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后退,仰天长啸着,声音甚至盖过了台上的戏子。
后转身,飒然离去。
白凤南跌坐在藤椅上,眉心藏着冷怒,眼中是满满的不甘心。
他被人耍了!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难怪族中长老最属意的继承人是白凤梨。
他输了,输掉了一切!
他这么想着,失魂落魄。
这时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踹开,慕容睿带领着暗月骑闯入院落,引起了一片惊呼。
所有的侍女小厮都被吓了一跳,有的害怕地逃掉了,有的去告诉自己的主人。
不一会儿,张世云的大夫人从内院里步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了慕容睿腰上的长刀,她也不吓,指着慕容睿的鼻子怒骂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混账玩意儿?怎么敢带兵进我的家?这可是张大人的府邸。”
慕容睿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刚刚进来又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他内心的怒火已经沸腾成了一片火海,怒道:“你就是张世云大老婆?”
“对,我就是!”大夫人挺胸抬头,很是骄傲。
“来人,带走!”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她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
仗着张世云的名头横行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这个小屁孩是第一个。
“凭什么,就凭张世云是楚岚国的人,你卖国通敌!”
这句话仿若雷击,雷得大夫人外焦里嫩——
“不可能,我家大人从生下来就是天凤国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楚岚国人?”
“就算你跟我家大人政见不合,也不能这样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家大人。”
“笑话,我污蔑你家大人?你跟张世云生活了半辈子,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慕容睿凑近,瞳孔里藏着几分危险,几分讥讽。
“楚岚国细作,人人得而诛之。现在他已经跑了,只留下你们这一屋子老老少少。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跟我走,回去问话。若是不愿意,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人双眼通红,发疯一般摇着头,想要挣脱开。
“来人!”慕容睿沉下眼,“把张世云的内眷全给我抓起来。”
刹那间,府邸一片混乱。
大夫人鬓发凌乱,失魂落魄,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
她怅然若失的让士兵们锁住自己,渐渐的,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从她眼眶里坠落。
难怪这么多年她都从未见过公婆,老爷也很少提起。
陪着他的只有那松鹤城刺史府里的木兰,还有在这里时,那株放在窗台上,幽幽地绽放,芳香沁人心脾的木兰花。
它们不仅盛开在松鹤城,盛开在邺城,也盛开在他的心上。
“呜呜呜……”大夫人捧着脸,嚎啕大哭。
剩下的夫人看见主母被擒,也都乖乖地任由士兵们将她们抓住。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人哭累了,哭到眼泪都哭干了,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半是喟叹半是解脱。
“我们足足相伴了二十多年,大半辈子,可是我都怀疑我知道的是不是他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