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冷冷的笑道:
“是不能放了你。但我可以把你带回去,囚起来,等你的伤都好全了,再让你经历一次方才经受的疼痛,如此反复,直到你说出指使者的名字。”
闻声,郑弘岩皱着眉头正要说话,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巷尾传来——
“不如由我来告诉你指使者的名字。”
和煦的阳光,倾洒在冷砚文清秀的脸庞,和清瘦的身板上。
他迷人的桃花眼一如往常,带着动人的笑意。
纪梵音微微愣了一下,他的脸色比上一次见到又苍白了几分。
等他走近,纪梵音又捕捉到他眼底暗藏的愠怒。
她开口问道:
“别告诉我,指使者的名字也叫冷砚文。”
冷砚文唇角勾了勾,冷笑道:
“没有也。这世上,只会有一个冷砚文。”
纪梵音眯了眯眼睛。
果然,她的第六感没错。
冷砚文在生气。
仿佛……还是在她的气?
纪梵音眨了眨眼睛,匪夷所思的问:
“冷砚文,你对我有误解,还是压根瞧不上我,才会派了这两个人过来?”
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冷砚文漂亮的桃眸凝在她的脸上,沉默了一阵,忽然嘲讽的笑道:
“没瞧上你,很意外?一直不都是如此的吗。”
“冷!砚!文!”眼底瞬间燃起灼灼烈焰,纪梵音怒道:“我真该杀了你!”
冷砚文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笑着说:
“如何杀我?像折磨他一样折磨我?”
他视线下落,从她握着发簪的手上轻飘飘的晃过,继续道:
“冷鸿儒见过你方才的样子的话,会折断你的手腕吧。”
纪梵音红唇抿出冷硬的线条,没有回答。
冷砚文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抬起:
“小时候的你,惯会糟、蹋美好的事物,不知爱惜。我以为那是我最讨厌的样子了,想不到今日你又让我开了眼界。小音音,你出息了,连你阿姐的恶习都学到了精髓。”
纪梵音眉睫一动,皱着眉正要开口,冷砚文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腕,往下一带。
鲜血喷溅。
发簪从跪在地上的剑客的头顶刺入。
纪梵音双眸微震,手指松开发簪。
剑客背朝后倒在血泊里。
死了。
片刻后。
书苑的院子里。
纪梵音站在水缸旁,两只手都泡在水里。
没一会儿,被血染红的水面倒影出她紧皱的眉头,以及脸上阴郁的神色。
她身后不远处。
冷砚文坐在梨树下竹编的矮椅上,那双漂亮的桃眸在阳光下泛起一抹夺人心魄的微光。
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冷砚文垂下双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只找到了这些……”去而复返的郑弘岩话说到一半看见了纪梵音,声音陡然升高:“你在干什么!让你洗手,没让你泡伤口。你是嫌自己的伤还不够严重是吗!”
冷砚文站起来,一面接住药瓶和白纱布,一面微笑着说:
“她一向如此,让人为她担心,又让人觉得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一条狗。”
郑弘岩:
“……”
纪梵音咬牙切齿:
“冷砚文……”
郑弘岩咳嗽了一下,缓解彼此的尴尬,问道:
“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