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穆府移交权力之前必须要立威,这是一定要有的过程。”老帅此时神情渐渐严肃起来,病弱的脸正在恢复着往日的威严。
“你爷爷交给我兵权之前,尚有三四年让我打几个胜仗,可是我的病来得太快,不容我为你这般谋划了。正巧这个时候你爱了小陆,我想着,如果这一件事情能为你解决两个大难题岂不是更好?”
“于是后来我主动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一步一步让你坚强起来,与我反目,光明正大的把我赶下台,用自己的能力掌握了穆府的一切。”
穆格隆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他神情一直沉甸甸的,像是经久不化的冰川,再深的喜怒都砸不开的眉关。
“所以,在我有难的时候,你暗地里派人帮我一把,并且用尽手段让军那些大佬们在你那里死了心,全投到了我的门下。”穆格隆回想起当时的桩桩件件,每一次化险为夷背后都是父亲的苦心经营。
“你说这些,”老帅应的有些不以为然:“在b国盐河医院那次确实是我让副官派人赶过去的,因为那一次皮爱伦请了世界最丧心病狂的一拨雇佣兵,以你当时身边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和他们正面对抗。之后,可能还有几次吧,这都是细枝末节,不影响大局。你在大局掌控一直很出色。”
“如果没有这些地方的实力与才干,你以为军那些大佬会一直听人的指挥?他们早取而代之了。”
穆格隆没有将父亲后来的这几句话听进去,心里全是深深的愧疚。
当时在盐河医院时,他对于从天而降的救兵有过存疑,可是为什么没有往父亲那里想一想呢?
在这个世界,生死攸关的时候,谁能与自己一样感同身受?
父亲为他能想到了,他却没有做到同样的关心。
如果他不那么任性,如果他能理智一点,他肯定能更早发现老帅身的病情。
“你不要自责。”老帅察觉到儿子沉默背后压抑的痛苦,十分从容的说。
“我从没有怪过你,你作来穆府的新一任掌门人,没有被亲情私情所绊,在危机的时候一直坚持下来,很合格,很出色。如果你真的顾及我的身体,我的情绪,优柔寡断,畏首畏尾,那穆府是真的完了。我可能都不能等到这一天,被那些满怀野心的人给射杀了。”
“正是因为你当时的冷酷与决断,镇住了这些人,我才能等到和你说清楚一切的这一天。”
穆格隆忽然觉得作为穆府的继承人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与可怜,父子之间到了最后才能敞开心扉,才能把对彼此关心表露几分。
“你不要怪我,这是我们的血统决定的。我不可能像别人家的老头子一样颐养天年,也不可能对于你的一切听之任之,我这一生的使命之一是把你培养成合格的掌门人,并看着你坐稳这个位置。”老帅费力的说了一个长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