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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说完了自己的心声,有些期待的望着赵桐。
可赵桐正襟危坐,没有一点儿反应。
何满满腔的羞耻爆棚,恨不能立刻就灰飞烟灭。她几时这么低声下气过?都用到他一个人身上了,结果他不领情,这不是媚眼抛给了瞎子,还要让瞎子嘲笑自己眼瞎吗?
同时何满心里也懊恼得不行:这招不好使啊。
要不怎么说他变态呢?从来他软硬不吃,上辈子什么法都使过了,也没换得他有丝毫动容。
这辈子看似他对她用情至深,其实都是假象,根本他也不在乎刀,自始至终,他在乎的都是他自己。
她爱他时,他觉得正常,嫌恶的背后未必不是得意。可她忽然不爱了,他就仿佛被人拿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反过来死缠活磨也要把她的感情重新拿回去。
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却不肯同他成亲,他占有欲作祟,务必想要将她征服。
到最后他所恨的也不过是她提出和离,下了他的面子,侮辱了他的自尊。
还装什么痴情,分明他是最无情无义的那个。
何满脸色红白变幻,十分难看,她低头瞅自己的脚尖,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却说赵桐,他听何满那一番剖白,再傻也猜出她指的是自己,只是还有五分的疑惑,结果她直接就说她是来寻回她最珍贵的他。
然后……他就傻了。
他没想着这是何满撒的谎,而是不相信,还有巨大的欢喜和巨大的悲伤。
欢喜,是因为她终于肯承认他是她最珍贵的爱人。
悲伤,是不信。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性这么复杂,不过是最简单的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多事来。
从前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她,后来他喜欢她了,她又不喜欢他,不过是为了保全家人,才跟他虚与委蛇,直到他已经成为不了她的阻碍,她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和离、远走。
然后他忽然一朝翻身,有足够的强权可以压制她了,她立刻又掉头换了一副脆弱和软弱的面孔,说着最不可置信的谎言。
她变了。
从前她喜欢的是最浮夸的东西,她喜欢的不是他的相貌和权势,她喜欢的就是他长着一张好脸可恰好符合她心思的身材。
她根本不知道喜欢为何物。
现在,她不喜欢了,或者说她不敢喜欢了,始创他就在,他一直在,她也不信,她害怕哪一天他会喜欢别的女人而放弃他。
从前的纯粹和勇敢没了。
那么这样的她,究竟有多值得他喜欢呢?
赵桐回神,回以何满微微的一声呵笑。
不过总算是回应,何满期待的抬头看他:“你,你相信了?”
赵桐不置可否,神色也依然冷冽,照旧平静平和,却失去了从前的温润,毕竟风雨过后,再软的心也会淬得坚硬。
他道:“你应该知道,朕以前不是特别想做皇帝,只不过自懂事起就是太子,又担负着母后的欺许,所以朕把这太子当成了朕的责任。等到过了很多年,朕终于知道了人应该什么样……”
何满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只戒备的望着他,她直觉他根本不相信她,那么不相信的后果绝对不容乐观,所以接下来的话,未必是她能承受的。
她有点儿怕,想逃避。
赵桐盯着她迷惘的眼神,轻笑了笑,道:“后来朕身边有了如花美眷,做不做皇帝,朕就更不在乎了,看似执着,其实也不过是不知道失去了太子的尊贵,那人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心悦于朕。”
何满樱唇微张,却什么话都答不出来。他不明白,有了上一世那一遭,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也不敢再去喜欢他。
他以为他是一团火,就算她是冰也能焐热,孰不知她早就成了灰烬。灰烬就是灰烬,没有了生命,只有废墟,再来一遍火焰又如何,于她不过是燎骨的疼痛。
回想前尘旧事,她对自己的印象只有蠢。
赵桐说错了,她之所以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太子,那个时候她被何太傅和何贵妃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自认她是天下第一,自然嫁人也要嫁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偏偏这个未来的储君又生得那样俊美,整个人温润清透,像一块上佳的玉石。她一头栽进去,两辈子都没爬出来。
可真要问她,她究竟喜欢他什么?她答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
对,她的爱就是这么浮浅,她所喜爱的不过是他的权势、地位和美貌。
如果不是他一直不回应,她不会抓心挠肺的煎熬。
假如他肯同别的男人一样,惊艳于她的美貌,折服于她的身世,哪怕只是报着享受美色的心理,肯同她好言好语的说几句恭违的话,她也不会觉得他有多与众不同。
可他偏不,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嫌弃,他对她最大的伤害就是漠视,她的喜欢在求而不得的淬炼中变得扭曲而执着,使得她再搜罗了多少美貌、温润的美男子,也总得不到满足。
这一世不管他投入和倾注了多少热情,她已经不能接受,心如灰烬,何来喜欢?
赵桐不无失望的蹙眉,做最后的总结:“可现在朕觉得,还是做皇帝好,这权势实在是个好东西,他能让朕得到一切。”
他先拿到不愿意拿的,再用这些去换取他想要的。
赵桐站起身,从龙案后头一步一步走近何满。
何满呆呆的看着他,忘了逃避。
赵桐走到她跟前,伸手轻巧的拿下了她手里的金簪:“包括你。朕不要你的喜欢,不要你的心,不要你的相濡以沫,更不要你的虚情假意。”
何满猛的退后,道:“不,我不。”
她明白,他就是要她这个人,他甚至可以不动她,就是想让她待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能去。如果可能,他甚至宁愿把她变成艳尸吧?
他果然还是那么变态,心思莫测,匪夷所思,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赵桐并没逼迫何满,只凉薄的道:“你救不了何子澈,他在朕的大牢里,有重兵把守,你求谁帮忙都没用。你若听话,他尚且能苟活一天,你若不听话,朕叫人一天片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