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雪落,地面积雪已经淹没住了小‘腿’,原本黑‘色’的泥土也完全笼罩在了白雪深处,早上的阳光不强,洒到地上,落日生辉,山上山下银装素裹,晃得我有些眼‘花’,也许是太过饥饿所致,现在我看东西都有重影了。-www.79xs.com-
幸亏昨晚有着瞎子用这些奇怪的石子布了阵,让我得以好好睡了一觉,不然一直挨到今早,只怕早就昏了过去。
姜丽跟我一样,她虽然身怀绝技,但也绝不是铁打的,美颜之上,终于掩饰不住疲倦,显出几分憔悴。
相比之下,我就比较惨了,一张脸黄得跟蜡烛似的,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跟瞎子有得一拼。
我俩踏出房间,来到外面,被白‘毛’风迎面一吹,皆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按照老瞎子的说法,要想达到地下室,就必须穿过我们原先经过的五层砖楼,提到这个楼,我就犯怵,尤其是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楼梯,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想明白,咋能越走越深,还没个尽头呢?
想起等会儿还得再冒险过一次,我觉得必须提醒一下姜丽,免得大白天的就莫名其妙撞鬼。
因为这事儿我先前就跟她说过,但她压根不信,我沉默了会儿,便换种说法,“美‘女’,干脆我们绕过那栋楼,直接走地下室得了。”
姜丽奇怪的看着我,“地下室就在那栋楼下面,你不进去怎么能找到路?”
她指了指前面远处的一栋建筑,在巨大炉子遮掩下,显得矮小许多,红砖破瓦,立在背‘阴’处,隐约可见其中两扇铁‘门’歪倒在一旁,已经落满了积雪。
我不在与她争辩,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去闯了,我捏紧手中的棍子,拍拍衣兜里的石头,最后问了一句,“这石头当真管用?”
“难道你昨晚没见前辈布的阵吗?”姜丽反问了一句,“数量有限,不到非常时刻,别‘乱’用,方法都教给你了,你知道怎么使用吧。”
我信誓旦旦的点头,“知道。”
早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我和姜丽两人踩着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朝着砖房靠近。
在我的印象当中,只知道太平间是停放尸体所用,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但是我从瞎子口中听得,不管是什么地方,选用停尸房或者太平间的时候,方位和风水都是极其重要的,出了任何一点纰漏,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太平间是死人**留在阳间的最后一个地方,实际上那个时候人没完全死透,还留着最后一口气,那就是尸气!
尸气容易生煞,所以选择的位置必须讲究“避煞”,不仅如此,因为人的灵魂未升天,游‘荡’无所归处,太平间自然成了最后一站,‘阴’阳里面叫:“‘阴’市”
因此“避煞除阳”就成了设置太平间的‘阴’法之一,历年来,因为诸多地方选位不对,或者风水不好,常常造‘成’人死不能升天,无法归入轮回,给他人后代带来数不尽的灾难。
这些我只是听说,但姜丽从小就接触,了解得比我多,她应该知道怎么化解。
如此一想,我也就稍微安了心。
半个小时后,我两人站到了楼房之前,但我们并没有立刻就进去,而是绕到房子的背风处,靠着墙壁暂时歇息。
这饿的头昏眼‘花’,浑身乏力,可不比全盛时期,虽然积雪只有小‘腿’那么深,但也足以让我双脚‘抽’筋,坚持走了大半时辰,险些就地倒下。
因为马上就动身干活,我也不敢大意,况且昨晚做梦还梦到了那只成‘精’的老黄皮子呢,那鬼东西说不定现在就对我虎视眈眈的呢。
趁着休息的当儿,我脑子灵光一闪,对姜丽道:“你说黄皮子的‘肉’好吃不啊。”
“我看你是饿疯了吧。”姜丽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估‘摸’着茅山道术应该有什么法子可以治治这种成‘精’的畜生,反正我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一谈起吃的,两个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于是我又问了一句,“黄皮子能吃吗?”
她被我问烦了,就想唬我,“你就不怕那黄大仙趁你不注意又来害你?”
我一摆手,“去它娘的,老子一个大活人都快变成僵尸了,它不来还好,只要敢来,老子不当场生撕活吞了它,什么黄大仙绿大仙,落到老子手里,就是一个饱口福的菜。”
“要是待会儿我们进去,它真来了,你可不许放它跑了,我他妈倒要尝尝,那老婆娘的‘肉’是个啥味道。”
这番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害怕,都说人言可畏,如此看来倒的确不假。
人在走投无路之际,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做出来。
正如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填饱肚子,在饥饿的驱使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如果那成‘精’的老黄皮子,真找上‘门’儿来,搞不好这次我不但不跑,反而还会跟她干上一架,把她真身揪出来,当场撕了它。
姜丽觉得我有点不对头,忙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悬在天上,明晃晃的,极为刺眼。
她说时辰到了。
我把袖子往上一挽,迫不及待的拿起家伙,就往里面冲,妈的,要不是瞎子说‘阴’市要选什么时辰才能进,我早就杀到最里面去了。
绕了过去没多远,我俩径直站到了一个生锈的铁‘门’面前,‘门’上挂了一把生锈的锁,而面前的一切都很熟悉。
蜿蜒曲折,不断向上延伸的楼梯,以及楼梯之下的那些古怪机器。
我不在‘浪’费时间,就地搬来石头,想要将铁锁给砸开,这种锁的款式很老,但却非常坚固,因内里的锁芯采用的设计跟现在完全不同,且已经生锈到连锁孔都找不到了,所以想要凭巧力撬锁完全不可能。
“当当当!”
石头和铁锁发出的声响,游‘荡’在楼房之内,我举石砸了半天,除了擦出点火‘花’来,愣是砸不开。
姜丽想了一个办法,只见她将撬棍穿过拱桥形的锁圈内,向外不断施压,企图借用巧劲儿强行掰断铁锁。
我一看,这个办法好,便和她一起使劲儿,只听哐当一声脆响,整个铁锁直接被撬飞了去。
当铁‘门’打开的一瞬,一阵让人汗‘毛’倒竖的‘阴’风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