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杨二狗拿着七八万块钱,与马闻视同一张桌子坐下,侧眼悄悄的打量了马闻视一番。
此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模样长得还算是帅,只是现在头发已经被他自己给抓得呲了起来,一坨坨的立着,衬衫的衣服也解开了扣子,手里拿着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的猛拙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牌,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输急眼了的赌徒。
他现在台面上盖着一张暗牌,一张明牌,明面上的那张牌是六点,他两只手开始疯狂的抓着头发,一副十分的纠结的模样,杨二狗一看,这个马闻视也太沉不住气了,他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下面的暗牌多半是九点,十点之类的牌,加起来就是十五六点左右。
这个点数到大不小的,若是要牌很容易就会爆,但是不要的话,有可能就赢不过庄家。
“先生,还要不要牌?”发牌的美女荷官催促道。
“催什么催,你妈在火葬场赶着奔丧啊!”马闻视毫无素质的骂了一句。
不过来这里赌博的人输赢几十上百万,遇到输急眼了的挨骂已经是家常便饭,要是遇到赢的,得几千上万的小费也是常事。
片刻之后,马闻视重重的抽了一口烟,似乎狠下心来,说道:“不要了!”
今天晚上他点子实在是太背,从上桌到现在,一把都没赢过,一个多小时就输掉了二十几万,弄得他的胆子开始变小,现在他手里的牌是十六点,他也不敢再轻易的要牌。
结果他的下家要牌,派出来的牌是一张五点,弄得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刚才他要是要牌的话,现在不就是二十一点了,庄家要赔双倍。
结果一圈下来,庄家开牌十九点通吃。
杨二狗敲了敲桌子,对美女荷官说道:“多加一门。”
“好的先生,请下注。”
“先来个两百块玩玩。”杨二狗抽出两张红太阳甩在牌桌上。
杨二狗的话顿时惹来一阵哄堂大笑,周围的人纷纷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就连发牌的荷官也笑道:“对不起先生,这张台子最低下注五千。”
“最多呢?”
“五万。”
“那就五万吧。”
杨二狗把两百块钱拿来回来,丢了五万块钱在台子上。
他这个反差简直就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让人捉摸不透。
“愣着干什么,发牌。”杨二狗催促道。
一轮牌发下来,杨二狗的明牌五点,暗牌八点,一共十三点,这个点数还是比较理想的一个点数,只要是八点以内的都可以接受。
杨二狗这时并没有死死盯着牌,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派牌的荷官,她现在正焦急的看着赌场里的另一个人,此人手里拿着钱,在两张台子周围转悠,偶尔也玩,不过下的都是小注。
只见那人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便转过头去,不再与荷官对视。
杨二狗敲敲桌子喊道:“派牌。”
荷官答应了一声,‘唰’的给杨二狗发了一张牌,翻过来一看是一张老k,也就是十点。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二十一点,杨二狗丝毫不好在意,将所有的牌全都翻盖过去,等待下一盘的开始。
不过在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荷官发牌的动作很快,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杨二狗知道,人的眼睛是会跟不上动作的,尤其是一些很细微的动作,只要稍稍遮挡住一点,就连摄像机放慢几倍都发现不了破绽,更不要说人眼了。
杨二狗发觉在给自己派牌的瞬间,荷官的手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但是要说具体是哪里不自然,他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二狗加入的关系,马闻视的运气变得好了起来,这一盘得了一个二十一点,让庄家翻倍赔。
第二盘再开,杨二狗的下注从五万变成了五千,到手的两张牌加起来一共才九点,他继续要牌,发了一张十点给他,现在他手上的点数是十九点,也算是赢面较高的点数。
可是杨二狗却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将牌一翻,给全部盖了起来,只有在超出二十一点的时候,才会做出这个举动,发牌的荷官一愣,惊讶的看着杨二狗,但是他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把牌的试探,他已经知道,这个局是有人操控着的,也就是派牌的美女荷官是一个老千!
而出千的关键,杨二狗猜测就在那个装牌的黑匣子里,二十一点一般是有八副牌洗在一起,所以牌都是装在一个长长的黑匣子里,从远处看黑匣子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要是把它给拆开,里面的装置也许简单到让人发笑,但是就是那么简单的小东西,每天晚上都操控着上百万的输赢。
第一盘的时候,荷官给自己派的十点,杨二狗猜测盒子里肯定是事先准备好的牌,然后通过什么机关控制,将牌给瞬间弹出然后派牌,看上去就如同从盒子抽派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在杨二狗这样顶级的高手眼里,还是看出了荷官的动作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而第二盘荷官露出来瞬间的惊讶,让杨二狗可以肯定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牌是多少点,明明不到二十一点,却把派给扣了,杨二狗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换来了荷官的破绽,也许在手法上杨二狗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是看人,杨二狗自信不会看错。
十赌九输,这个词说的不是运气,而是只要是经常赌博的人,他一定会碰到老千,十赌九输,赢的那一次就是为了能够让赌徒踏入无底的深渊。
现在这个牌局已经完全在荷官的控制之下,她知道每个人的点数,并且还有一个换牌的装置,她想让谁赢谁就赢,想让谁输,谁就输。
看破之后,杨二狗忽然觉得没意思了,但是今天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马闻视。
杨二狗下着小注,在暗中观察起马闻视来。
他现在就是一个输急眼的赌徒,丝毫看不出牌局当中的破绽,让杨二狗对这个人十分的失望。
杨二狗原本以为马闻视能够接近孙倩,并且夺得她的芳心,然后又将孙倩的财产占为己有,让孙倩净身出户,肯定是一个极具心机,又阴冷残酷的那么一个人,可是他除了长得还算不错之外,其余的表现在杨二狗看来根本不符合自己的判断。
不过越是这样,事情越是让杨二狗觉得有趣了。
杨二狗慢慢的发现,这张台子里的人输的最多的便是马闻视,似乎是故意做局似的,周围的人下的注都不大,唯独马闻视下得大。
玩了一个多小时,马闻视带来的钱就只剩下十多万了,他像是一头疯狗似的把钱全都摊在桌子上,大吼道:“这是我全部的钱,压了全都压了!”
“先生,这张台最多只能压五万。”
“我不管,我就赌这一把了,我这后半辈子全都在上面了!”马闻视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呐喊。
“这个……”
“既然马先生想赌,就接下来吧,我们这里是赌场,没有客人下注不接的道理。”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立即有人喊道:“赌哥。”
杨二狗一愣,在门外的站着的中年人竟然是黄源四绝当中的赌绝!
说实话,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杨二狗以为看到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穿着打扮实在是非常的朴素,尤其是长的模样,简直就是炎黄典型的农民,个头不高,短头发,四方脸。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完全没有气场,杨二狗见过的人,无论是关龙头还是罗疯豹,甚至是祁黑虎,哪一个身上都带着气场,那是一种上位多年所带来的东西,不是轻易就能拥有的。
而赌绝却丝毫没有,要是走在街上,告诉杨二狗这个人就是黄源四绝之一的赌绝,他打死都不相信。
“赌哥,这点赌注,你怎么还亲自来了?”一旁立即有人问道。
赌绝老实巴交的一笑道:“谁告诉你我是为这点赌注来的。”
但是一开口说话,杨二狗发现他果然是具备上位者语气。
“那你是来?”
“我是来看看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杨二狗究竟是什么样。”
杨二狗听到这话,站起来说道:“赌哥真是太客气了,我这也是无聊,过来赌哥这里玩两把,赌哥该不会是不欢迎吧。”
“那里,我打开门做生意怎么有不欢迎的道理,刚才我有点事情,没来得及迎接,你可不要见怪啊,这张台子太小了,怎么容得下你这尊真神,再说这里人可还不够资格伺候你二狗哥。”
杨二狗客套道:“赌哥太客气了,随便玩玩而已,那里都一样,再说了这些钱可都是赌哥的,我乱玩,又把钱给赌哥还回去了。”
赌绝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说道:“这点小钱就当是见面礼了,还提什么还不还的事。”
“赌哥,今天我来就是随便看看,你忙你的,不必在乎我。”
“那好,我现在也正好还有事情要去处理,等下次你再来,我一定亲自招呼。”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打了个招呼,不过全都是些客套话,只是杨二狗那句‘把钱又给你还回去了’,让赌绝心里一惊,难道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就已经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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