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自小单纯天真的小妹妹竟然会有这样的好福气,入龙宫短短数载就能够孕育龙子。
并且还一胎怀了两个,并且都是王族!
思及此,四公主的眼睛就在灿灿和金金之间游移,充满了算计。
灿灿敏感,自然感觉到四公主不甚友好的目光,它一甩自己的小尾巴,小身子扭了一个方向,用小脑袋去蹭月仙聆的脸颊,把身子窝进她的脖子里,摆明了不待见四公主。
原本月仙聆是想让灿灿待在生机石里,这小家伙头点得顺溜,没有想到,它根本就是忽悠她的,趁她没留神,滑溜的身子一转就跟着金金一起出了生机石。
在灿灿看来,月仙聆把它留在生机石里就是想带金金玩,不带它。
只要赖在‘母亲’身上,撒撒娇,木已成舟,‘母亲’也不可能会打它。
这是它之前和‘母亲’相处摸索出来的。
当两条黄金龙出现在澧漓面前时,月仙聆果然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那种震惊成功瓦解了他原本淡定的神色,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澧漓当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从小就傻到天真的妹妹还真是有几分福气。
她死里逃生,只要两条小龙长大,必定会是龙族的顶梁柱,龙宫又有谁敢得罪她。
在鲛人一族议事的宫殿里,除了四公主,还有鲛人族女王,大公主和几个鲛人族长老,鲛人族女王坐在王座上,看着殿上的儿女没有说话。
大公主站在前方,若有所思的卷着自己披散着覆盖了半个身子的秀发中的一缕,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几个长老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条小龙。
其实和其他幼龙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上的鳞片变成了金色,多了一种尊贵的感觉。
不过,论灵性,普通的龙族倒是真的比不上这两条小龙。
这样小的黄金龙着实少见,至少她们是没见过。
龙族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诞生黄金龙了,她们都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几千年之前还是一个小鲛人,哪里有机会见到龙族的重点保护对象。
就是此次,也是澧蓝不知天高地厚从龙宫内跑出来,在外诞下龙子,不然她们依旧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弱小的黄金龙。
在深海,黄金龙就是实力强横的代表,龙族不是不能惹,但是黄金龙是绝对不能惹的。
它们自小就被龙族长辈护着,本就过着唯我独尊的日子,而长大之后的黄金龙,自身实力强横,更是无人敢惹,也就造就了它们远比一般龙族来得没耐心的性子。
澧蓝这次一口气诞下两位龙子,可以想象龙族内部会有怎样的震动,而澧蓝又会多么受到龙族的重视。
“既然这样,不如就开启圣泉,况且圣泉本就要在这些年开启的,现在开启也没什么,进入的人多澧蓝一个也不多。”澧漓睨了四公主一眼,看着鲛人女王,她才是有资格做主的人。
“什么叫多她一个不多?圣泉的作用你知我知,本就僧多粥少,哪里还容她来分薄!”四公主在澧漓话说完之后就立刻瞪着他。
她话里话外是对澧漓决定的不赞同,更是对‘澧蓝’的轻视,在她看来,‘澧蓝’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圣泉,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小鲛人了。
况且,圣泉可是鲛人一族的圣物,多一个鲛人进入圣泉,势必就要分薄圣泉带来的好处,这就触及到了四公主的利益,她肯松口才怪。
‘澧蓝’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她虽是鲛人族女王的小女儿,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向来没有什么话语权。
她沉默着,只是她本就低着的头因为四公主的一番话,更是敛下眉眼,默默的抱着窜到她怀里的金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光滑的鳞片。
一股名为失落的情绪从她身上蔓延开来,两条小龙似乎是体会到了‘母亲’的悲伤,用自己柔软的龙须一下一下的蹭着月仙聆的脸颊。
‘澧蓝’什么也不说,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似乎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不辩驳也不强求,却生生让人升起一种名为‘不忍心’的情绪。
在场之人都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弥漫着的失落之感,再加上那副柔弱的眉眼,对比盛气凌人的四公主,不由让人升起几分怜惜之情。
这种无声的“告状”可比听到四公主的话就向鲛人族女王哭诉来得犀利,来得可怕。
这也是月仙聆惯用的手段,论起不动声色的坑人,她自认就算没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也相去不远了。
果不其然,面对‘暗自伤神’的“澧蓝”,鲛人族女王在看见还一脸轻蔑不屑的四公主时,威严却不失柔美的眉头皱了起来。
下一刻,站在最前面的大公主开口了,“既然蓝儿和龙子进入圣泉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便让它们进入圣泉吧!我想龙族给予的回报,不会差圣泉太多……”
“大姐!”四公主没有想到自己向来崇拜的大姐竟然会拆她的台。
“好了!既然沅儿你同意你弟弟的想法,那蓝儿便带着两个龙子一同进入圣泉吧!”鲛人族女王打断了四公主想要说的话,看了一眼自己恭敬的大女儿,又看了一眼看不清心思的四儿子,最后看向了低着头的‘澧蓝’。
“可是,母亲!澧蓝进入圣泉就算了,毕竟她是我鲛人一族的人修为低,也分不了什么,可是这两条黄金龙呢?”
“黄金龙的潜力无需我说什么,诸位也知道,如若它们进入圣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圣泉大半的力量都会被它们夺走!”
显然四公主并不能接受鲛人族女王的决定,她直直看着鲛人族女王,试图想让她打消让澧蓝还有灿灿,金金进入圣泉的想法。
“行了!澧碧!此事已定,不必再议。”鲛人族女王对上四公主的眼睛,眼底的威严,让四公主瑟缩。
她到底还是害怕这位在她出生就已经统治了整个鲛人族的母亲,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一大堆话,呐呐的退下。
她心中依旧不满,只是不再明显的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