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
“欸,夏目姐一大早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到现在了都还不回来。”
星夏以一种不雅的姿势坐在草地上,纤细的小腿翘啊翘的晃着,脚上的拖鞋掉落在草地上也不去管,她抬了抬头上戴着的草帽,绯红蔷薇的头饰已经卸下,戴在了衬衫的领口,一手捏着刚拔下来的狗尾草在手中甩动,另一手撑着下巴,看似悠然自得,却在苦着个小脸抱怨着。
今天,她本着让夏目明天带自己去玩的想法,起了个早,没想到夏目未到七点就早早出了门,快到中午也没有回家,整的星夏此时只好坐在庭院的树下,操纵着自己放出的简易式神站在池塘边钓鱼。
说到底就是无聊,祖玉已经放置在了御山的泰山府君祭坛,做完这事之后,她感到无所事事,正好自己体内还残留了一些灵力,她就拿来打发着无聊。
土御门宗家的府邸很大,但人丁却十分稀少,不知为何现任当家土御门泰纯不去雇佣些佣人,让这么一座庞大的府邸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大家族该有的生机——始终是没落了啊
星夏闭上眼睛,全身渐渐放松,轻靠着身后粗壮的树木,打算休息一下,现在府邸里除了泰纯之外就只有她了,也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正当睡意上头,昏昏欲睡间,冥冥间感到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猛然的睁开了眼,“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眉尖轻蹙的四下环顾一周,“错觉?”,或许是太过敏感,稍微的风吹草动就让她有些惊疑不定。
待她真的确认了四周无人之后,她才再次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未维持一刻钟,星夏苦着个脸睁开了眼,烦躁的囔囔着:“啊~~睡不着了...”之前的睡意被打断后,她的困意大减,现在睡都睡不着。
“算了算了,还是去后山吧。”
念头一转,心情烦闷的她站起身来,也不管那边手中提着刚钓起锦鲤的式神,头也不回的、径直的朝着宗家大门走去。
待她走远后,简易式神‘砰’的一声重新变为一张裁剪的人形咒符,手中的钓竿与锦鲤跌落在草地上,锦鲤苦闷的瞪大着眼睛,鱼鳃不断起伏,无声的哭诉着...
“...”
土御门泰纯默不作声的走到池塘边,将锦鲤嘴上挂着的钩子细心取下,重新将锦鲤放入池塘内。
“就这么放任这丫头真的好么?”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人淡笑着,在星夏之前倚靠的树下缓缓坐了下来,拾起星夏那顶遗落的草帽,轻捏着两边的帽檐,嘴角笑意更胜。
“足够了。”
“是么,嚯,快要下雨了,台风入境,那丫头不要紧吧。”那人面色一僵,他顿时想起星夏连伞都没带就直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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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十二点
冬儿与春虎在外边快餐店吃完午餐后,正坐在位置上休息,春虎掏出手机,面色复杂的盯着屏幕,然后失望的放回裤袋内
“于是,你再也没有联系上北斗了?”
坐在他对面的冬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捏着饮料杯中的吸管轻轻搅动着杯内的咖啡,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在一边看着,其间本想试图阻止、却被铃鹿用咒术捆缚着——北斗喜欢春虎的事情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但仍对这样的事态发展感到愕然。
那个十二神将大连寺铃鹿竟然会与春虎接吻,他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位神童的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气一下北斗?
怎么可能?
这样的想法在一冒出就被否决,她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是这样,短信发给她不回,电话也不接。”
“她没事的”
“......至少和我分开的那会儿是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为什么会哭你想不明白么?”
“嗯...”春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心中隐隐的有着一个答案,但不愿去想,他满足于现在的关系,所以,他不想去破坏
但
昨晚
北斗的哭声现在还在春虎的耳边回荡。
春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不懂恋爱。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但春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北斗的告白。
不用说,春虎自然是喜欢北斗的,但那不同于恋爱意义上的喜欢,毕竟北斗的一言一行都像个男孩子一样,和北斗玩在一起的春虎也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归类于与男性朋友相同的范畴内了。
至少到昨天为止还是这样的。
——那现在呢?
就算这么问自己,也没那么容易回答。真不巧我脑子没那么好使。感觉越是考虑自己以及北斗的感受,脑子就越乱,就越是找不到那份答案。
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先不提北斗了,那个,你的青梅竹马也没联系上?那家伙昨晚可是明言的说了自己不会放弃的,打算怎么做呢?”
“我昨晚就发了消息给她,本家有结界防护,应该没问题的。”
“小心点为妙。”
“那我过一会去本家那里看看。”
就在这时,春虎的手机响了
短信
他立即确认了发信人
“北斗?”
冬儿问道。
“不是...”发信人是夏目,来信的内容是否简洁:[我有事想和你当面说。今天傍晚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