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鳌拜偷偷让俺二哥去问永昌票号怎么走?俺二哥说,这很可能是建虏的内线,能帮助鳌拜逃出城去!”
“陛下,俺二哥已经问来永昌票号怎么走了,离刑部大牢不远,很有名的呢!”
“陛下,狱卒都在那边喝酒,俺五哥说,提议喝酒的牢卒肯定是共犯,一会肯定灌醉别的牢卒,然后会偷偷放人!”
“陛下,他们喝得差不多了,马上要跑了!”
胡广听完了高应元的留言,知道刑部大牢越狱在即,他当即呼叫另外一名成员道:“温卿,可在?”
“启奏陛下,老臣在!”温体仁听见,立刻回应道。
胡广听到他回答,立刻命令道:“你即刻前去和曹化淳汇合,随时转递高百户所提供消息。明白么?”
“老臣明白!”温体仁回答得很坚决,马上便动了起来。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府门口会出现东厂的人,原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鳌拜这事。
“高百户?”胡广又转头吩咐道,“你这边的事情随时向园峤禀告,外面已经埋伏了的东厂番子会配合你们!”
“好的,陛下,俺们这边马上了!”高应元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紧张回答道。
胡广安排完了这事,又很快切换到初等组中,点了刘王氏的留言听。
“普渡众生,建虏派了永平生员陈钧敏、王钰前来劝降县尊大人,被县尊骂回去了。孩子他爹还说,听县尊估计,城外有建虏七千左右。他们估计今晚不会攻城,要时间做攻城器械。”
“城里没人能睡着,大家伙儿都在准备守城东西,民妇家里的一点桐油也都拿去衙门了。”
“普渡众生,你是睡了么?不知道明天俺们昌黎能不能撑过去。可怜俺家两个娃年纪都还小。”
“……”
刘王氏后面说得话都显露出其害怕担忧,胡广不在,如花倒是冒泡安慰了她几句。从刘王氏的回复中可以看出,这赢得了她的好感,不再有那种一开始就骂如花不要脸的嫌弃之意了。
曰从则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他觉得离得远和他没关系,还是因为他被马富贵呛过觉得在如花面前没面子,索性不说话了。
马富贵这厮倒是有说话,不过说得不是好听话,又被如花给顶了回去。
胡广听完了初等组中的留言,便明白建虏的主力应该还在通州。可惜了群里没有通州那边的人,否则也能实时了解通州的情况。
他出声安慰刘王氏道:“昌黎那边只是建虏偏师,主力部队还留在通州。接下来建虏主力会来攻打京师,只要你们上下一心,抗住了那建虏偏师的攻城,应该不会有事。”
听到他终于说话,并且听起来这话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刘王氏不由得有点惊喜道:“建虏真不会再来人了?”
胡广一听,这事还真没十分把握,毕竟他可不是奴酋。他想了下后才回答道:“明天建虏会知道京师空虚,如若我是奴酋,必然会舍弃昌黎攻打京师,毕竟打下京师的话,对建虏的好处最大。”
“啊,小和尚,那我们怎么办?”刘王氏没回答,如花略微有点惊讶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奴家可不想去辽东!”
“小娘皮,让你来苏州你不来,该!”欠收拾的马富贵带着幸灾乐祸之色,插了一嘴。
如花一听,顿时就火了,带着一丝愤怒喝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如花姑娘,皇上都在京师,肯定能守住的,不会有事。”刘王氏的声音似乎稳了点,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反倒安慰起如花来了。
胡广懒得理那马富贵,也出言安慰道:“想要打下京师,就凭建虏这点人马,那是做梦!如花放心好了,建虏敢来,定会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
“嗯!”如花听了点点头,忽然声音略微提高了点,带着一点意外道,“小和尚,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好像你对兵家大事也很熟悉。你好厉害哦!”
“这又没什么!”胡广一听,有点不以为然地说了句,而后想了想,吩咐如花道,“今晚京师不会太平,让你们怡红院的人千万别出去。”
怡红院的姑娘中有不少都捐钱了的,要是跟着客人出门,有可能会被殃及池鱼。这种情况,胡广不想看到,便特意点了一句。
在他的眼里,无关她们的身份,只要她们做了好事,就想让她们有好报。要是那些享受国家俸禄却如铁公鸡般一毛不拔,甚至寄生在国家身上吸血的那种,哪怕他身份再高,也巴不得早死早超生的好!
“吹牛不打草稿!”欠揍的马富贵又冒了出来讽刺道,“你一个和尚,知晓军国大事,又知道京师会乱,本公子告诉你,想吓妞躲你怀里,必须见了面用这招才行!”
“要是今晚真会乱,你去吃屎?”胡广怒了,自己好好的一番心意,被这玩意一插嘴,便成了歪心思了,当即将军道。
如花听到,却是噗嗤一笑道:“不要理他,小和尚喜欢奴家,奴家很开心,你来怡红院,奴家不收你钱!”
言外之意,她是相信马富贵所说,并不认为胡广能知道京师动向。
胡广一听,懒得说了。刚好这时夜色已深,他也感觉有点疲惫,加上明天还要早朝商谈财税的事情,便从聊天群中退了出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他是睡了,可是这一夜,许多人都没有心思睡觉,或等着,或盼着,或焦虑,或激动,或愤怒等等。
不知什么时候,京师城中燃起冲天大火,有骑军,有步卒纷纷赶往事发地点,戒严戒严再戒严,救火救火再救火。
这边正闹得凶的时候,刑部大牢那边也发生了骚乱,牢卒被砍死,牢房被烧,里面的囚犯蜂拥而出。
东厂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分几条街道围追堵截这些囚犯,不过黑暗之下,终归有一部分人逃脱了东厂番子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