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人能站在这里,而且在这里等她,那么这人对她是极其的熟悉,只是林昱怎么会出事情。
那人看着柳钰儿,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因为他代替了你。”
这句话听的柳钰儿更加的糊涂,随后抓着黑衣人领口的手紧了紧,冷冷道:“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林昱代替了我。”
那黑衣人看着脸色冷冽的柳钰儿,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从你离开京都的这些天,可以说京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西夏国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你的身份。”
这句话,让柳钰儿抓紧黑衣人领口的手松了下来,只是那手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甚至一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的她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眼中流露出一种绝望的悲戚。
黑衣人看着如此神魂落魄的柳钰儿,眼中露出慢慢的怜悯,他轻轻的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壶酒,递给了柳钰儿。
柳钰儿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酒壶,开始闷闷的喝起来,她知道,接下来这个黑衣人要说的事情,足以让她疯狂。
原来,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伺候万贵妃的福公公,此时的他已经从太监的身份恢复到了正常人的身上,所以柳钰儿一直没有把她认出来。
福公公的真实姓名叫枫溪,十年前,就一直假扮成太监隐藏在宫中,为的就是保护好需要保护的人。
而就在柳钰儿离京都的第二天,一封密信传到了东方云的手里,东方云看完那信件,眉头紧锁,脸上有愤怒的表情。
随后提笔写了一封密诏,然后递给自己的暗卫。
没多时,那些黑衣人来到了乡下的一座木房子里,老头儿再黑暗中点燃蜡烛,一脸平静的看着来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那黑衣人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道:“丞相,皇上请你回京都。”
“看来他真的还是知道了。”老头儿捋了捋有些花白的头发,眼神平静的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圣旨,他并没有接旨的意思,叹息道:“黑鹰,你在皇上身边也已经有十余年了吧。”
黑鹰点头道:“是,黑鹰还是丞相一手为皇上挑选的。”
老头儿笑了笑:“是呀,没想到当年的小伙子,如今真是出息了。”
“丞相。。。。。。”黑鹰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伤感,他虽然不知道丞相这次回京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只要他一出现的地方,必然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所以,他终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感。
随后,他起身,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诚恳道:“丞相,你走吧,我黑鹰会护你周全。”
老头儿朝他笑了笑:“不,我林牧不会做这种事情。”
黑鹰眉心微动,眼中流露出一抹担忧。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密旨,那么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既然这样,和不做一个了断呢?”
“可是“黑鹰担忧道。
“黑鹰,你现在是皇上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不要过问的太多,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去管,免得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都搭进去。”林牧朝黑鹰淡然道。
林牧说完后,沉默的看着黑鹰手上拿的拿到圣旨,眼中闪烁着一抹坚定,从那天发完血誓后,他就从不曾后悔他所做的事情,当年主子那一嘱托,他一直铭记在心,一身铁血铮铮的汉子,却没想遭受了亲人的背叛,亲眼看见自己的种族被灭绝,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怎样的一种恨,可是最后只有血书来托孤给他们三人,希望他的孩子能把他的一切给拿回来。
林牧此时脑海中浮现着当时那一片血海,那毁灭性的一幕,眼神闪动,当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者,有着当年他父亲的风采,南蛮族的后裔,必是统一天下的王者,这是一条不可逆改的铁定定律。
而凤国之女则有着母仪天下的使命,这两者是缺一不可。
随后,他抬头神情坚定道:“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去完成,所以你不必感到任何的内疚。”
黑鹰不在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这个慈祥的老丞相,他一直以来都活的太简单,就是听命于皇上,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至始至终只知道生和死。
“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就和你们回去。”
林牧说完,然后就转身去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随后就和黑鹰他们一起回了京都。
回京都后,林牧第一时间见的就是林昱,然后他们父子两单独谈了一会儿,就一同上朝面圣,只是等着他们的却是冰冷的牢狱。
两人安静的坐在牢房中,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儿子,你恨我这个父亲吗?”林牧看着儿子,眼中流露出内疚感。
林昱看着一脸苍老的父亲,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林牧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林昱,仔细的看着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其实他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和柳钰儿也没有血缘关系,他就是当时为了掩护少主而捡来的一个婴儿,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太快了,而这个无辜的生命将要为他们而牺牲。
林昱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他的父亲被皇上抓住了叛国把柄,为了不再连累他的哥哥,所以他只好和他父亲一起。
虽然他以前就是一副玩跨子弟的模样,但是他人十分的聪慧,跟着柳钰儿更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此时的他似乎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进来,似乎他就再也见不到柳钰儿了。
所以他的眼神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些恐惧。
林牧此时的心里也十分不好过,虽然这孩子与他非亲非故,但是至少是他含辛茹苦养育了十六年,这份亲情早就胜过了血缘关系,随后,他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林昱的手:“昱儿,对不起。”好像此时这三个字都不能表达他对林昱的残忍。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