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爵抬脚就将前面阻拦他的男人踹趴下,飞速冲上去,展臂接住了落下来的那道人影。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闷哼一声,额上也随即渗出一阵冷汗。
失重的那一瞬间,余笙以为她自己死定了,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念过盛北爵的名字。
她突然的在想,如果她死了,那男人会不会伤心难过?
她那样不听话,还总是跟他对着干,换做谁都应该受不了她的吧?
“对不起……”余笙呢喃着这三个字,大颗大颗的眼泪噼啪直掉。
“小笙?小笙?”直到男人粗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她才怔怔的睁开眼睛。
“三叔……”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低喃。
盛北爵抱紧她,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嗓音沉沉的:“是我,已经没事了,别害怕。”
看见他一脸狼狈却带着笑的表情,余笙再也控制不住,她立即就扑进他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大哭:“我怕,我好害怕,三叔,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抱着她,大手抚上她的背,轻轻的拍着:“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她抖着手擦了擦眼睛,可眼泪又流出来。
盛北爵摸了摸她的脸,哑着嗓子:“我们回家。”
余笙哽咽着点头,忽然一下子又想起秦倚云。
她一回过头,就看见秦倚云已经倒在血污之中,而温少卿则跪在秦倚云身边,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双眸满是猩红。
余笙浑身都僵住,她哽着声音:“学长……”
温少卿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十指哆嗦着摸上秦倚云冰冷的脸颊,滚烫的眼泪直往下掉。
“妈,妈……你怎么了?你快醒来!你快醒来!!”
而秦倚云早已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谁也没料到温少庭会将她们两人同时推下来……
这时,阿起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
看了眼这里凌乱的样子,阿起走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先生,那家伙乘着直升机跑掉了。”
盛北爵低头看了眼余笙,像是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
try{mad1('gad2');}catch(ex){}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从秦倚云身下涌出来,余笙使劲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抬头看了眼盛北爵。
盛北爵会意地放开她,神色淡漠。
余笙好不容易才挪步到温少卿跟前,可地上刺眼的血迹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晕。
温少卿的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痛苦,刚才他选择他妈妈的那一刻,余笙以为秦倚云至少肯定会活下来的。
这是她远远没有想到的结局……
失去亲人的痛苦,余笙心里再清楚不过。
再加上温少卿从小就和秦倚云相依为命,秦倚云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学长……”她嗓音颤抖着喊他。
可温少卿依旧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似的,只是伸手将秦倚云的身子扶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一声声嘶哑的喊着。
“妈,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学长,我们先带阿姨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现在就送她去医院。”
她刚抬手,还没碰到秦倚云,温少卿就立即回头盯着她。
他素日里温润的眼神已经全被仇恨和痛苦取代,那眼神看得余笙瞬时心尖一颤。
“你走吧……”
余笙吸了吸鼻子:“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我……”
“我说让你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温少卿的肩膀剧烈起伏着,他双眼猩红的盯着余笙,几近咬牙切齿的冷吼。
“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余笙咬紧唇,眼泪立即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往下掉落。
肩膀上一紧,她抬起头,就看见盛北爵暗沉的眸子盯着她。
………………
余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回程的路上,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秦倚云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温少卿咬牙切齿的表情来回在眼前交替着。
车子驶进云间水庄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阿起打开车门,低低的叫了声。
“小姐?”
盛北爵睇了他一眼,长臂一伸,将余笙搂进怀里。
try{mad1('gad2');}catch(ex){}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薄唇在她额上触碰一下。
那上面灼烫的温度瞬时让他剑眉拢起,还有一边高高肿起的小脸也同样触目惊心。
雨一直不停的下,潮湿的空气让人冷得有些发抖。
阿起刚拿了伞撑开,就看见盛北爵脸色紧绷着,一只大手将余笙的小脸往怀里扣了扣,随即就大步朝里走去。
直到进了门,房里突然变高的温度才让余笙哆嗦了下。
抬头看了眼上方迷人的脸颊,余笙恍惚了下,艰难吐出两个字。
“三叔……”
盛北爵脸色极度阴沉着,他薄唇冷冷勾起,才刚低头下去,就看见怀里的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他一边脚步飞快地上了楼,一边冷冷的吩咐:“快去叫医生来!”
周围经过的佣人看见两人浑身狼狈的样子,忙跑去厨房吩咐了。
………………
等医生检查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江阿姨端了药进来时,看见盛北爵正坐在余笙床边,脸色紧绷得厉害。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浅蓝色的衬衣上像是沾了许多污渍,很多地方都已经破了。
“先生……”
“把药放下,出去吧。”
看了眼余笙狼狈的样子,盛北爵眉间的冷厉更甚。
眸子暗了暗,他径直端起那碗苦涩的药吞下一口,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下去,对上她冰凉的嘴唇。
直到一碗热乎乎的药喂完,她的小脸才恢复了点血色。
轻轻掀开薄被,瞥见她被撕碎的裙摆时,盛北爵眸底的冷光更深。
他咬着牙,将她的衣服剥掉,又去投了毛巾,有些烦躁地为她擦了一遍身子。
余笙有点冷,时不时的哼唧一下,白皙的身子也跟着颤抖着。
盛北爵一直盯着她,眼里却没什么欲念。
给她擦完身子,他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折腾完这些,墙上的短针已经又划过了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