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余笙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心里委屈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小腿好像又开始有点隐隐作痛了……
医生说过,她短时间内还不能做过多运动的。
她刚才气呼呼的跑了那么久,肯定又肿了。
刚才这么长时间,她心里面一直都在苦思冥想,盛北爵究竟跟霍佳音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上次她在电话里那句‘你三叔在洗澡’,还有今天她拿的信用卡……
他们将来真的会结婚吗?
不知怎么的,她眼眶就开始发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发生任何事,她总是会条件反射的想到盛北爵。
再加上这一个多月他对她的好,她心里几乎着了魔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盛北爵对她笑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可她拿自己的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她总是期盼他能快点结婚,那样她就自由了。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会跟别人结婚,甚至还会跟别人生小孩,她就难受得想哭。
她抬手抹了把脸颊,才发现手心里已经全是泪水。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激了,就算她对盛北爵有依赖之情,也不该难受到这种地步。
晚风徐徐袭来,余笙抿唇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手机。
只有阿起的几个电话……
那男人都不关心她的吗?
都这么久了,她还没回去,他就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还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余笙刚想拦车,可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只有两枚硬币。
连老天也要也要欺负她吗?
沉了口气,最后她只好去乘地铁。
…………
盛北爵从会议室出来,几个董事一直跟着他询问刚才方案的细节,他心里想的全是余笙,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就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只要一想起下午那张气呼呼的小脸,他所有的疲惫就立即一扫而光了。
也不知道阿起带她去哪里玩了,现在应该回来了吧?
try{mad1('gad2');}catch(ex){}可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阿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先生!”
盛北爵心里咯噔一下:“小笙怎么了?”
阿起抿了抿唇,变调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懊悔:“先生,是我没看好小姐,不知道霍小姐对小姐说了什么,她委屈地跑出去了,我怎么都没找到她,你也一直没接电话。”
“废物!怎么做事的?”他冷斥一声,来不及听阿起的道歉,急匆匆去拿了手机。
看见里面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眼底瞬时蔓延出摄人的冷意。
阿起正准备告诉他余笙走丢的地点,就见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神色焦躁地没入了电梯。
去停车场的几分钟,盛北爵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想起那人狠辣的手段,他心脏就疼得像是被人挖掉一样。
如果她真的被那王八蛋抓走了该怎么办?
他今天就不该同意她出去的!
用最快的速度启动引擎,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数字,他沉口气,打了一串话发出去。
【小笙,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三叔电话?】
他发了好几条这样的消息出去,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心里突突直跳着,一瞬间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如果她真被那人抓走了,不管他做什么,都恐怕换不回她的安然无恙。
迈巴赫飞驰在深夜的街道上,盛北爵仔细地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右手猛地攥成拳头,朝方向盘砸了下去。
手臂上立即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靶了靶头发,他有些急躁地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五年没有吸烟,他竟然被呛得剧烈咳嗽了几声。
最后,盛北爵使劲咽下狂跳的心脏,十指有些颤抖的发了一条短信。
【你是谁?你把小笙带去了哪儿?】
盯着始终没有亮起来的屏幕,盛北爵险些疯掉。
…………
幸亏余笙身材瘦小,才勉强挤进了人潮拥挤的地铁里。
这会儿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再加上下班高峰期,地铁里人很多。
try{mad1('gad2');}catch(ex){}第一次坐地铁,余笙连站都站不稳,只能任由一群人将她挤来挤去。
周围都是汗臭味,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样。
书包里手机一直在响,余笙以为还是阿起,而且她的两只手一直死死抱着栏杆,根本没有办法去接。
直到一站停下,一部分人下了车,她才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
看见一条又一条的短信,余笙立即就懵了。
而这些短信,都是由备注着‘老男人’三个字的号码发来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被人绑架了吧?
可是为什么看见他这些电话和短信,她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迷恋这种被盛北爵关心紧张的感觉了……
这时,‘老男人’三个字再一次闪烁起来。
余笙心跳加速地接起,贴在耳边。
“小笙?”
她还未说话,盛北爵急吼吼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余笙嘟嘴,带了点小得意的回他:“是我啊,有事?”
紧接着,她听见男人带着浓浓嘶哑的嗓音低吼:“你一个人?你在哪儿?”
余笙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了,她觉得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在哪儿?快告诉我!”听不到她的回答,他喘息声越发粗重。
“……在地铁上啊。”
半晌,电话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她只听见男人重重的喘息声,于是有点紧张的喊他:“……三叔,你还在吗?”
盛北爵脸上的阴沉终于散去了一点,可他语气依旧有点凶。
“在哪一站?你现在下车,站在那里别动,等着我过去。”
余笙刚要回答,就又有一波乘客挤进来,她想出去已经来不及,因为地铁门已经缓缓阖上,头顶机械的人工语音也响起来。
“怎么不说话?”他又问。
“等一下啊,我正在看……”余笙艰难的踮起脚尖想要看到对面头顶的导航,可她还未回答,就感觉整个人被人一撞,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