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东远启程回京都的前日,玻璃总算是烧制成功了。当第一个玻璃杯出来的时候,让那些在全州坐等玻璃面世的工部官员,兵部官员,还有那宦官公公都瞠目结舌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然还可以烧制出如此透明晶亮的器具,用这样的杯子,连里面的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窑兵们打开第二个冷却了的模具,众人发现是一块平平的板子,四四方方,有十寸乘十寸那么大,同样是透明的,不过其间透着一点淡淡的绿色,甚是好看。那些关注已久的官员实在不懂烧这模样的做什么,又不是盘子,又不是盆子,更不是杯子,能有什么用。于是那工部官员就把这话说了出来,原本是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学,却没想到,一开口就被底下的人给反驳了。
“回大人的话,是冬雪姑娘说,这样的平板子有大用的。”负责这个窑子的窑长,最是佩服冬雪,要不是冬雪的意见,也不会这么快烧制成功。再者,要不是冬雪提议,他们即使是程将军也想不到除了烧瓷陶瓷还可以烧制玻璃。因此,在冬雪提议制作出大大的平板模具,并告知他们等成品出来用处大,他们可是二话没说的就相信了,更是努力去实现。虽然这窑长觉得如今这大小,还达不到冬雪的要求,但好在还是成功了。
“这板子有什么用,你倒是说来听听。”那工部侍郎因为有人反驳了他,觉得丢了面子,当下就严肃起来,似乎这人要是不能给个满意答复,就要治他的罪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窑长确实没有细问过冬雪,烧制不同的玻璃有何用处,因而被上官一凶,确实把它难住了,却又想起程将军跟那冬雪姑娘来往密切,定是知道的,便又说了:“但程将军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它也不会下令让我们研究这些东西。”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程将军如今又赶去京都了。我看这东西没什么用处,你们还是专心多烧些玻璃杯吧。我看,小点的酒杯,酒壶多烧制一些,肯定是美不胜收的。”那工部官员其实不懂玻璃的烧制,但看着玻璃杯晶莹剔透得非常漂亮,自己又是好酒之人,也就如此提议了。
“这个。怕是不行,程将军交待过,尽可能尝试各种形状的玻璃器具,不管用于使用的,还是用来观看的。何况我们技术还没有完善,也不是想弄成什么样就什么样。”那窑长并不是拒绝烧制酒杯的建议,只是他更认同什么都尝试一遍的建议。却不知道这句话把工部那官员得罪了。
“看来这里是程东远那小子的天下。我的命令布管用啦。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厉害。”工部侍郎说着就让旁边的公公给他评理,还闹着让他做个见证,他要让言官去弹劾程东远握兵权重,又刚愎自用,把朝廷的人员物资帮弄得如他私人的一般。
那公公不愿多于理会,他可不是随便给谁做见证的人,他只讲着自己不懂多看看,再者他不过就是个公公哪里能做主。
“我说刘大人,何必着急。我们再看看也就是了。这些是技术活,我们也不懂。”兵部的张大人出面劝解。
“他们是你的人,你自然替他们说话。”那刘大人却是不买账,他可是工部侍郎,不管是城墙还是宫殿,那些建造资料可是都见过的,另外部分兵器的和器具的图纸也是研究过的,在他自己眼里他可不就是个技术人士。因此,他见了玻璃烧制的过程,认为自己已经懂的差不多了,所以是不愿意让人说他不懂这类话的。
“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朝廷的人。都是为了陛下服务。”这张大人见如此情景,把话说的更黄冕堂黄就是不接那茬,反而还拉着宦官公公说,“公公,你说是与不是?”
在场的不论职位高低,听了这话自然是不敢乱接话了,要是反对那不自己就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了。就是那些地方文官,本现在工部侍郎那边的,见自己阵营的大人被捏得说不话,也不敢帮腔了。
“这样吧,趁时间还来的及。我们赶紧派人去追程将军。要是没追上就让那冬雪姑娘过来,给我们说道说道。”冰部的张大人见没人出来帮腔的,想着这矛盾闹得实在没意思,就想了办法解决。
“那便赶紧地让那小将军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能说出什么道道。那姑娘就不必了,她一个姑娘还能懂那么多。”那刘大人见有台阶下,也就赶紧下了。却还是不忘贬低一下冬雪。虽然之前程东远协同兵部的官员和它老子,给这姑娘弄了哥才女的名声,但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徒有虚名罢了,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为了赚钱倒是愿意动脑子。
这才有了冬雪和程东远正在辞别时的那一幕,程东远被急急召回。而程东远回去没过多久,却又派了人来接冬雪前去,这一来一回的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还把冬雪弄得紧张兮兮的,生怕是烧制玻璃的事出了什么岔子。
“冬雪姑娘,我们匆匆把你找来,是听程将军说,其实你才是最了解这玻璃的人。因此,有话找你聊一聊。切莫紧张。”那兵部的侍郎张大人看着冬雪拘束的站在议事厅中间,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同时告知冬雪请她来的目的。
冬雪听了,这才稍稍放心。刚才一进来,看着那工部的官员沉着脸,似乎有些生气,而旁边那些文官和各级将军虽然分开坐着,却无形中有股对立的状况,让冬雪这一姑娘立在那里好生尴尬。
就在这时候,程东远领着人,把今日烧制出来的所有玻璃制品,一一搬了进来,放在冬雪身边的桌子上。冬雪看着那些东西,想着这些怕是大盛国首批玻璃制品了,不管其质量还是外观,还是令她感到挺自豪的。士兵的智慧和努力,实在令人钦佩。
“冬雪,我们把你找来,一是想让你看看这些东西质量过不过关,二是想让你说说玻璃的具体用途。”程东远的语气中还是透着些许不耐烦和生气的成分在里面,冬雪清楚这肯定不是针对她的,那就是在他来之前,这些人之间因以上问题没有谈拢呗。
“这个玻璃杯,杯底过薄,若倒入开水,容易杯温过高,我们不易端起。另外,这玻璃杯的杯身还不够均匀,有厚有薄,不太牢固。”冬雪轻轻拿起那个玻璃杯,先说了看到的情况。
“这块玻璃烧的还算平整,虽然透着绿色,但也算成功。可以用去做玻璃窗了。”冬雪又看了看另一块大概有1厘米后的平面玻璃解释道,比起玻璃杯,她仍为这东西才是眼下最好的。
“姑娘的意思是,这东西是用来做窗户的?”一个官员似乎有些不信,虽然之前程东远也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是呀,如果明日能生产出足够的数量,我愿意买下用于制作玻璃窗。你们去过的,我那房子,专门留了放置玻璃的窗户。”冬雪这话说得不能再明白了,就是告诉这些人她早就知道玻璃能成功烧制,而且能做成窗户,甚至这就是她的主意。
为了进一步说明,平面玻璃的用途,冬雪继续解释:“其实这样的平面玻璃,不止是用于做窗户的。还可以再加工成镜子,是一种非常清晰的镜子。另外,也可以用于做柜台,桌面等等。当然,大小不能都这么小,如果技术成熟可以制作的很大,然后用钻石刀切割成任意尺寸。”
冬雪源源不断地给这些人好好讲了将各种可能产生的玻璃制品,又说了些大致的用途,注意事项。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才被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