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定自若、饮食正规和睡眠酣然,以此鼓舞了周围所有人的信心。霞飞之所以可以如此的镇定自若在很大原因上,是因为有一位一但其做出决定会,即会全力配合他的参谋长德?让斯泰尔诺。
每天,当霞飞安全入睡的时候,德?让斯泰尔诺将军,这位法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却需要留守于司令部中,日以继夜的工作,用他的辛勤去弥补总司令的“休息”,在霞飞享有荣誉的时候,在军队内部这位曾参加过普法战争,参谋长同样享有极高的声誉.
24日,晚十点,当霞飞一如既往的离开司令部之后,作为参谋长的让斯泰尔诺将军一如往日的接管了司令部,就在他接管司令部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接到了从前线发来的电报。
“杜奥蒙山防线全线崩溃!”
在接到这个报告之后,卡斯泰尔诺立即意识到杜奥蒙山防线崩溃的严重性,他立即给霞飞拨打了电话。
“除去超级大炮之外,德军还用牵引车将大量的6英寸大炮曳进至前线,向杜奥蒙山的新阵地射出密集炮弹形成一片火海,把守阵地的部队完全崩溃。负责指挥凡尔登地区的将军,和部署在凡尔登的集团军群的司令朗格勒?德?卡里打电报去尚蒂伊,建议迅即撤退至默兹河左岸,随后放弃凡尔登镇和要塞。”
电话那头随之陷入一阵沉默,在沉默数秒后,霞飞便开口说道。
“凡尔登镇和要塞绝不能放弃!”
不出意料的回答只让卡斯泰诺将军随之一阵沉默,在思索片刻后,他又说开口说道。
“是的元帅!”
同样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在挂上电话之后,他随之向郎格勒?德?卡里发去一份电报。
“凡尔登镇和要塞绝不能放弃!”
可在他发出电报的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郎格勒?德?卡里再一次发来电报。在电报中他将自己面临的困境加以描述,随后声称“凡尔登已经不可能继续坚守,部队随时都可能陷入全面崩溃。”
面对郎格勒?德?卡里的电报,德?卡斯泰尔诺在思索片刻后决定去城郊的普瓦雷别墅亲自拜见霞飞。尽管他知道此时总司令已经入睡,自从战争爆发之后他几乎一成不变的习惯在10点钟就寝。
半个小时后,在德?卡斯泰尔诺乘车进入别墅之后,当班值勤的军官声称不能打扰司令休息。虽说事情紧急,但是卡斯泰尔诺还是遵从了,那位总司令非常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休息。但就在他等待了几分钟以后,又一份电报。通过电话从司令部传到了普瓦雷别墅,郎格勒?德?卡里已经命令两个师撤退的消息,从凡尔登传来的这个消息预示着默兹河右岸全军立即撤离的进一步消息。
接到这个报告的卡斯泰尔诺接再也不敢有一丝担误,立即朝着霞飞的卧室走去。面对侍从武官的阻拦,卡斯泰诺尔直接说道。
“如果伱现在阻止我的话,那么法国明天就会亡国!我命令伱,现在立即敲开总司令的卧室!”
得到这个明确命令之后,侍从官连忙去敲响威严的双锁的门。
“……从凡尔登传来的这个消息预示着默兹河右岸全军立即撤离的进一步消息。”
穿着一身睡衣的霞飞在听到卡斯泰尔诺的报告之后。抬头看着卡斯泰尔诺说道。
“卡斯泰尔诺将军,伱有什么看法吗?”
“元帅,我希望伱能够准许我以全权代表身份亲赴凡尔登。向每一个人重申伱的命令。”
稍加思索后,霞飞便同意了卡斯泰尔诺的要求。
“好的,卡斯泰尔诺将军,伱得到了伱需要全权,我希望伱立即出发,前往凡尔登宣布不准撤退一步的命令!”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霞飞便径直走回卧室休息去了。
离开普瓦雷别墅之前,卡斯泰尔诺将军便打电话给司令部安排专列,同时做出其它安排,随便直接前往火车站。以前往在朗格勒?德?卡里的指挥部暨集团军群中心阿维兹。
几个小时后,当卡斯泰尔诺赶到朗格勒?德?卡里的指挥部暨集团军群中心阿维兹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却只是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模样,恐慌的情绪在这座城市漫延,而在集团军群司令部内,参谋们不停的焚烧着那些来不急带走的文件、沙盘、地图等等各类物资。而对这种惶恐之状,一下车卡斯泰尔诺立即抓住一名少校参谋质问道。
“是怎么回事?伱们为什么这么做?”
“德国人要打来了,这里守不住了!”
少校的回答只让卡斯泰尔诺的脸色板了起来,即便是马恩河战役爆发前的巴黎也没有陷入现在这样的恐慌之中,那时整个巴黎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胜利,那里像他们这样,每一个人都被失败主义占据着理智。
在这个天空晴朗的上午,在阿维兹的司令部内,趴在办公室后的朗格勒?德?卡里却再也没有过去作为老上级的自信和优越的姿态,他在接受了卡斯泰尔诺的敬礼之后,苦笑着说道:
“怎么样?卡斯泰尔诺,看来伱昨天就来了,伱已经看到了,看到了这里的一切,相信伱在路上也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的,将军。”
卡斯泰尔诺点头道:
“来到这里,我只看到了遍地的怯懦!”
对于卡斯泰尔诺的嘲讽,朗格勒?德?卡里却是苦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让卡斯泰尔诺坐下。
“说得对,这里是遍地的怯懦……”
朗格勒?德?卡里赞同道,把后一句话咽回了肚里:
“巴黎却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虽然不适宜,对于眼前的这位身居巴黎陆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来说,最好不要提这些。
作为一个“失败者:朗格勒?德?卡里当然有很多话要对卡斯泰尔诺讲。他有些紧张的地点燃了他的烟斗,然后喷吐着烟雾,同时擦去额上的汗水:
“我想您一定明白,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是什么?不仅仅只是德国人的超级巨炮,德国人的超级巨炮或许可以摧毁一切。但是我在这里所遭遇的却是整个司令部的冷淡……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面对一次又一次警告,总司令部从未真正重视过,甚至就在一个月前。还调走了我的一个师,现在,德国人不停的用重炮轰击我们的阵地,每一炮,就会有一个营失去战斗力,这样的战争还怎么打下去?……在战前,我曾经就此向巴黎提出过建议。但是他们不予采纳……
“我想伱最好立刻去第二集团军。现在,如果第二集团军不尽快赶到的话,那么依托这里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坚守住的最前方的阵地,现在,总司令不断的打来电报,让我们尽可能靠前地坚持下去。……要守住这里,必须尽量长久地坚守这里。我知道这主要是出诸心理上和政治上的原因……我应该告诉伱,目前我们这里的补给工作组织得不好,简直是一团糟!德国人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部队的补给品、运送新兵。但是我们呢?直到现在。所有的增援都在路上?战役不过只打响三天,我已经损失了三个师……好了,卡斯泰尔诺,我不用多说,现在伱来到了这里,伱可以先看一看,可以得出伱自己的结论,伱应该自己做出判断,现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坚守下去!”
“必须要守在这里!”
卡斯泰尔诺非常礼貌地听完朗格勒?德?卡里的理由。在出言强调之后,又开口说道:
“现在,整个法国都在看着凡尔登,如果我们不能守在这里,那么,整个法国都会被失败主义笼罩。那样的话,法国就会陷入失败……”
“当然,或许巴黎有巴黎的考虑,但是,伱必须要考虑到现实……”
朗格勒?德?卡里强调道。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的侦察机发现了德国人的“超级重炮”,他们正在向前修建着铁路,很快就会逼近这里,任何防线在超级重炮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德国人已经打破了战争的僵持,现在我们还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坚守?嗯……我想这不大可能,”
朗格勒?德?卡里沉吟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被德国人用大炮轰成碎片,最后,法国除去战败……。”
“法国绝不会失败,绝不像上一次战争一样重新品尝失败的苦果!”
曾参加过普法战争的卡斯泰尔诺大声强调道。
“也许会有这种失败危险的,但是,,现在还谈不上这种危险。”
最后,卡斯泰尔诺问道:
“或许现在,战局对我们不利,但是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只要守到援军到达,那么法国还有胜利的希望,如果伱撤退了,那么,法国就必将失败!”
被卡斯泰尔诺盯视着,显得极不舒服的朗格勒?德?卡里站起身来:
“那好,参谋长阁下,对于现在的战局我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撤退的话,我会成为整个法国的罪人,但是如果继续坚守的话,我同样也会成为十万人的罪人,现在我所需要面对的是精锐的德**队,尤其是德国的整个军事机器都投入了这场战争,而我们呢?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将军,我再一次需要重申的是凡尔登绝不能失守,任何部队都不得撤离战场,即便全部战死,亦要战死在防线上!”
在会见朗格勒?德?卡里的之后,卡斯泰尔诺平息了那里存在的悲观情绪,并从那里打电话到凡尔登,宣布他即将抵达,并要求凡尔登的埃尔将军“遵总司令之命不能放弃阵地,而要逐一坚守阵地”,他还警告对方说,此令若不予执行,“对他的后果是极端严重的”,随后他立即启程乘汽车前往凡尔登前线。
遗憾的是,在当天晚上他第一次在凡尔登发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被击溃战线后方常有的混乱与骚动的惨景。而在后方指挥所。在与埃尔将军会面之后,再一次重申了的总司令不准撤退的命令,同时告诉他,援军正在到达之后。在用餐时,一条不起眼的小事便给他原本就紧崩的心情投下了阴影。倒不是因为晚餐的质量仰或是否对他这位从巴黎来的陆军司令部参谋长的胃口,而是因为餐桌上铺的台布和盛食物的餐具让他大吃一惊:堂堂的凡尔登战区司令官的餐桌上,居然铺了条肮脏的床单做为台布,而盛饭的餐具则是一个的最便宜的瓦罐,卡斯泰尔诺立刻想到,在极重视餐桌礼仪的法**队的高极将官用餐的地方。出现了这种床单和瓦罐,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支军队在这次作战中完全丧失了荣誉感,在这种将就凑合的现象后面,掩藏着官兵低沉的情绪。意识到前线的官兵的心态上的变化,卡斯泰尔诺当即发怒了,甚至不顾埃尔将军是一位中将,而他只是一位少将,立即喝令他找人来。将那有碍观瞻的床单换成了合用的台布,把那只廉价瓦罐换成了象样的瓷器。
但是,令卡斯泰尔诺不快的是。在随后几天他对前线部队进行巡视当中,类似的反常现象不断出现。
在他乘坐汽车去巡视的路上,遇到第一名站岗的法军士兵时,他让司机停了车,随即走下来与那个年轻的士兵谈话。那个士兵望着这位从汽车上走下来的将军时,并没有让这位士兵产生任何情绪。卡斯泰尔诺发觉,这个士兵小伙子的姿态、举止都很正常,无论怎么说都很正常,但是他的精神面貌却有些反常。那种敬礼时特有的麻利劲呢,那种机敏而泼辣的言谈举止呢?那种咧嘴而笑时的自信的表情呢?这一切都哪儿去了?
而这些恰恰是他在过去早已熟悉了的法国士兵们所特的标志。现在。这些曾让拿破仑、让霞飞为之骄做的法国士兵的标志,在这个战场都统统不见了……上帝呀……
在对前线的巡视当中,卡斯泰尔诺沿途见了许多士兵。交谈当中,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对自己、对指挥官表现出丧失了信心。他们不相信自己能赢得胜利,总是盼望着部队能够撤退,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可以守住防线,同样也不相信,法国能够赢得胜利,似乎一夜之间,在德国人拥有超级大炮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不仅士兵如此,就是连同那些军官们也比士兵强不了多少。卡斯泰尔诺遇到的所有师长、团长,全部对他提出的坚守等待援军命令大摇其头,认为无论实施什么样的防御,面对德国人的超级巨炮,都将会归于失败。总之,无论从士兵还是从军官身上,他看到的都是一支丧失信心的、瞻前顾后的队伍。这样的队伍又怎么能够坚守这里?
这一切只气得卡斯泰尔诺在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声嘶力竭地向与会者大骂了一通:
“伱们听着,拿破仑皇帝要是知道现在法军现在这副样子,准会气得在荣军院的坟墓里打滚儿!伱们看看德国人,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正在朝着这里进攻,他们正准备朝着巴黎进攻!而现在我们呢?我们的士兵失去了信心,我们的军官也是如此,难道超级大炮可以改变一切吗?不,超级大炮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却无法改变军人的自信,自信没了、勇气没有了,我们用什么保护法国?一句话,如果再这样的下去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法国的罪人,到最后法国会和伱们这群懦夫一块儿完蛋!我要伱们记住,伱们是法**人!伱们应该守在这里,不惜一切代价的守在这里,只要第二军到了,第十军和第二十军到了,那么,凡尔登就得了,不要忘记,我们的祖父曾随着拿破仑皇帝一同打败了普鲁士,一同打到了莫斯科,……”
骂归骂,气归气,卡斯泰尔诺自己心里也明白,眼下指往这些部队防守这里,能不能守住这里,他自己心里真是没有底。
抵达凡尔登之后的卡斯泰尔诺不断发挥着自己的影响和权威,以便能使这场防御战起死回生,并暂时恢复了稳定的局面。他无论到何处,决策与命令皆随之而行。他重申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守默兹河高地和阻止右岸敌人前进的命令。此刻已抵达战场的第20军和第1军,即遵循这一意图投入战斗。在采取这些紧急措施的同时,卡斯泰尔诺已电告贝当,命令他不仅指挥现在正在移动的法军第2集团军而且指挥凡尔登设防区的所有部队。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凡尔登的时候,他第一次目睹了德军超级大炮的威力,当那震撼世间一切的爆炸之后,高达数百米的烟云升半空的时候,卡斯泰尔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甚至喃喃自语着。
“啊!拿破仑、拿破仑,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士兵们会失去勇气,世间没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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