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凤没理他,继续盯着镜子里不太清楚的小脸儿自言自语:“虽然咱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可人得紧!瞧这百合花般的鹅蛋脸儿,多光滑!啧啧,真是赚大了!可是这眼睛是怎么长的?双就双,单就单,为毛儿搞个内双?还好能露出来大半拉线条,不然真是内透了!”
赫连皓听着小丫头拿着镜子对着镜子里的人咕咕哝哝一会儿夸自己一会儿表达不满,觉得甚是率真可爱。正在这时,又听那丫头转头对山有溪嘟着嘴道:“哥,你看咱娘,她自己有双漂亮的双眼皮,却把咱俩生成这个鬼样子!你呢,眼皮一边是双一边是单,但好歹还能看见半个;可再看看我,整了个内双,连半个也瞧不见!”
山有溪摸着她的后脑笑道:“你就是个丑八怪长不高,在咱爹娘眼里也是宝贝,这不就足够了吗?”
“那是!我就是个丑陋的矮矬巴,咱爹娘也不会嫌,谁让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呢!这叫黄鼠狼夸自己儿子香,刺猬讲自己儿子光,癞蛤蟆绝对不说自己儿子身上长着疮!”
扑哧!赫连皓又笑出声来!他发觉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丫头,心情愉快了很多!
“有你这么形容的吗!”山有溪简直无语。
买了镜子,还要买弓箭和头饰布料等,经常网购很少逛街、即使上街也是直奔专卖柜台买完就走的人,如今在异世竟打算把店面、小摊儿全都扫荡一遍!
没办法,农村里的物资太匮乏,她要费脚力和时间全都逛一遍,是为了免得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却被漏掉,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俩这个世界有没有某种蔬菜种子、有没有这个有没有那个。
虽然出来得早,但路上用的时间,加上在客栈耽搁的时间,如今才没逛多会儿,就正午了,山有凤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响!
两人都听见了她的肚子在叫饿,赫连皓道:“师傅,在这儿我就叫你凤丫头可行?”
“行!”山有凤一口答应,其实她心里没那么较真儿,就给他个面子好了!何况他在顺心客栈时都喊了好几声了,当她不知道吗?
“凤丫头可是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随——”山有溪一个字刚出口,就听见一声大叫:“涮羊肉!”
可转瞬间,那喜悦大叫的人又把脑袋耷拉了下去,涮羊肉?这儿哪来的涮羊肉?既没有羊肉又没有调料,想涮个羊肉毛儿都不会有!
“凤儿若是想吃羊肉,哪天若是有机会去京城,皓哥哥请你吃好!”
山有凤抬起头,“管饱管够?”
赫连皓满脸笑意地点头,“管饱管够!”
“唉,还是算了吧,我既不会有机会去京城,也不想去京城,没得吃就没得吃,就在这乡旮旯地方待着挺好!”除了吃的,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吸引她的,长城故宫啥的名胜古迹全都亲眼看过,异世古代的皇宫京城还有什么能入眼的,肯定是没什么可比性,除非它如同规模超过明清紫禁城零点七倍的巧构妙思长乐宫,或者是如同面积超过故宫四倍的空前绝后大明宫,不然她还真没什么兴致。
“除非你赶不上皇宫选秀。”赫连皓冒出了一句。
“选秀?”山有凤一愣,她倒是忘了这茬儿!
“去皇宫跟一群女人争一个老头子?哦哟!”山有凤打了个冷颤!
赫连皓扑哧乐了:“什么老头子?当今皇上才刚满二十岁呢!”
山有凤撇撇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村儿里的公鸡似的妻妾成群?我就是嫁给一个聋子哑巴、穷苦人家,一辈子只有一夫一妻,都不会去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那种荣华富贵,我不需要,也不稀罕。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宁愿终生不嫁。”
赫连皓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山有溪却道:“凤儿,哥也会像咱爹娘一样。”
山有凤嘻嘻笑:“咱们果然是一家人!而且,咱们村儿都没有男人纳妾!就是那个讨厌的花蝴蝶太讨厌了,哪儿有男人哪儿就有她,哪儿人多,她就往哪儿扎,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似的!”
“花蝴蝶?”山有溪愣了愣,“凤儿你是说丑家寡妇?”
“嗯,就是她,成天把个脸化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身上的衣裳花花绿绿丑得要死,路过坟地都能把鬼给吓跑十里远!还真对得起她夫家的姓氏!”
“凤儿,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把她也忘了?”
山有凤一愣,“啊?怎么了哥?是不是我家跟她有仇?”
山有溪忙道:“没仇没仇!你忘了也好!”
“哥,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山有凤扣住他的手臂,一副不说出来就不让他走的架式。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山有溪无奈,“就是她在村里到处勾搭人,还勾引过咱爹。”
“啥?勾引咱爹?就咱爹那样儿,她也能看得上?”看山有溪表情有些怪异,这才想起来,“啊呸呸呸!咱爹怎么了,咱爹就是腿有点儿不好使,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她还真有眼光!”
两人有些无语,她为什么会自个儿转移掉重点?
可山有凤自己又想起来了,“等等,扯远了,问题不是这个。哥,她勾引咱爹是咋勾引的?看她走路时一步三扭、也不怕把腰扭断的样子,肯定是色诱!咱娘知道吗?打架了吗?”
山有溪看着她,不满地责问道:“咱娘会跟人打架吗?”
“哦,不会!”梅映雪不是那种人,跟泼妇一点儿不沾边儿。
山有溪移开目光,“她一个寡妇,勾引的法子除了每天花心思打扮,不就是装娇弱,找这个找那个去她家帮她做这个事做那个事,又以感谢的名义留人家吃饭喝酒……”
“酒热之后就自然而然躺倒在地叉叉圈圈了!”山有凤接道。
两人不解什么是叉叉圈圈,但通过对话,也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一时竟难以再接话。
“那她也被咱爹上了?”
山有溪直想拿拳头敲自己的额头,“凤儿,你说话用词能不能委婉一点儿?”
“哦。”山有凤默了下,“她跟咱爹把床欺负了?”
赫连皓转过脸,不想让两人看到他脸上憋不住的笑。
“唉!”山有溪叹气,“没有,爹不是那种人,他心里只有娘。所以帮了她之后谢绝了她的挽留,直接回家了。”
“那不就没事了?”
“可她来找帮忙的次数太多,比别人都多!也许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尤其爹还是个有腿疾的男人,居然还看不上她嫌弃她。娘又一向热心助人,每次都赶着让爹去,后来听到风言风语的议论,才知道爹是被人家惦记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没有夫郎的女人的请求。偏偏这时你知道了这件事,就带着二狗子和三猴子拿竹刀砍人家的门,还砸坏了她的窗户和院子里的几个坛子。”
山有凤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我们两家为仇敌了?”
“还没来得及。你们砍砸之后就上了山,然后你就从山上……”
“哦!我就摔死了,所以她不能在咱家办丧事儿的时候来找事儿!”
“嗯,应该是这样吧,估计村里有人帮我们劝住了她。”
“那我醒来后怎么没见找来呢?还经常跑到咱家土窑那儿跟看热闹的男人们说说笑笑,把那些男人家的妻女嘴都气歪了!真不要脸!”
“因为夏姐姐跟她说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伤还没好,若是她来闹得你有个好歹,就不是摔的事儿,而是她故意造成的杀人罪,要进大狱。所以她吓得没敢来。”山有溪一提到孙思夏,语气和表情就变得更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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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勒胸执扇,风流不羁。想逍遥一生,但天生将才,皇帝算计如何能无官一身轻?她不想在异世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但十岁便以少胜多一战扬名。太子有情,妖孽有意,身份揭穿之时,当何去何从?
情景一:
黑心的皇帝存心要逼她使出本事,不然不会不给她增一兵一卒还要反败为胜才肯对爹爹免责。那老家伙到底看出了什么?我不就是自己制造了个射程远点儿的强力弓去打猎么?仅凭这就露馅儿了?那我还从七岁就开始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自己的侍卫剑无尘、八岁“偷看”小美男洗澡引来断袖热议、九岁又“偷溜”到青楼“争风吃醋”呢,你咋就没看出我其实打小就是个色胚咧?为毛儿就单单抓住了我制造了新式弓这一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