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来!”
孟易渡眼看情形不受控制,虽然巴不得杜长陵受点儿教训,但赤南幽这样以长辈的姿态干涉宗门大比,本身就不合规矩,只能主动开口喝住了他:“赤南长老,你还不带着弟子先退下!”
“宗主,这木系妖女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异术,将樱雪染逼得自爆经脉,精血逆流!”赤南幽却昂了昂头,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还请宗主严查,不要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
“技不如人,还好意思狡辩耍赖。”
收回月轮法器,杜长陵虽然脸色略有青白,却看不出一点儿与金丹修士交手后的劣势:“赤南长老,还是你是想以一人之力篡改宗门大比千年来的规矩吗?”
杜长陵说的规矩,便是五衍宗自定下每三十年举行一次宗门大比后,对弟子参与比试所给予的自由。
刀剑无眼,斗法更是无从规避死伤。
只要站上了高高的擂台,生死便全凭个人本事!
这是对强者的保护,更是对弱者的蔑视。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有的,只是修仙界从来的规律。
弱者,早晚会死在斗法的战场之上,只有真正的胜者才可能笑到最后。
所以无论是在擂台上致残也好,修为被废也好,甚至是陨落丧命也好,都只是四个字而已——“技不如人”!
宗门大比的第一条规则,便是绝不追究斗法的伤亡缘由。生死由命!
可赤南幽却不管这些,胡须一样,大声吼道:“小子,别以为你抗住了老夫的赤幽火就拽起来了!”
说实话,赤南幽根本没想到杜长陵能在自己的一招之下还可以自保,甚至并未有所损伤的样子,只鼻端一哼:“老夫不想与你这晚辈一般计较。但这个妖女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术重伤我徒儿。必须有个交代才行。”
“真是可笑!”
面对赤南幽的步步紧逼,杜长陵却丝毫不让,挺直了背脊将琳琅护在身后:“修士斗法。死伤由命。谁见过输家向赢家逼问其取胜方式的?再者,修士法术也好,法器也好。甚至是符篆或者秘宝也好,随意打听都是犯了修仙界大忌的。莫不是,赤南长老想借您金丹修士的身份,向我等小辈施压逼问不成?”
“还是赤南长老觉得,宗门大比的规矩不过是一句话罢了,随意可废?”
杜长陵看似沉默,却没想争辩起来会如此头头是道,听得一众弟子都跟着点头,觉得赤南幽此举未免有些仗势欺人。
“都给我闭嘴!”
孟易渡眼看形式不收控制,怒意上头。当即便释放出了金丹后期巅峰的灵压,直接将擂台上的杜长陵和赤南幽都死死制住。
宗门大比本来已经到了最后一轮,也是最关键的一轮,眼看结果就要揭晓,却突然生出了异变。
火系樱雪染弟子重伤不醒。木系弟子杜长陵放弃比试过来保护师妹,甚至是长老和宗主都动了怒气,其余几个擂台上的比试也进行不下去了,包括下方观战的弟子,还有高台首座上一溜的长老们,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动气,失了身份,孟易渡收起略显狰狞的表情,冷冷一哼:“本届宗门大比,现在结束!执事长老,宣布结果吧!”
执事长老正纠结着,待孟易渡吩咐,倒是突然脑子清明了起来,当即就将手中宗门大旗一挥,指向第一个擂台:“此擂,胜者为火系弟子!”
说完,执事长老又指向第二个擂台:“此擂,胜者为水系弟子!”
第三个擂台,便是主擂,此时台上只有辛白商脸色复杂阴郁地独自而立,结果不言而喻,执事长老随即宣布道:“此擂,胜者为金系弟子!”
“第四擂,胜者为金系弟子!”执事长老继续宣布着,“第五擂......”
这个擂台是元氏兄弟和金系一个筑基期弟子斗法的,执事长老略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衡量到底哪方获胜,考虑半晌之后,才认真地道:“此擂,胜者为木系弟子!”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个擂台,也是樱雪染和玉琳琅所斗法的擂台了。
执事长老没有半点犹豫,将宗门大旗一挥:“第六擂,木系弟子获胜!”
“本届宗门大比,六坐擂台,水系占据一座,火系占据一座,金系与木系分别占据两座,最后的结果,还请宗主与各位长老定夺!”
执事长老只负责裁定胜负,如今六座擂台结果出炉,便没有了他说话的资格,只将问题又抛给了高台首座上的众人。
“以老夫所见,应该是金系夺冠。”
“我不同意!木系同样有两名弟子守擂成功,就算不是第一,也是并列第一!”
“金系两个擂台,是一个筑基,一个凝气。木系两个擂台也同样是一个筑基,一个凝气。根本就是旗鼓相当嘛!”
“这可难办了!”
首座高台上,喧哗声一片,无论是来自五色秘境的长老,还是唯一可以发表意见的夏藏宫,都根本没办法确定,到底金系和木系,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之前金系辛白商和木系杜长陵的斗法并未结束,本座决定让两人加试一场,胜负自分!”
压住众人的议论之声,孟易渡立在首方,显出宗主之睥睨气势,朗朗道:“杜长陵,你还不快回去自己的擂台!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赤南幽似乎还想发作,但脑中猛地一刺,竟有种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抬眼,赤南幽搜寻了一圈,并无修为高过孟易渡之人存在,心下疑惑,也顾不得讨回面子,衣袖一卷,就已经带着樱雪染退下了擂台。
“琳琅,你没事儿吧?”
见赤南幽乖乖离开,杜长陵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脸色苍白,身子无力的琳琅:“我要去和辛白商一决胜负,你......”
“没关系,我来照看琳琅师妹!”
说话间,竟是孟之游跃上了擂台。
一身雪衣的孟之游脸色不变,温和中带着一丝肯定和不容拒绝的意味,不顾众人眼光,伸手将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的琳琅:“杜师兄,你放心去和辛长老比试,不用担心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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