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和日丽,出门都晒着暖洋洋的阳光,让人无比惬意。
丝毫都不会让人觉得前方会有什么狂风暴雨。
在马车中,秦天罡与文朔蚩两人相对无言,只是在各自思索今日面圣应当做的事情。
秦天罡向文朔蚩隐瞒了她在皇宫里遇到的诡异事情,所以在马车上的时候几乎一路都在想这件事。
如果说玄幻,文朔蚩所描述的关于国师的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她遇到的这件玄幻……
大概是因为亲身体会吧,明确的知道肯定不是什么阴谋,而清楚的知道,确实是灵魂本身的玄幻诡异之处。
车轮碾压过平整的地面,时间似乎过的非常缓慢。
秦天罡晚上没睡好,如今躺在马车上,竟然昏昏欲睡的似乎马上就睡着了。
“到了。”文朔蚩开口说道,一旁的她打了个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拉开车窗帘,看到确实是到了皇宫,
这才打了个哈欠整理了一下衣服,随他一起下了马车。
高墙红砖,青瓦绿泥,充满了威严的宫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将军,先生,这边请。”皇宫里派来的人眼尖的看到他们,随即恭敬的邀请道。
“嗯。”秦天罡轻点头,随着两人走进了宫门。
上次进入御花园的时候……
不是走的这道门。
皇宫太大了,而这次走的路,明显与上次不同。
也不知道要去哪。
她抬头看了看身侧的文朔蚩,想要问些什么。
她担心是不是要直接去上朝的地方……
“放心。”文朔蚩非常淡然的开口说道。
“……”秦天罡在一旁没有什么反应,她对于国师的事情耿耿于怀,在意的程度远远要比文朔蚩大。
所以满脑满心的都在想着国师的事情。
倘若再次出现了离魂的现象,又该如何?
就在这般的杂乱思绪中,他们穿过宫道,穿过好几道风格各异的大门,随即迈着阶梯来到了明华殿。
高大宏伟的宫殿坐落在皇宫的最中心,让人一看便心生敬畏。
明华殿,是祁国用来上朝处理政务的地方,现代在很多时候习惯性的把这些殿统称为金銮殿。
今日是大年初二,有许多官员都休假回家了。
所以朝堂之上,只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人,穿着统一的暗红色绣着不知名花纹的官服,侧目望着从大殿门前走进来的两人。
“陛下万福金安。”那几人在此时却似乎未曾察觉到秦天罡与文朔蚩的存在,转头便向着那皇帝整齐的施了个揖礼。
而随着揖礼响起的,是咚咚的鼓声,震耳欲聋,从四面八方传来。
朝堂内只是稀稀落落的,着实是有些冷清,却被这鼓声一下子打散了这些冷清。
“儿臣祝父皇圣体康泰,我大祁国百年无难,国运昌盛。”乐正宓明站在前面,在鼓声响完后与他的一众皇兄皇弟齐声说道。
“……”秦天罡与文朔蚩在后方徐步走来,皆是恭敬的作揖后便站在了一旁。
祁国对于礼仪十分重视,在她小时候读过的书籍中,有讲述过祁国的朝仪。
所以她对于这般郑重庄严的朝仪并无意外。
“免礼,众位皆是我大祁国栋梁之材,如今战火不休,在此特殊时候,还希望众位能出谋划策,让我祁国国民免受灾乱之苦啊。”乐正宏义高坐在皇位之上,如同昨日一般无二的面色,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一国皇帝早已习惯了将心中所想深藏于心,所以面上看起来总是那么一副懒散倦怠的表情。
像是猫科动物一般,可发威的时候你却一定经受不住。
“……”秦天罡听他这么讲,反而是一愣。
这个话题,在她刚进入军中的时候就说过了。
而祁国皇帝此时提起,莫不是知道了军中之事?
不不不……
他是皇帝,要降罪一个人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根本就不需要绕着弯子。
所以她便静待旁人说起。
此刻并不是问她一人,强作出头鸟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还是慢慢来吧。
显然文朔蚩也极其冷静,站在左侧只字未语。
只剩下其余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刚过年就问这么大的问题……陛下是不是意有所指?
伴君如伴虎,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又怎么能贸然出口。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了。
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将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
“文丞相平日里那么爱说,今日怎得就不说话了?”乐正宏义看台下之人皆不作言语,意有所指的说道。
“陛下,臣实在是……对这般严峻的问题无从下手啊。”文丞相一瞬间便战战兢兢的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一般不敢抬头看着皇帝。
文丞相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了,比上位的皇帝还要老上几分,身躯也有些瘦弱。
而秦天罡在一旁,却只注意到了文朔蚩的神色,他开始有些疑惑了。
不止是文朔蚩,就连她,也极其困惑。
今日来朝堂之上,遇到的一切都与想象中的不同。
皇帝竟然没有过来找她茬?或者找文朔蚩茬?
而是在问一个老人怎么处理国家大事?
“陛下还请恕罪,家父年事已大,近日又身染寒疾,怕是并不能给陛下献上好的计策。”文朔蚩却在此时从左侧站了出来说道。
“……”家父?
秦天罡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文丞相是文朔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