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修用力钳住林浣溪的双手,黑着一张脸,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林浣溪,你看清楚了,我是周文修。”
林浣溪一边拧着身子用力挣扎着,一边不满的嘟囔道:“在我的梦里,应该是我的主导才对,凭什么你能抓着我不放?快点放开我。”
周文修突然用力的将林浣溪扯到自己的近前,两人的身体便密切的贴合在了一起:“而且,这也不是梦。”
“不是梦?”林浣溪停止了挣扎,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狐疑的看着周文修。
“对,这不是梦。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掐一下自己。”周文修松开了对林浣溪的钳制,他可不想她把他当成梦中人,她必须得清楚的感受到这一切,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林浣溪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拧住胳膊上的一块儿肉,左三圈,右三圈……
“你这个大骗子,这明明就是一个梦,你看看,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林浣溪松开手,气哼哼的瞪着周文修。
周文修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个青紫掐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低吼道:“林浣溪,你掐的是我的胳膊。”
“哦……”林浣溪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便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胳膊,而且还是有伤的那只胳膊。
她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她在心里认定,这只是一个梦,梦里是没有痛感的。
而且速度之快,周文修都没赶得及阻止。
“嘶,痛痛痛……”尖锐的疼痛迅速冲上大脑,林浣溪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白嫩的额头登时就撞到了床柱子上。
“唔,头好晕……”林浣溪的身子晃悠了两下,然后便缓缓的软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周文修顿时有些傻眼了,体内的玉望也如潮水一般褪去。
“溪儿,溪儿……”周文修忙的探手搭在林浣溪的腕脉上,发现她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其他的异样,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周文修看着林浣溪安静的睡颜,嘴角边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细心而轻柔的将林浣溪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来,将自己带来的上等紫玉膏像是不要钱一样涂了厚厚的一层。
清凉而舒适的感觉让睡梦中的林浣溪都满意的翘起了嘴角。
“以后,不许再这样随便点火了,我可不保证下一次还能忍住。”周文修轻轻揉了揉林浣溪有些红肿的额头,也在上面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紫玉膏。
做完这一切后,周文修又替林浣溪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今晚过来,本就是为了林浣溪胳膊上的伤。
却不想差一点儿就失去理智。
天已大亮,可是空中却弥漫着一层大雾,几乎将万物都遮掩了,能见度也不过是几米的距离。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安建候府的门口。
“快,快带我去见候爷……”来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候府的门口,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
好在侍卫是认识这个人的,见状忙的走上前来:“林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带我,带我去见候爷……”林浩整个人都很虚弱,半趴在台阶上,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撑着点儿……”侍卫将林浩架起来,对着另一名侍卫说道:“你快去请钱府医前来,我先送林浩去阅微斋。”
林建邺刚刚早朝回来,这会儿正在阅微斋中处理一些公务,见到林浩时也吓了一跳。
“林浩,你这是怎么了?二爷他们人呢?”林建邺忙的起身,伸手扶住林浩,心里腾起一阵不好预感。
“候爷……”林浩“扑通”一声跪在林建邺的身前,未语泪先流,几乎是哽咽的不能发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林建邺有些急了。
“我们老爷一家人,在来盛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已经,已经全部遇害了。”林浩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说完了这句话,而后便双眼一翻,整个人便软倒在地上。
“什,什么?”林建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林浩,林浩……来人,快把钱府医找来。”
林建邺正喊着,另一名侍卫也已经将钱府医找来了。
“候爷,他只是多流了一些血,又太过劳累,所以才昏死过去的,其实并无大碍,用药调理两天便可恢复。”钱府医收起药箱,对着林建邺恭敬的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林建邺沉着一张脸问道。
“大概要等到下午的时候了。”钱府医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本候要他尽快醒过来。”林建邺大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冷着一张脸说道。
“是。”钱府医忙不迭的应承下来,便转身进去照顾林浩了。
“李胜,马上派人去打探二弟一行人的行踪。”林建邺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备马,我要去刑部走一趟。还有,这件事情暂时不可宣扬,尤其是不能让老夫人知道了。”
倚梅园中,林浣溪才刚刚从床榻上爬起来,一只手用力的揉着额头,以后自己一定要少沾酒。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毕竟那只是一个梦。
“大小姐,您没事儿了吧。”白芷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触及到林浣溪脖颈上的红痕时,登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盆都差点扔在地上:“大小姐,您,您脖子上是怎么了?”
林浣溪有些狐疑的看了看白芷,这才起身坐到铜镜前,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几颗大小不一的“草莓”。
擦!
林浣溪瞬间就惊了,忍不住的想要爆句粗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浣溪拼命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自己明明已经逃离了周文杰的魔爪,可是这脖子上的吻痕是哪里来的?
突然,林浣溪的脑海中闯入了一丝“梦”中的场景,整张脸刹时就变得格外精彩起来。
猛的起身,快步跑到后窗户那里,果然又有被人从外面扒开的痕迹。
难道,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