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也谏言,皆是以为北姜皇陵不可入。
司马炎视线落在司马怀瑾身上片刻,“此事再容朕考虑考虑,今日就到此,退朝吧!”
众人见炎皇转身下了高台,也都俯身告退,“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弟!”司马珏和司马皓二人走近了司马怀瑾和司马睿。
司马珏温润一笑,“皇兄听说四弟最近身子不太好,若是身子不好便好好在府中修养,没事少出来吹风,当心又加重了病情。”音色似有打磨之意。
司马怀瑾眸光淡然,“不劳三哥记挂,本王身体很好!”他自然知道司马珏打的什么心思!
“既然如此,皇兄就放心了。”
“五弟,走吧!”二人又双双离去。
司马睿眸光看着几人远去,眼角突然有些深沉,“四哥!”
“先回去!”
司马睿点了点头,掩住了嘴里要说的话!
马车上。
“四哥,如果父皇真的执意要动北姜国的皇陵。”刚上了马车,司马睿便开了口!
司马怀瑾闭眸沉思,没有回应司马睿!
“四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不论如何,那也算是他二人的祖先陵墓吧,岂能容他人开陵破土。
“再聒噪便下车!”
果然司马怀瑾话落之后,司马睿便没了声,沉怒着的面色有些无奈,谁让他这一生最怕的便是这个哥哥呢,当下坐在马车上也不再说话!
在琅琊王府停车时,司马睿下车有些犹豫不决,“四哥,祖先的陵墓就托付给你了!”
随着司马怀瑾唰地睁开双眸时,司马睿便跑进了琅琊王府。
“燕绥,改道去御品天下!”司马怀瑾收去眸中的深沉,嘴角一抹淡笑出现又消失。
“是,殿下!”
似乎自八月十五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那小丫头,好像她也有意要避着他!
燕绥赶着马车拐了几个弯道,不偏不倚,刚好与从冰心草堂出来的安歌迎面相撞。
“殿下,属下没看错的话,前面那个好像是安歌公主!”
随着燕绥话落,司马怀瑾挑开了车帘来,一抬眸,一抹黑色的倩影便囊萤瞳孔,今日的她一袭白色里裙,外罩黑纱薄披,薄披上点缀着鲜红印花,更显安歌高挑身段清逸娇媚美得不可方物!
司马怀瑾视线一顿,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向着安歌举步而去。
安歌从冰心草堂出来,便随意在街上闲逛,虽然一路听见不少闲言碎语,不过安歌已是双耳放空,自然也就没有把那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一路倒也逛得潇洒惬意。
安歌一路在前,并未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司马怀瑾,只待走到寂静的街道之时,这才发现身后有不合时宜的步伐,兀地转身过来时,却发现身后是空无一人。
“奇怪!”安歌自言自语了一句,复又转身,口中还含着方才在路上买的桂花酥,颇有几分闲情逸致的模样,只是安歌这才拐入一条街道!
“站住,打劫!”两个身材短小又颇有几分呆头呆脑的人拦在安歌身前!
安歌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指着自己说,“打劫?”似是有几分不太确定!
“你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标志,就是脑子不怎么见光,这路上除了你便没有旁人,我兄弟二人自然是打劫你!”
“对,……大哥……说得对!”旁边那个男子亦是开口附和,只不过听声音似是个结巴!
安歌咽下喉咙处的桂花酥,“两位大哥确定要打劫我?”一抹趣味蔓延在眼角。
安歌问了这话后,这两人便越发肯定安歌脑子不灵光,嘴巴利索那人说道,“小姑娘,快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我哥俩拿到钱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不然!”面容突然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然如何?”安歌故作害怕的退了一步,她今日心情好,便陪这两人玩玩,权当娱乐了!
“不然,本大爷定让你尝尝在本大爷身下匍匐的滋味!”
只不过!
“刚刚是谁说要偿偿在本姑娘手下匍匐的滋味?”安歌一脚踩着两人的脸,慵懒的神情掩不住的笑意!
“姑奶奶,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扰了姑奶奶的大架,烦请姑奶奶行行好,放了我兄弟二人!”说话利索的人知道今日碰到了硬茬,开口声声求饶!
身旁说话结巴之人也吞吞吐吐的求饶!
“姑奶奶啊。”听着似是还不错,“下次本姑娘若再看见你二人做如此偷鸡摸狗,恃强凌弱之事,本姑娘见一次便打一次!听清楚了?”
“我兄弟二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安歌从二人身上下来之后,两人便东倒西摔的跑开了。
解决了两人,安歌此时也没有了要吃桂花酥的心情,想着这两日的事,心情突然有几分烦闷,名洁不保,说不在乎那是假的。且那日自她醒来后,他和她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此时的安歌并不知,自己已有些在意了司马怀瑾的想法!
低沉着往御品天下而去,却是不注意撞上了一道清瘦却有力的身体。
“咳!”听着那熟悉的咳嗽声音时,安歌猛然抬起头来,便看见司马怀瑾正皱眉看着她。
“我撞疼你了?”安歌靠近询问,一闻到司马怀瑾身上传来的白梅竹香时,心跳的声音便落了几拍!
“本王在你眼中这么柔弱?”司马怀瑾嘴角无奈,他刚刚不过只是平常的咳嗽而已,没想到却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原来是这么一副弱美人的形象?
安歌亦是咳嗽了两声,“不是,只是我身体强健,怕撞伤你!”安歌这一解释,便不禁咬牙,这话和说他柔弱有区别?
果然,抬眸时,见司马怀瑾面色已经黑了一片,又乐呵呵笑道,“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随即扫了司马怀瑾身后一眼,却没看见燕绥等人,“你自己?”
“安歌公主,本王如今已经弱冠,难道不能自己出来?”司马怀瑾眉头稍皱,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看来在这丫头眼中,他似乎是需要陪同的小人儿呢!
“只是平常都看见燕绥跟在你身后,突然没看见有些好奇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谁想到会在这里撞到他,安歌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平常?你有见过我出门?”司马怀瑾挑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