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瑜起身先落了坐,等着三人的择位!
“既然阁下有如此雅兴又如此诚心,本主岂可不陪。”冥渊话落便落座到诸葛瑾瑜的左手位置!
玉衡看了看冥渊,起身坐到了冥渊的对面,位置是诸葛瑾瑜的右手边,而剩下的独孤流云便坐到了诸葛瑾瑜对面!
四人坐定,执棋开始对弈!
今日中元节,除了城里热闹,城外自然也没有享受宁静,五台寺,摩肩接踵的男女老少拧着竹篮前来虔佛烧香,或为祖宗,或为家人,又或是为了自己!
便连月神庙,也是多了一些生人的气息!
“公主,你是说这月神庙的月神与主子有着一样的面容?”听安歌说起这月神庙的月神与主子有一样的面容时,几人虽然极为疑惑,还是随着安歌来了月神庙!
安歌点了点头,“只不过当初月神庙失火,这月神像不知有没有损坏!”
那日中了七色香醒来后,本想让竹苓来查查这件事,只不过后来因为要照看墨瑾,又被夏侯长风掳走,便把此事遗忘在了脑后,前些天想着母后祭日,才想起此事来!
“那这就奇怪了!”半夏呢喃一句,大幽的月神庙,很早便存在了,如何会与主子有着相似的面容呢!
竹苓和青黛也有疑惑,曾有诗赞月神神像之美: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单是这首诗,便可想象月神之美貌,而主子,在她们眼中,亦是美艳无匹,无人能及!
楼玉去世之时,安歌不过才刚出身,自然不知道楼玉的真容,只见过画像,当然,她自然相信楼玉是天下为数不少的美人!
风从山上吹来,安歌抬眸看向山腰,便见天上一轮浅浅的弯月时隐时现!
几人怀着心事来到了月神庙。
月神庙除了在七夕之时极为热闹,平常日子都只是一座安静的庙宇,不过偶尔也会有人来此上香,因为今日中元节,所以很早便闭了山门,听到敲门声时,里面的人还回了一句,“已经关门了,施主改日再来!”
听这声音,倒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之声!
“我们主仆四人好不容易爬上山,只是想为月神上柱香,还请婆婆开门,我们不会叨扰太久的!”半夏又敲了门!
一听是小姑娘的声音,庙里面便有了一时的安静。
而随着安静消散时,主仆四人便听到轻缓的脚步声渐近!
“咣当!”一声,庙宇闭上的门便打了开来!
借着来人手里的灯光,安歌几人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约莫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婆婆,头发已经尽数花白,在烛火的照耀下极为晶莹,仿若是那伫立在门外的广寒树在七夕变色的银白色。
让安歌几人惊讶的是,这个老婆婆的容颜似乎并未随头发苍老,依旧是光泽照人,若非不是嗓音,主仆四人都要怀疑这老婆婆的年龄了!
老婆婆很是和蔼,打开房门看见安歌四人时,面容很是平淡,“中元节来月神庙上香,你们这些小丫头倒是会挑日子,幸好去年那场火被扑灭了,不然如今要是想拜月神只怕是要等重新塑像了!”
“叨扰婆婆了!”安歌礼貌作揖,那场火她确实还有记忆!
那婆婆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既是来拜月神的,便去拜吧!”
安歌几人一直看着老婆婆转身去了阁楼。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这婆婆看你的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
“进去吧!”这婆婆看她的眸光里确实含了别的意味,也没有点破,当下她只是想确认此事!
几人刚进了主庙,看见月神像时,便都怔在了当场!
半晌!
“这明明便是主子!”半夏一时激动,便说了出来!
见三人的反应,安歌已经确定,这确实便是母后的塑像,只是,母后乃是南燕的皇后,为何!
而青黛和竹苓一时震惊后也反应了过来,“这确实便是主子!”
“此事先别声张,今日带你们来也只是要确认确认,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便把准备的香钱冥纸都在此烧了吧!”
“在此处烧?”半夏惊问,“那个婆婆会不会不允许!”心里依旧惊讶未平。
“烧了再打扫便行!”既有塑像,便比露天祭拜的好!
于是便开始点香烧冥纸!
母后,这是你去世后的第十六年,十六年了,那个人他从未悔恨,也从未愧疚,在他眼里,只怕是早已忘记母后,不过母后放心,总有一日,歌儿会让她想起,是谁,曾助他安邦定国,是谁,曾许他王座无忧,母后失去的东西,歌儿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看着跪在月神像前的安歌,竹苓三人更为心痛!
三人祭拜完,便整理了现场!
“你三人在外面等我!”
竹苓三人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月神庙!
“你来了!”安歌来到阁楼楼道时,便看见楼道尽头的亭子里,那老婆婆显然是在等她!
“你认识我?”安歌一步步走近!
老人正在看天上浅而淡的弯月,“除了这双眼睛,若是见过你的人,只怕都会以为你是月神!”
“月神便是南燕皇后,对?”安歌问话之后,老人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不是,她们是两个人!”那婆婆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
“两个人?”
“今日已经夜深,日后若是有缘,你自会知道一切,好了,你该下山了!”
“可是,婆婆!”
“恕老身不奉陪!”老人终于起身回了房!
对于老人的态度,安歌有些不解,她既然露出了马脚,为何又不愿让她知晓实情,回身默默看了看老人的房子,随即一个纵跃,便下了阁楼,离开了月神庙!
听着房外没有人的气息时,老人方才松一口气,红月现,劫难出,看来,这场劫难终不可免,不知,她,可能挽就!
一声叹息,消沉在了夜色中!
而安歌几人方从南山下来时,天象便即变色。
原本夜色沉沉,浅月时隐时现,天色还算得上平和,没有什么诡异,可此时那轮浅月从黑云中露出来时,竟渐渐从白色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主仆四人还以为是受了烟雾,便未大惊小怪。
可等下到山脚时,那轮浅浅淡淡的弯月已尽是血红色!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