一般,黑的让人新生寒意。
只有风声在响。
乌云伴着狂风笼罩了这座坐落在山间的偏僻庄园,这庄子内早已是血流遍地,只有一行黑衣人在四处翻找。
“头儿,找到了吗?”一个黑衣人问。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怒道:“没有。你着什么急?!”
那人道:“我能不着急吗,鄂大人说了,这次要是没结果,就……革职查办。”
为首的也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当我不着急,那个管家呢?是他通风报信,现在人怎么不在了?带过来带过来,让他指认指认那老狐狸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远处有人叫道:“哎,头儿!这儿有个小姑娘,快过来看!”
一行黑衣人忙凑了过去,之间那小姑娘似乎是被吓楞住了,睁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浑身发抖,嘴唇泛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管家跑了过来:“几位爷几位爷,这是我们老爷的千金,您几位把她带回去,说不定,就能问出来些什么。”
那为首的看了这林月儿一眼:“这么晚了,再耽搁下去,天明时分官兵赶来,定然吃不了兜着走,老二,你带着这女娃子,走!”
“头儿,鄂大人说了,若是……”那去请罪的人回来之后欲言又止。
为首的有些紧张:“鄂大人说什么了?”
那人道:“鄂大人说,林谷安这条线由您负责,现在抓了人也得让您来审问清楚,若是问不出个一二来,就……让你提头去见。”
那为首的不禁打了个寒颤,又凶狠地皱起眉头来,抬手一指指向管家:“你不是他们家的管家么,来,由你来审问这妮子,要是问不出来,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管家自然是见过这帮子杀手的凶狠和杀人不眨眼,林家庄园的血流成河让他吓破了胆,发觉自己是与虎谋皮,可是上了这条船,可就难出去了。
那管家看了一眼早就吓昏过去的小姑娘,撸起袖子,心里暗道一声:小姐,虽说林家对我不薄,可今儿为了我这条贱命,那就对不住了。
“月儿……不知道,月儿什么都不知道。”瘦小的女孩儿,看着这个恶魔一般的笑面虎,本能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嘴里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这个人是她们家慈眉善目的管家啊,还曾经给过她糖吃,可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月儿啊,小小年纪撒谎是不好的,告诉管家叔叔,你爹都见过什么人啊?”那管家阴森森地冷笑了一声,将林月儿瘦弱的身体一把提了起来,他的手中多出来一条浸过水的牛筋绳子,将林月儿紧紧绑缚了起来。
在林月儿万分惊恐的眼神中,空气中响起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那道鞭影,狠狠的向林月儿抽去,立即让林月儿痛苦地滚在了地上。
“怎么样?这个鞭子的味道很好吧?我亲手伺候大的金枝玉叶的月儿小姐,是没尝过这滋味吧,现在是不是应该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了吧?你爹,在燕北的行军账册上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管家收住鞭子阴狠的问道。
“月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管家叔叔你放了月儿吧。”林月儿的嘴边流出了一丝混合着涎水的鲜血,她依旧是对管家重复着相同的话,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燕北的王室有什么勾结,她才七岁,只是一个关心每日饭食和玩具的年纪。
“今天,你就是不说也的说!哼,还是个硬茬子,嘴真是硬。”管家冷下了脸,手中鞭子愈发狠辣,林月儿身上不断出现泅湿衣服的血痕。“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鞭子破空而去抽打皮肉的声音不断响起,月儿稚嫩嗓子里传出来绝望恐惧的沙哑呼喊也骤然而起。
管家见这小姑娘有些要昏过去的迹象,不由得停下了手,要是打死了,问不出东西,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我看你还是说吧,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不知道。”月儿强忍着疼痛十分缓慢地着说道,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眼前的景象开始发黑,继而昏厥了过去。
管家伸手探了探林月儿的鼻息,放下鞭子,转而在牢房的角落,提出了一个落了灰的木桶。桶盖一打开,管家闻了闻空气中散发出的恶臭,不由一阵恶心,这发馊的辣椒水可真是要命啊,这才舀了一勺,手一扬,哗的一下泼向了倒在地上的林月儿。
林月儿无意识地哼了几声,却没有反应,管家见状,直接把瘦小的孩子提了起来,一手提着孩子,一手舀起发臭的辣椒水,往月儿身上浇去。
已经昏迷过去的月儿立即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辣椒水自然是冷的,可下一瞬间,浑身上下被抽打过的伤口都滚烫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所撕裂了一般,这股剧痛瞬间就将她的意识唤醒,月儿睁开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接着又是一瓢冰凉的辣椒水泼向了悬在空中的月儿,这也使得月儿彻底醒了过来,月儿缓缓抬起头,泼在她的脸上的辣椒水流顺着她的脸向下不断的流着,流进了眼睛里,月儿早已是泪眼朦胧,此时更是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家见她醒了,将月儿扔到地上,然后凑近了阴森森的问道:“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看你这细皮嫩肉,倒也是个美人坯子,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月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管家叔叔,你就放了月儿吧……”月儿虚弱的回答,她艰难地爬起来,一下一下给管家磕着头,额头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