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好的良辰吉日,岂容怠慢?
在一路上,木川跟在权墨冼身边,受的伤也最轻。他迅速洗了把脸,换了套府里因为办喜事而特意给下人准备的新衣,便到了权墨冼跟前。
“公子,这件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权墨冼对着铜镜,将头上红色纱帽戴好,将红色丝带在下颌处系好,淡淡道:“你记住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回返京路上的险情频频,除了卢家,还有落井下石之人。
总有一日,他要将他们一锅端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惹不起的人。
不过,不是现在。
“是。”木川受教,替他整理起吉服。
这套吉服是锦绣记精心缝制,从里到外共有三层。
颜色极正的红、金色的丝线滚边、花开富贵的团纹、云锦火焰云纹宽腰带……权墨冼几乎没有穿过这样光鲜耀眼的衣袍,将他俊朗轩逸的容颜,衬得光彩熠熠。
“吉时到!”
司仪站在喜堂一侧,大声唱道。
权墨冼眉目含笑,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盖着红盖头的方锦书,轻轻牵起了红绸的另一端。
方锦书举步,喜婆扶着她,两人来到喜堂中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声音,两人拜了堂。
权大娘坐在椅子上,于理,他必须出去好好招呼。
若他没有回来也就罢了,已经回来却不露面,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于他将来的仕途,也十分不利。
在京里,权墨冼得罪的尽是大人物。
而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到场的,都是他的至交好友。这些人,无论将来如何,这份心意至诚,不能将他们晾在一边。
权墨冼明白她的心意,点头出去。
两人心有灵犀,无须说过多的话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依她的能力,权墨冼也不担心会有人欺负了她。
“姑娘。”芳菲上前,替方锦书卸下华丽却沉重的凤冠,小心翼翼地放在妆台上,继续拆着她的发髻。
芳芷打了热水上来,给方锦书擦手净面。
新娘妆固然喜庆艳丽,却很不舒服。
这一天下来,方锦书的头皮被勒的生痛。芳菲替她一下一下按着头皮,放松着穴位。换下了厚重的嫁衣,芳芷给她穿上一条轻便的红色衣裙。
房门被轻轻叩响,“大奶奶,婢子给您送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