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景星和小云两人穿着黑袍,走在街道上,碰见的人并不多但也不算少,不过他们依旧走的非常悠闲,毕竟也没人会想到两人刚刚摆脱监视就明目张胆的走上街道。
“那些围观的人可真够无聊的,连谁是凶手,监视我们的是谁都不知道,还在那里看热闹。”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两人免不了闲聊起来,就比如现在,他想起之前一脸铁青的众人,得意的同时,也觉得万分无语。
“不感兴趣的人早就离开,这部分大约占三分之一。你得罪了威黎,足以让起始城三分之一的人看你不爽。剩下的,则因为塔界的残酷而变得扭曲,尤其是那些龟缩在第一层,永远在金字塔底端,资质低下,此生没有希望进……”
小云随口回应,说出来的话足以让不少人吐血羞恼,不过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歉意的看向尚景星,她虽不认为尚景星没希望进阶,但资质低下却是事实。
尚景星轻轻一笑,大手放在小云的头上轻抚两下,示意她不用在意,依旧极具目的性的在前带路。
“我们是要去哪里?”
他们已经走了一盏茶时间,小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尚景星想要带自己去哪里,因此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是为了岔开之前的话题。
“你觉得哪里对我们来说最安全呢?”
尚景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过头看向小云,故意卖关子的将问题再次抛还给小云。
小云歪着头,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对此,尚景星一挑眉,笑了起来,心中暗道小云不只是早熟,还聪明异常。
以他们两人此时的情况,别说小孩,就算是大人也会觉得自己消失在了敌人的视线下,非常安全。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终究是只是两个散修,对方则是第一层第一门派,现在灵耀门没找到他们,只是因为其不想大张旗鼓,让人发现自己的行动而已。
虚假的安全。
“那天我观察过现场,别说是尸体,就连血迹都几乎被灵耀门抹了个干净。为得只是隐去他们灭杀兵心门的痕迹,不让人知道此事是他们所为。如此一来,我们躲起来反而更危险。”
他闲庭信步的走在前方,口中为小云解释起来。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就更方便了灵耀门暗下杀手。”
“他人的视线,就是我们的保护伞,越是在人视线之下,越是被灵耀门、被旁人知道我们的所在,我们就越安全。”
讲到这里,他刻意停了下来,看向小云,眼神之中颇为期待。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云不满的哼了一声,微微思索后,开口道:“客栈虽然在人群的视线下,但却容易被人闯入,并不具备应敌措施。”
尚景星展颜一笑,果然,小云没让他失望。
“没错,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很明显了,周围人多,且不容易被闯入。”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前的大门,轻轻吐出三个字,“兰山派。”
“喂,开门了,你们的外卖到了!”
小云撇过脸,一副不认识尚景星的模样。
一盏茶后。
此时的兰山派非常热闹,惨叫声此起彼伏,分外嘹亮,中气十足。
前院中,三四十个锻体期躺在地上,或者抱着自己脑袋,或者抱着自己的肚子,来回打滚,显然伤势不重,却不敢上前,畏惧的看着站在中央的一高一矮两个黑袍人,更具体的说,是看着那背着一口棺材的高个黑袍人。
这两人自然就是尚景星和小云了。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尚景星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小云,手中动作不停,不时的轻打向冲上来的兰山派门人。
小云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冲着尚景星喊道:“还不是因为你啊!现在起始城门派唯恐灭门凶手上门,皆是闭门谢客,更不可能叫酒家送饭菜上门,更何况,有你这样披着黑袍背着棺材,上来就把人家大门踹了的小二吗?!”
“我不是故意的。”尚景星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有些心虚。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他虽然知道古代有送餐上门这回事,但没想到连外卖这个词都有啊。
“早知道我说查水表了。”他喃喃自语道。
“什么?”
“没什么,接下去怎么办?”
“哼,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小云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尚景星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唯一还站着的一名兰山派弟子说道:“那个,朋——”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拳风呼啸而来,冷厉而炽热,那是一只燃着火焰的拳头。
炼气期!
这是他第一个想法,他连忙抬起右手,直接一拳迎了上去。
碰!
尚景星倒退了三步,而对方相差不大!
双方皆是惊疑不定的互相注视,两人都是力量方面称雄之人,罕有碰见能够与自己对拳而不落下风的对手。
尚景星轻轻一甩右手,将衣袍上的火焰吹散,那不是真实的火焰,而是急速的拳威燃烧空气所出,不是火焰,胜似火焰。
他凝重的看着对方,那是一名面容阴鸷的老者,更确切的说,是有着一身堪比壮年身材的老者。
六十牛之力!
体修!
这是他第一次碰见这样彻彻底底的体修,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别看这一次对拳是对方偷袭使他反应不及,没有使出全力,但他心里清楚,对方既然是炼气期体修,那必然和之前的海长老不同,还能灵力加成一倍的力量!
‘一百二十牛之力吗……’
不可力敌!
这是尚景星此时唯一的想法,他赶忙抬手,作了个揖,说道:“这位前辈,敢问怎么称呼。”
“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号!”
对方别说还礼,就是连姓名都不肯相告。
尚景星摇头苦笑一番,对方的冷傲虽让他不太舒服,但这次的事的确是他的问题,对方的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前辈,这次的确是晚辈的错,不过其中有些误会,其实我和兰山掌门有旧,此次前来是有事找他,可能是我太过急切,以至于让你们的门人以为我是来生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对方。
“这是给兰山掌门的信,他看了就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