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凤尾猫,偷腥无双。传其肉可益寿,世人多慕。太子文若得闻,命猛将吴威寻之。某日,猫行遇险。恰逢吴威误矢花狼,凤尾遂逃。太子猝死后,吴威断头。生言,欠他一戳。
恍惚中,莫菲又想起算命先生留下的这四个字。痴缠过后,她就一动不动地侧卧着。不知道歇了多久,她仍感觉全身像散了的架子,连抬个手都没有力气。
云雨间晕歇过好几次,恢复意识时,莫菲简直濒临崩溃。高傲的她,为守住这秘密,最终还是顺从了。除此之外,她已别无选择。
现在还好,待会儿她该怎么办?常言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要是只亏一把米,那就好了。这,简直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算了,上辈子欠他的……”一声长叹,莫菲已是无力回天,只希望事态别恶化。
为掩饰幽谷的粘腻,她咬着唇,努力将身子蜷了蜷,被子也往上扯了扯。可惜,需要夫妻俩共同面对的,终究还得面对。
“哇!”朦胧醒来,白清才就被眼前的漆黑吓了一大跳。腰杆错抬,啪的一响,他那瓜脑已重重磕在木架上:“噢……”
塌底这一阵忽如其来的异响,让莫菲的心头狠狠抽了几下。从榻底爬出来的时候,白清才还有些发晕。回过神,他才想起刚那个荒诞艳绝的梦。
梦里,他仿佛对娇妻做了什么。那,该不会是真的吧?沿着残存的模糊记忆,白清才绞尽脑汁回想,可惜毫无收获。虽有些失望,但白清才认为,凭借婚房内的蛛丝马迹,定可以找到真相。
徒劳的张望后,白清才立即进行自检。很快,他就发现了行房的铁证。身为衣不附体的男人,他确实没办法自清。犯错后被踹出喜帐,无可厚非,为躲避责难,他藏身榻底,也合逻辑。
猪拱白菜的故事,以及被白菜追杀的故事,在白清才的脑海里自导自演飞快溜了一遍。虽是百年不遇的美事,但终归有些半推半就、强人所难,光是想想,他就有些面红耳赤。
尽管俩人是夫妻,但是以白清才对莫菲的了解,他觉得倘若发生了这样的事,莫菲一定会很生气,并且可能会气很久。
“怎么办?”挠了挠头发,白清才只得硬着头皮去道歉。
如犯了事的孩子般,白清才蹑手蹑脚揭开喜帐一看,眼下的颓然之景,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乱糟糟的花月洞架子榻上,冰丝垫和凤花枕歪搁着。被辗压挤蹭得满是折痕的女服,则东一件西一团,连抱腹的边绳,都扯断了。这地,简直像被野猪捣拱过一样。
当下,默不作声的莫菲弓背缩脚,正赤条条娇羞而慵懒地侧卧着。她那哭肿的睑间,满是愤懑;呆愣的眸中,春情未消;潮红的脸上,还粘着几根散落的发丝。
拧成堆的双喜红被一角下,佳人春光乍泄。她玉脖和香肩上惹眼的吻痕,更像一闪一闪的星,扎眼得狠。如果这里不是莫府,白清才真会认为莫菲被狗日了。
原来沾了酒以后他可以这么威武,比那狗屁《和合宝典》管用多了!白清才恍然大悟,即时已是沾沾自喜,却不敢大意,依旧现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时候,莫菲的樱唇微微张了张。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却生硬将话憋回去了。一霎,似乎有无数的念头掠过她的大脑,但很快已被悄然抹掉。
深吸一口气,一句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的对白应景而生:“看看看,看什么看?刚才还没看够?瞧你干的好事!”
脑补的艳景复闪而过,白清才咽了口唾沫,慌忙道:“娘子,为夫刚才弄疼你了吧?”
“疼,哪都疼!现在还疼着!”话语间,莫菲的眼泪不住就往下淌,淌得白清才心都乱了。
沿榻坐下,小心翼翼将娇妻托起,往怀里轻轻一搂,白清才即艰涩道:“都是酒水惹的祸,不会有下次了……”
“你要负责任啊!”莫菲鼻子抽了抽,泣声就嚷。
白清才听着,又是一愣。这什么话?都是夫妻了,圆房是迟早的事,他不负责谁负责?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估计娇妻的气还憋着,白清才尴尬笑笑。
相持片刻,待娇妻情绪舒缓下,白清才便嘘寒问暖道:“要不,为夫去打盆水,替你擦擦?”
“你想在家里裸奔,奴家也不拦!但奴家现在什么都还没穿,你要真敢把门打开,明天就别想进屋了!”似乎对开门的事有些顾虑,莫菲措辞就一番阻挠。
这,白清才还是能体谅的:“要不,为夫在房里找一块干布,你先用着?”
“擦什么擦?你嫌奴家不干净是不是?”莫菲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她以前还没这么挑剔的。
鉴于娇妻刚受了委屈,白清才还是耐着性子给哄着:“娘子,为夫不是那个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不妨给个机会,让为夫来补偿补偿,怎样?”
目光有些游离,直到脸面完全挪开,莫菲牵强道:“灯还没熄呢……”
听罢一阵狂喜,白清才小跑几步鼓风一吹,回身一跃,已扑到喜帐之上。
“啊嗯……”一声惊呼后,静了片刻,莫菲咬牙道:“待会儿,你可要轻一点,奴家还疼着呢……”
“那为夫贱贱地来!”窃喜中,白清才那毛手迫不及待就往凤花被下搜。
“讨厌……不要……啊嗯……”被子一掀,夫妻俩终于得偿所愿了……
莫府的婚房内爱意正浓,后巷里的气氛却很紧张。孙可望来回踱了很久,好不容易盼来高墙内一道翻出的黑影。
见来人神色有些不对,孙可望几步上去,压着声音就问:“老二,怎么这么久?里面什么情况?”
“他奶奶的,盯个梢还拉肚子,找茅坑真费劲!”满头大汗的恶人甲将裤头又提了提,遂神采飞扬道:“大哥,灯都熄了!”
“嗯,知道了!”孙可望沉沉应了一声,转言就道:“把你们几个从牢里弄出来,我可是费了大劲的。今晚的事,谁掉链子谁滚回去蹲,知道吗?”
“知道了……”待众人参差不齐地应了话,孙可望即道:“干活!”
一声令下,山北九恶会同唬虎寨精英合计二十余人,缓缓就从墙头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