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龟孙子放屁!”阿贺破口大骂。“什么玉如意,老子不知道!老子顶天立地大丈夫,喜欢的女人是扇娘,韩晏可以作证。那个什么三姨太,老子面都没见过!有人要冤枉我,塞了个死女人到我怀里,老子还要找他算账!”
这时钱瑜摸了一下胡子,思考道:
“其实这事要查证也不难。只需要找到那个暗娼,无论死活都会有线索。只是,若寻不到这暗娼,凭你一言之词,恐怕难以服众。毕竟证据俱在,你与那死者身上都有**痕迹,玉如意又在炕下,你实在难逃其咎。好了,目前先去找那暗娼,此时压下先不议。”钱瑜干脆利落,一下子给了两方各自交代。
他示意狱卒先将阿贺收监,然后带韩晏走出门外。
回到书房,钱瑜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却是沉了几分:“韩晏,阿贺算是你的人,此事你怎么想。”
韩晏这时突然收住了脸色悲戚之色,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以往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庄重神情。
他对着钱瑜,屈膝拜下,再起身时,眼中已经是血丝点点:
“大人,韩某如今只能依托于你了啊……”
钱瑜大惊,本以为他是要为阿贺求情,却没想到接下来他所说之事,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
“换尸?竟然有这种事情?!”钱瑜脸色惨白。“……没想到,你竟然经历过这种事情……”
韩晏悲戚请求道:“请钱大人为我夫人做主啊。”
可那钱瑜一愣,韩晏的话茬他却没有继续下去。他眼神飘动,只道:“你放心,我定要好好追查此时。可是,这一番听来,其中疑点重重,恐怕还要花上一点时间。”
韩晏一听,心顿时冷了。这番话与在大牢里和阿贺说,如出一辙。说来道去,无非一个拖字。韩晏站起来,失望之意涌上心头,冷笑了一声:
“大人这敷衍的话何必与我说。我知道钱大人怎么想的。薛卿一干人是招降之士,是个烫手山芋。若做的好,自然是好。若做不好,降罪他们,又怕以后招安,头上便有了顶卸磨杀驴的帽子……”
钱瑜盯着韩晏许久,似乎要将他看出洞来。他徐徐吐出一口气,道:“毕竟乌霞寨人赈灾有功在先,况且你说如玉后被换入棺中,谁又能作证?当时看病的是那个顾夕赟,更没有旁的仵作大夫。况且整个出殡都是秘而不发,迅速了结。”
韩晏愤而道:“可还有那暗器,是我亲手从如玉颅中取出来的。”
钱瑜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劝韩晏道:“韩晏,你怎么还不明白。一个女人死了并不是大事,你日后要多少个女人都可以。但你如此要我下手去拔这颗毒瘤,只能乱了好不容易安下的民心。你听我一句劝,此时不是只有报案抓人一条法子……”
韩晏将头转到一边,心有不甘。
钱瑜道:“如今乌霞寨人已经安妥在了府衙里,若是薛卿被抓,那造反,或是日后遗留的反心,可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掉的。你如今来听我说,这次阿贺之事正是你我的时机啊,完全可以不动神色地解决这个问题。”
韩晏这时才微微偏过头来,忍不住去听钱瑜的建议。
钱瑜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一句话,你取代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