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谭渊抬手打断她的“过谦”，“你跟我说实话，在此之前，你真的没发表过其他的作品？我在网上搜了你的名字，没找着。”
苏瑾立刻卡壳了，僵硬地咽了口口水。
有啊，比如幻志这样的。
半响，她沉默着摇了摇头。
谭渊：“其实我想也觉得应该没发过，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毫无名气，只是……”
他止住过头，直到苏瑾抬头看向他才继续说：“不好意思，因为怕你之前用了其他马甲，所有我专门搜了搜新生代比较火的几位漫画家的作品，马甲可以随时换，画风可没那么容易转变。”
苏瑾眼神复杂了起来，好像意识到他接下去要说什么。
谭渊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电脑屏，似乎这样有理有据的实物才能支撑着他继续说下去。
“开始我觉得一个都不像，”谭渊说，“直到准备放弃时，心诺突然联系我。”
谭渊直截了当地问：“你有模仿过她的画风吗？特别是三年前让她再度爆红的《幻志》？”
苏瑾手无意识绞着她的背包带子，轻声问：“我们画风很像吗？”
“唔……”谭渊斟酌用词，“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画画，学习最开始必然就是从模仿开始，随着越来越熟练，见过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些风格比较明显的作家逐渐就会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画风，这种骨髓般的东西，是很难模仿出来的。”
苏瑾：“我很喜欢幻志，可能是翻的次数多了，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影响。”
“我们有句老话叫‘画虎不成反类犬’，”谭渊在电脑上打开了《幻志》，“明明是两部风格不同的作品，我却直觉有某种说不清的共通感。”
苏瑾愣愣地看着他把幻志中的一页和短漫的一页放到同一个页面。
“画面表现出来的张力，对！就是这个，太相似了，关键是两者不分伯仲，”谭渊拍了拍脑门，“如果不是我正好认识心诺，说不定要误会了。”
“心诺第一部漫画可没这样的表现力。”谭渊满意地看着苏瑾。
他像是破解了一个谜团，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又凑近了看两幅画。
苏瑾垂下眼眸，轻描淡写地说：“我怎么比得上她那种级别的大神，谭老师您太夸张了。”
谭渊：“哎，我还需要看人脸色说话捧人高兴吗，苏瑾，你为人和作品不太像，没那股当仁不让的劲有。”
苏瑾：“……”
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她刚说完别人和画风不符，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谭渊指着桌面，还是意思意思地挑了个刺：“就是你的线条比心诺生硬不少，基本功还得再练练。”
那当然，她紧急复健才多久。
其实对于苏瑾来说，越是初级的东西，需要多练习的东西，她越容易出错，毕竟这完全就是需要平时多画多练来累积的经验。
可正是因为她这种基本功略欠缺，但故事与画面却成熟老道的表现方式，让人一时竟也不怀疑她就是个纯正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