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今日之意既是为生辰宴会一事,安歌便多问一句,不知琅琊王殿下何时才能出来!”提到司马睿时,安歌清冷的眸光稍自深了几分!
“怎么,安歌公主也如世人以为此事是七弟所为?”司马怀瑾淡漠的双眸一如平静!
“安歌虽然不了解琅琊王殿下,但想如此光明磊落之人是决不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楚王殿下不用试探安歌!”
“看来安歌公主倒是相信七弟!”清冷的眸光暗自沉寂!
“不,我是相信楚王殿下!”安歌挑唇一笑,清冷的眸光落在了司马怀瑾身上!
“相信本王?”漆黑深邃的瞳孔稍敛惊怔!
安歌道,“皇贵妃娘娘秀外慧中,楚王殿下清冷高雅,琅琊王殿下光明磊落,所以安歌相信,此事绝不是琅琊王殿下所为!”这话倒也有拍马屁之意,不过,她倒是真的相信生辰之事并非司马睿所为!
司马怀瑾此时看着安歌,竟觉心里难得的放松,“公主过赞了!”
安歌樱唇微抿,“还请殿下多上点心,仔细照料这些公子小姐,若是再有意外,七日后不能醒来,那么便不能醒来了!”届时只怕司马睿也不只是收押大理寺那么简单了!
七日后不能醒来便永远不再醒来?司马怀瑾眸光骤沉,好阴险的手段,这是要把七弟置之死地?“多谢!”
安歌承了司马怀瑾的谢,起身想要离开,却在此时,原本只有些许乌云扩散的天色更添墨色,越发浓烈深沉,偶有些许的微光时隐时现,眸光不由一顿,这是要变天了?
司马怀瑾也顺着安歌的视线扫了天空一眼,乌黑深沉的墨色仿若聚之眸底,“天色骤变,只怕一会会有倾盆大雨降下,安歌公主今日便留宿在楚王府如何!”
安歌稍一犹豫,本想拒绝司马怀瑾之意,去酒楼落身,却是在这犹豫间,那倾盆大雨突然从天而至,来得甚快,甚急,眨眼之间,已是淅淅沥沥敲打在荷池之上,谱奏了玉珠落盘,平端自有凉夜自雨中蔓延而来,让安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
司马怀瑾也有几分猝不及防,见安歌打了冷颤,沉声道,“燕绥!”
“殿下!”突然出现的燕绥一身净落,除了衣袍上落了些许雨滴,浑身依旧是那淡漠嗜冷的气质!
“拿把伞来!”
话落影去无踪,瞬息之间,燕绥手中已拿着伞而来,递给了司马怀瑾!
司马怀瑾起身,“安歌公主可还要离开,若是要离开。”话到嘴边却是冷不防的一咳,手中雨伞急剧落地,双手直往胸口捂去!
“殿下!”身旁的燕绥面色骤变,双手伸出扶住了司马怀瑾!
就连安歌也被司马怀瑾吓得有些怔然!
只见方才云淡风轻,尊贵雅致,峻冷淡漠的司马怀瑾,此时竟是双手抚胸,面色苍白如雾,尤见几分皱眉之沉,但男子依旧是不吭一声,“燕绥,送公主去西厢房!”
呼吸已是不匀,气喘吁吁,气若游丝!强忍着那心脏绞痛和呼吸不匀的疼痛,司马怀瑾让燕绥送安歌离开,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模样!
可燕绥此时哪里顾得上安歌,早已吓得有些无主,毕竟在此之前,殿下发病都有症状,如何会像今日来得如此突然!
方瞧见这一幕时,安歌已是鄂然,从未想过有一日那高如云端的男子会在自己身前如此狼狈,当下也顾不上其它,急急走上前,“先别运功!”当下双手已是伸出想为司马怀瑾推拿!
奈何安歌刚伸出的手就这样被司马怀瑾拿捏在手,他即便是如此状况,那力度依是拽得安歌挣脱不开来,“燕绥,送安歌公主离开!”此时的司马怀瑾面色已经微有抽象,显然已是再极力忍受!
燕绥很是为难,也不好违了司马怀瑾的话,“安歌公主,请!”
“楚王殿下恕安歌违抗之罪!”安歌置燕绥视若无睹,请罪之后,另一只手欲要再附上附司马怀瑾的胸口!
“燕绥!”音方落,安歌的另一只手已被身旁的燕绥挡开,“请安歌公主自重!”
安歌微微鄂然,嘴角冷嘲一笑,看向司马怀瑾握住自己的手,眸光清冷静谧,“楚王殿下能放开安歌了?”尤见他握住自己修长玉手依旧如霜雪清白!
司马怀瑾思虑越至模糊,双眸亦是有些苍茫,松开了安歌的手,极力的忍受着那心中绞痛着要失去呼吸的心脏疼痛,靠在燕绥身上不停的打着喘气,一瞬间,眉宇处的静寂清冷又浮现了出来。
安歌眸光复杂,尤见他玄色长衫之下,周身仿若都在打着寒,见司马怀瑾已坚持到极致,没有半分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来,“这里面有两粒护心丸,至于楚王殿下用与不用,全凭楚王殿下作主!”
安歌声音淡漠,话落之后,把玉瓶放在地上,随后起身连伞也未来,淋着倾盆大雨便出了白梅苑,走得很是干净利落,一丝回旋的余地也未留给司马怀瑾!
燕绥看着那瓶通提白色的瓶子,焦急的瞳孔尤见喜色,“殿下!”
司马怀瑾此时胸绞难耐,又见安歌从雨中离去,当下眉心一锁,便昏在了燕绥身上。
“殿下!”
司马怀瑾醒来之后,已是第二日,连着昨日的倾盆大雨,今日的雨势不减反增,那滂沱大雨打在房梁上却让兀然醒来的司马怀瑾尤是烦心!
他昨日突然发病,先前并未有半分预兆,不知可有吓到她,还有,她离开时连伞也未拿,可有染寒,如今人又在何处!
想到此时,一张稍稍苍白的面容沉下了三分,漆黑深邃的双眸亦如死潭之气一般,随即眼角一怔,思及这几日的反应,有些心惊,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关怀竟已是如此明显了?“燕绥!”
“殿下!”自昨日司马怀瑾昏过去之后,燕绥等人便被吓得不轻,后来请了琴音公子来,又服了那安歌公主留下的护心丸,殿下的情况才稍稍好转,想到司马怀瑾的心疾,又兀自叹了气。
此时听见司马怀瑾清冷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淡漠沉嗜的面色终是见了几分血色,急急从屋外跑了进来!
“殿下,你醒了?如今可还有不舒服处,若是有,属下再过去东厢房把墨公子请来!”平日冷言少语的燕绥此时竟是变得有几分婆婆妈妈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