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即将洞穿星夏胸口之际
铃鹿猛然清醒了过来,还未来得及指责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慌忙的大声喊道:“快躲开!”——虽然自己很讨厌这家伙,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不过已经晚了——星夏缓缓低下头,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禁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景象,但剧烈的痛楚随着喷涌的鲜血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被利剑贯穿的现实。
利剑变回残缺的符纸,星夏脱离似的跪伏在地,鲜血不断渗出,地面被染红,她抽出一张咒符按在了胸口,抑制住仍在不断喷涌的血液。
噗~
星夏咳出了口血,脸上血色顿失,嘴唇发白,全身不自然的颤抖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铃鹿惊慌的摇着头,她只是想给星夏一个教训,但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预计。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更合...你意么?”星夏拭去嘴角渗出的血液,但很快又留了下来——幸好未触及心脏,不然自己恐怕...
她的视线悄悄的瞥了一眼某个角落,叹了口气。
“可..可是我..”铃鹿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面色惨白的星夏,手足无措的呆愣在原地“可是我并没有想伤害任何人...”
“任何人...但不包括你自己吧。”
“你这家伙,都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和我斗!”铃鹿气恼的喊着。
“就是就是,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啊。”一个慵懒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个身穿阴阳师的正装的男子站在阶梯前——衣冠端整,身穿袍子和裤裙,系着礼服束带——白色的衣装,与夏目那套阴阳塾下发的暗鸦狩衣相反,他身着的是白鸦,散发出严肃与神圣气质的纯白朝服装。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铃鹿一吓,面前这人竟朝着自己这里走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移动的速度非常迅速,但却给她一种很缓慢的感觉——若不是没有引动地脉与灵气,她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否在用咒术进行挪移
男子走到土蜘蛛旁,抬首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口中絮叨着“挺不错”的话语,毫无任何紧张感。
土蜘蛛似乎有些后知后觉,在其靠近时才躁动起来,利爪抬高,狠狠的落下...铃鹿的呼声刚到,利爪定在了半空,见钢铁利爪不再下落,男子将偏着的头晃了回来,扶了扶自己头顶的神官帽,一副嬉笑的不正经样子,“嚯,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这家伙...”铃鹿眼角抽搐。
“不过,太过碍事了。”男子抬手打了个响指,土蜘蛛与阿修罗身上出现了灵滞,瘫倒在了地上,犹如报废的机械——磅礴的灵力如重山一般堆压在它们身上,毫无一丝技巧可言的压制。
何等蛮横灵力运用啊——铃鹿惊骇的僵在原地,呼吸也不禁放缓了些。
“果然...”星夏松了口气,整个人一放松便失去支撑的倾倒下来。
男子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星夏身旁,稳稳的接住了星夏,“好久不见。”他脸上挂起了自以为灿烂的笑容。
星夏缓缓抬起手,“把头低下来点”她这般说道。
“嗯?”男子照做,低下了脑袋,然后下巴上的胡须被紧紧拽着,不断的扯着,“啊,痛、痛、痛!!”不过也仅仅维持了片刻,星夏便松开了手,让男子得以挣脱,“都失血了这么多了还跟我闹。”男子取出一张咒符,调动咒力帮星夏修复伤口。
星夏冷哼着:“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面露不满的瞪着男子。似乎不太领情,亦或是对眼前这个家伙有矛盾一般
“今天中午回来的啊,怎么?不欢迎么?”男子挑了挑眉,语气十分轻佻,星夏心里也有一丝不满,眼前的这人她并不认识,但却是土御门星夏记忆中的人物——直良玉作,土御门泰纯的好友,在她幼年期间,曾暂居于土御门家中数月,这个家伙最喜欢的就是逗弄尚在年幼的土御门星夏,不过自从数年前的相见之后,她对他的记忆也就终止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哎呀,好怀念啊,这个软乎乎的脸...”玉作一脸怪笑的捏着她的脸颊——啊,没错,这家伙是个变态
“别得寸进尺!”伤口的修复令星夏也回复了一些气力,她抬起拳头揍向了玉作的左脸,“好了好了,我不闹了。”挡下星夏锤来的手,他大声喊着,然后嘴唇微微蠕动,似乎窃窃私语的说了些什么,星夏顿时一愣,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咳,那边的,你是叫大连寺铃鹿对吧。”玉作扶起星夏,端正着姿态,向不远处的铃鹿发问道。
“是...你是想替这家伙报仇么,随你们怎么出气吧,我到底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复活哥哥而言,你们这些家伙...”铃鹿自知面前的阴阳师正装打扮的男子自己无法抗衡,顿时自暴自弃起来——“哥哥...”眼眶开始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满溢而出...
“诶,我什么都还没说呢。”铃鹿不断抽噎着,这让玉作感到有些始料未及,他扶额无奈的说道,正思量着接下来的措辞,眼睛在不经意间四下张望,突然,他似乎发现什么,“他们来了。”转过头来,对身旁的星夏低声道。
“嗯。”星夏闻言后,抬首看向府邸的方向,正望见正乘着白马式神——雪风踏云而来的两人,她将视线凝聚、定睛一看,“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她愕然的发现夏目此时穿着巫女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