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情。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盛典的竞争才更加激烈,积分的数量也得到了限制。
“最后积分要是为负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月仙聆觉得洪长老就是故意的。
不过她也从这寥寥数语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天宗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有这样的规则在里面,为了得到更多的积分,就算有些不想参加盛典的人在被人挑战的时候也不得不应战。
应仗了,输了还要扣积分,扣积分就算了,如果积分为负,还要被惩罚。
月仙聆还真就不相信会没有人的积分为负。
不过这件事也在心里给她打了个警铃。
如果有人恶意挑战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是恶意的挑战,也要接受。
天宗分明就是在鼓励弟子间争斗,偏偏还有限制不得杀害同门弟子的制度。
“还有什么是您没说的吗?”月仙聆忍不住问道。
她总觉得,天宗盛典的规则对她很不利。
洪长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子说话,他自然也是知道月仙聆,她的模样早在她第二次从登天梯中出来之后,就被天宗无数长老熟记于心。
今天月仙聆一直都没说话,洪长老也觉得看不出深浅,现在突然说话了,也没觉得自己能看出什么来。
“这里有块玉简,里面有盛典详细的规则,你们可以看看。”看着那块莹白的玉简,月仙聆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有玉简你不早点拿出来,说了半天就说了一点,看这玉简里记载的那么多东西,会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吗?
不过对方是长老,他才是老大,做什么,他们这些做弟子的都得受着。
“瞧我这样子,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洪长老似乎很钟爱他的长髯,时不时就要摸上一下。
“这说哪儿的话呢?您分明还在壮年。”阿谀奉承的话,从苏幕口中说出来,让人觉得分明就是如此,透露着一股别样的真诚。
果然,洪长老听了,脸上就是满意的神情,没有会不喜欢听好话。
就算洪长老知道苏幕是在奉承他,可是苏幕能把他奉承的这么开心,也是这小子的本事。
反而是天繁,微微转过头,用神识去扫手中的玉简。
月仙聆才懒得去听他们的虚与委蛇,她的目光集中在那块玉简上,可是玉简最先是在天繁手里,然后是那些个剑修,最后才传到月仙聆手上。
月仙聆早就准备好的神识,一下探入玉简之中,里面的信息就朝她涌来。
洪长老说的那些的确不完全,一场笔试之中,如果一个人一直输,那么从他身上得到的积分会减半。
但若是有一个人一直赢,然后输了一场,赢了他的人将会得到更高的积分。
积分扣为负数的人,无论课程多少,只要赢上一场积分就会转变为零。
这倒是很不错的规则,免去了那些恶意挑战带来的弊端。
不过这规则也有很大的漏洞,如果有人想要刷积分呢?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要让手底下的人故意输上几场,故意赢上几场,然后自己再去战败那个赢上几场的人,积分不是很容易就到手了吗?
继续往下面看,立刻就解决了月仙聆的疑惑。
原来这些积分最后用到兑换的时候,都会有人清楚的查积分的来历,只要是参加盛典的人,他所应对过的挑战和经历过的历练都会被天宗设下的阵法记录在案。
看到这里,月仙聆忽然有一种自己完全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的感觉。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东西是不能够用出来的,这将会极大限制她的实力。
不过,仔细想来也没有相差多少,因为焰魂珠本身就不能够在人前出现。
她现在是月仙聆,能够用的只有她的‘极品冰灵根’。
再往下看,积分规则里还显示战胜其他宗门的人得到的积分比战胜自己宗门得到的积分要多,当然,如果输了扣的也更多。
这根本就是在鼓励有实力的弟子去找其他宗门的人麻烦。
转念想了想,月仙聆也明白,盛典在某方面上也是天宗对其他宗门的一种威慑,有此规则也就不奇怪了。
月仙聆将盛典里的规则仔细过后,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师傅是什么意思。
难怪寒心之前要她在音律上夺得魁首。
原来是每个人都可以摆下擂台,等待其他人挑战,如果三天之内无人挑战,那他就自动成为那个擂台的魁首。
不知道寒心当年是不是也摆过这种擂台,还是这种擂台和他有什么渊源?
当然还有可能是寒心想要锻炼她这个弟子,这种心思在为人师傅的心里,不是很常见吗?
寒心也就只教过月仙聆音乐方面的东西,想来就算他要求月仙聆在盛典之上夺得其他魁首,好像也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
月仙聆不知道自己的大佬师傅有什么想法,但总归这件事还是要去做的。
既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那她就只能接受。
倒是苏幕,他是最后一个碰到玉简的人,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翻阅着玉简的内容,像是个初学识字的人,生怕自己不小心将玉简里面的内容解读错了。
没有人在意他的行为。
那些个剑修可不大看得起他。
也不只是看不起苏幕,大概只是所谓的剑修傲骨在作怪,总觉得自己的腰板该挺直,仿佛讨好别人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月仙聆自觉跟这些自视甚高的人不是一路人,互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却不会傻到表现出来。
也不知道苏幕知不知道,在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月仙聆就看他专注自己眼前的玉简,那认真的脸色,在他眼中,周围的人也许都不存在。
洪长老也没有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打算,朝几人笑了笑,默默退了出去。
倒是还有人想叫住他问一些问题,可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眨眼间,那花白的长髯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