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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后的恐慌,多多少少影响了赵桐的心情,他刚要开口安慰她,一抬头,猛然见她鬓角有了一缕华发。
赵桐不由怔然,母后终究是老了。
不管她们母子间有什么恩怨,到底这么多年母亲一直都不开心,尽管贵为皇后,可她半生菇苦,得到的也不过是面的荣耀罢了。
从她年轻时一直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先时是担心自己地位不稳,有了他,又担心他不够出色,不能得父皇青眼,引父皇重视。好不容易,他不负众望,被封为太子,担心只从前更多。
如今他终于坐稳了天下,她却老了。
尊为太后,她也没从前幸福多少,又要操心他的婉嫔,又要操心他的子嗣,竟没有一日安闲。
尤其在父皇生病这件事,她十分心虚又愧疚,好像这样,能替他分担罪孽。
其实大可不必。
周太后却有些心虚,被赵桐这么看着,不自在的抚了抚鬓发,问:“怎么了?”
女人都爱美,周太后年纪再长多少岁,女人的心性也不会变,赵桐生怕她知道自己生了华发而心伤,忙摇头笑笑道:“没事,母后不必忧心,有朕在,必叫母后安枕无忧。”
他已经没法再直白了,周太后知道他的心思,也微微抖着唇,做了个笑的动作,其实十分可怜。
赵桐不再纠结,转身去偏殿沐浴。
热水确实早准备好了,还有个身形纤弱的小宫女,她年纪不大,也十三四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着天真稚朴,面对赵桐,也没有恐惧和惊慌,甚至还主动前:“奴婢服侍陛下。”
赵桐摆手:“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被拒绝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欣喜的笑容:“奴婢是这宫里的。”
赵桐对于周太后处心积虑的给自己身边塞女人的事十分头疼,头疼之后便是十二分的戒备,因此凡是靠近自己的雌性,他都敬谢不敏。
对这小宫女也不例外,他道:“出去吧,朕不需要人服侍。”
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不是不可以叫小太监们进来服侍,不过不必这么大费周张。
那小宫女微微撅嘴,是个不愿意的意思,不过也没纠缠,草草的行了个礼,仍然笑模笑样的道:“奴婢在外间守着,陛下有事只管吩咐奴婢。”
她袅袅婷婷的出去,赵桐不禁蹙起了眉头。不怪他草木皆兵,实是这小宫女的模样,笑起来时的神情,都与当年的何满有五六分像,尤其她这莽莽撞撞、不分尊卑,喜怒形于色的性情,更是像极了何满。
要说周太后不是有意,鬼都不信。
成帝是清醒一会儿,糊涂一会儿,赵桐坐在他榻前,他也迷迷糊糊的,显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好歹是醒了,为表孝心,赵桐势必得留下来守夜。
他此时分身乏术,不敢叫何满回来,生怕周太后趁此对何满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还不如让她留在何泉身边更安全些,因此打发人去知会何满,叫她只管安心住下,等他有暇再去接她回宫。
何满能留下是意外之喜,压根不稀罕他接自己回宫,因此痛痛快快的答应,高高兴兴的住下。
赵桐守至半夜,周太后亲自走过来道:“你也累了,明日还要朝,且去歇息吧,这里哀家替你守着。”
是赵楠也道:“是啊,再不济还有臣弟呢。”
赵桐再看看成帝,见他睡得沉稳,也没推辞。这会都快四更了,再回伫寒殿不值当的,赵桐进了偏殿,略洗了把脸,这时孙伐进来,道:“太后吩咐人做的宵夜,陛下好歹吃点。”
赵桐见是一碗鸡丝面,还有一小杯葡萄酒。
孙伐见他看,忙解释:“这酒也是太后送过来的,不是说原先太子妃制出来的?最是有助睡眠什么的……”
一提何满,赵桐脸色立刻缓了下来,他这会确实饿了,倒还有些胃口,叫孙伐在一旁服侍,吃了面,又喝了一小杯葡萄酒。
他也确实累了,这些日子何满怀相不好,白天和他斗气,夜里又有意无意的折腾他,难得何满不在,赵桐睡得很快。
他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仍是太子,何满却不是,她衣着艳丽,却神情萎靡,行动都要侍女扶着,是赵桐从未见过的柔弱。
在他的记忆里,何满虽是女孩,却带着骄娇二气,又傲又放纵,没点儿姑娘家该有的温柔。但要说柔弱,他从未见过。
是以看见这样柔弱的何满,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前一看究竟。可惜梦里的那个他却纹丝不动,甚至冷然的吩咐身边的人:“再请太医给她看看眼睛,孤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梦里的人冷漠残忍,看得梦外的赵桐心里一揪。
何满终于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她的眼睛,仍然水润美丽,却满是忧愁和凄惶,好像受了伤的小兔子,明明那么想逃出牢笼,却失去了勇气和动力。
她的眼睛……
赵桐不知该作何想,这个梦,这个事实彻底打击到了他,他不再想去探个究竟,满胸膛里都是害怕,他忽然害怕走近,害怕看到何满,害怕她知道是自己所露出的那种痛恨和嫌恶。
好在梦里的那个人也没有想走过去的意思,只冷冷的盯着何满茫然的扶着侍女的手走远。
画面陡转,是何满哀哀哭泣,梦里的他却冷冷的威胁她:“孤不会让你死的,至于什么原因,你自己猜,如果自欺欺人能够让你好受些,你只管做。”
他挥手,做了个怪的动作,涌进来十多个年轻精壮的侍卫,赵桐眼睁睁的看着梦的自己残忍的对何满道:“这些都是赏你的,也是罚你的,以后不要再痴心妄想。”
然后那些侍卫冲去将何满团团围住。
梦外的赵桐心里满是愤怒,还有震惊和骇然,他不想看,却仍然能听见男人们激动的喘息和女人情动时的低吟。
赵桐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鬼了,他大声道:“放肆,荒谬,岂有此理——”
他意识已经清醒,可是浑身都动不得,赵桐又气又怒,不顾一切的撑起身子,只听得耳边一声惊叫:“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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