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夏季,却永远无法抵挡暑期旅游的热潮。
安徽龙兴寺外,人山人海,而博物馆的大巴车,载着六十余人,也汇入了这片热潮。
老爹和母上虽然也在旅游团内,但一下车就溜到宾馆表示不参加任何项目。看着四处攒动的人影,听着不绝于耳的棒冰叫卖声,我本也想和老爹一样溜之大吉,或者和顾夕赟和刘朔一样,自驾进山里乘凉并且寻找制伞匠人去。可奈何带了一枚拖油瓶,李晟非拖着我逛围绕龙兴寺刚开发的,装满义乌小商品的“当地特色手工艺一条街”。
苦于过去一个月的“李川大阳汤”计划,在这烈日猛晒之下,我实在眩晕上火,就寻了一处有空调房的茶室里落脚,任由李晟逛新鲜去。没想到没到半小时,李晟就回来了。
啪!
一把折扇撒开在我面前。扇面正面一个大字“川”。反面则是以“川”为首,提了五言小诗。我抬头看,果然李晟拿着另一把提着“晟”字的折扇,正施施然扇风空装风雅。我接过川字扇,很自然的为自己迎风纳凉。
李晟揪起我的红发,在手指上细细捻着,发声说道:“老姐,我们俩可真像啊……你如果扮作我,也不会有太多人发现吧。除了矮点……”
啪,我的扇柄拍在李晟手指上。“你姐这还有两斤肉呢。”说完,我双手在胸前虚空处划了一道弧。
李晟鄙夷地白了我平扁的胸膛一眼,再不说话。
小茶馆的玻璃鱼缸上,映出两个相貌极为相似的男女,一坐一立,形态动作默契地打扇休憩。
半夜一点,我从宾馆房间悄悄走出来,离开时,睡着的李晟毫无察觉。走到宾馆门口,一辆黑色SUV停在漆黑中,顾夕赟和刘朔正在前排等我。
我跨门进到后座,发现画筒和一个黑色户外大背包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这是?野营?”我好奇问道,明明只是上山去半夜会女鬼,这怎么还有户外登山包。
刘朔吸吸鼻子,一脸无辜。我看向副驾驶座的顾夕赟,而他似乎正盯着远处的山顶发愣。
车很快就在黑夜中无声又吵闹的前行,看着刘朔稳健的驾驶姿势和键盘上的双手,我突然有种预感,
这次离开,
会很久吗?
漆黑和蝉鸣中,我们三人在龙兴寺停车场下车,本想摸着墙根爬进去,没想到顾夕赟一根铁丝直接捅开一扇小侧门,就如此简单地闯了进去。
龙兴晚钟是一个景点,找到它很容易。寺庙远处的橙色灯光洒在钟上,如同镀了一层金箔。
这样的黑夜,这样的探险,让我有些许紧张地磕起了瓜子。顾夕赟手里的罗盘指针转了一圈也没了动静,并没有异常。刘朔的电筒光束在钟上晃荡,就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
“别把光晃在钟上,别说妹子了,这口钟也得被你照得不好意思显原型。”我调侃道。
这时顾夕赟对刘朔道:“把那张画拿出来。”画筒自从被改造之后重量倍增,于是都由刘朔背着。刘朔听了顾夕赟的话,取下画筒,指纹解锁拿出了卷好的嫁衣女子图,并递给顾夕赟。
哪知顾夕赟头也不抬,只用下巴指向我,说道:“给创界者。”于是刘朔又把手伸向我。
我莫名其妙的接过画,狐疑顾夕赟对我的态度未必也太冷淡了些。虽说平时他也嫌弃我,但也不至于看也不想看我一眼。
我接过画,展开,并没有异样。我又拽着刘朔拎着画念咒似地绕钟走了一圈,也没有异样。
夏夜的山风吹过,这里的空旷处只有我们三个人尴尬地站着……
“我就说,我哪里看起来像是能招鬼的。这种事情,还是去茅山吧,我们来瞎参和什么呀。”我嗑着瓜埋怨道。
突然,有声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