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我觉得自己要被你养成生活残废了。”话虽说出口，慕痕却依旧没骨头一般躺在涯疆身上，惬意地很。
“没事，我养着。”涯疆低头在慕痕嘴角偷了个香，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拿起扇子继续扇风，正人君子的模样让慕痕嗤笑不已。
“喂，你说实话，我们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纠葛？”
“嗯，是有。”
“哦？是什么？”慕痕眯起一双桃花眼，笑的越发温柔。
“这个要等你自己想起来。”涯疆微咳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看向慕痕，那张脸的表情实在太过诱人，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也挺好的。”慕痕无所谓地说道，果然看到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是释然的神色。
“想不起来……其实也挺好。”
“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啊。”慕痕挑眉，忽地凑近，“那你呢？是因为什么跟在我身边？”
“我喜欢你，所以在追求你。”
慕痕没有说话，这句话他千年来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这句话从涯口中说出却生出些别的感觉，大概是……喜悦？
慕痕抬头在男人下巴上啃了一口，笑眯眯地说：“等过了太后的寿辰，本殿下有赏。”
！！！
不仅是涯疆，1101也彻底愣了。
“殿下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殿下使不得啊！天呐！”
“好了，不要吵。”
慕痕将1101拍开，看着还在发愣的男人，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
“晚上我要吃叫花鸡。”
“好。”涯疆刚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就听到慕痕点的晚餐，下意识地应下。
“你做的。”慕痕又加了一句，随即拿着书回房，心中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了些许头绪。
涯疆看着爱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丑死了。”
“不必嫉妒。”涯疆并没有接着1101争论下去，反正无论如何，媳妇儿都是自己的~还是先去给媳妇儿做晚餐最重要。
“哼！”
*
在各路人士的“期盼”下，太后的寿辰终于到了。
楚漪被提前十天放了出来，这还是慕痕的主意，说阿姊以前被人冷落，大概没有学过宫廷礼仪，这次太后寿辰不比其他，最好还是学习一下。
楚城一想之前楚漪闹出的笑话，对于慕痕的提议几乎是双手赞同，于是楚漪被人从祠堂中拉出来，又陷入了礼仪嬷嬷的折腾中。
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楚漪心中恨意滔天，等到她出头之日，一定要亲手将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寿礼？楚城找了一件绣件，技艺虽精湛但并不出彩，不过他对楚漪这个女儿也几近放弃的态度，被人退了婚的女子能有什么前途？大概以后也就嫁个家事平平的人家吧！
而楚漪原本的创意，则被慕痕教授给了楚洛，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洛虽然大小姐脾气了些，心思手腕却是不输于楚漪，用来做敲打楚漪的工具，再好不过。
这日晚宴，按照惯例，三品以上官职的官员及其家眷都要入宫贺寿，涯疆这样的身份自是进不去的，最后竟是拿着一块隐身符，大摇大摆地跟了进去，让慕痕苦笑不得。
“你真的不用跟着我的。”
“不在你什么，我不放心，晚宴太多幺蛾子了。”
“有幺儿在呢，而且我又不是毫无自保。”
“就是，有我在呢！”1101“昂首挺胸”，充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
“罢了罢了，随你吧，不过不要乱搞。”
“小痕，来这边。”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醋意滔天的涯疆，慕痕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回头看去果然是司马沣和司马沄，以及苏圳几人，晚宴还未开始，座次也没那么多讲究，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向司马沣射过去，慕痕微微叹了口气，不落痕迹地挡住司马沣的身形。
再这么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小痕可有准备什么好玩意？拿出来给哥哥看看如何？”
“沣哥哥都不拿给我看，有来有往才算公平嘛！”
“哈哈哈。”司马沣爽朗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挂到慕痕脖子上，“前几日我得了一块墨冰种翡翠，还剩了些就雕了一个坠子，小痕可不要嫌弃啊！”
“啧啧，皇兄你这可不厚道，这下我们的礼，可要落了下乘了！”
没错，今天不仅是太后的生日，也是楚痕的生日，只是多年来楚府一直进宫贺寿，无心给楚痕办宴，也就这平日这些处的不错的人，会在宴前宴后备好贺礼送到楚府上。
“我可不会嫌弃，不过要是太差的，我可是要打回去的。”慕痕眨着一双桃花眼，笑的纯真，其他人也当这一句玩笑话：“我们可不会忘了小痕都喜欢什么！”
正说着话，随着门外公公一声太后驾到——，皇上和皇后扶着太后走了进来，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各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待三人坐定后，便行叩拜之礼。慕痕实在讨厌这种礼数，随便施了一个障眼法遮掩过去了。
一番家常寒暄之后，便到了最为重要的环节——唱礼。
“……宁国府贺玉如意一对，锦绸八十八匹……丞相府贺白玉马一对，玉雕摆件一座……”各府的贺礼唱完，才是小辈亲手将寿礼奉上。
祝寿词心意与寿礼新意缺一不可，每年这个时候，也可当做众多年轻子弟的一番才艺比试。
司马沣是第一个献礼的，当堂吟了一首七律祝寿诗，随后命人将自己的寿礼抬上来，正是一件墨冰水墨画种的翡翠石，不算罕见，奇的是翡翠上的墨纹相互交织，最深处构成的图案正是一个“壽”字。
“老大有心了。”太后对这件寿礼显然极为满意，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有司马沣珠玉在前，其他人的寿礼就显得逊色多了，不过司马沄的寿礼也同样出彩，竟是一幅“万寿图”，是找了如今八十以上高龄的绣工绣成。
这些寿礼看起来仿佛没有花费多少，然而其中的人力物力财力只有当事人知道，就好比司马沄找到的那些绣工，基本都开了高价钱才将人请到，还要每天谨慎伺候着，一免一不小心就撒手黄泉。
慕痕送的是一串菩提子，声称是自己从百年菩提上摘下，每一颗的图案都近似一个“壽”字，虽然比不得其他人贵重，不过心思精巧，也颇得太后喜欢。
接下来便是女眷送上的寿礼，一如原本世界线发展的那般，无非是各种各样的绣品，或是自己亲手扎的璎珞，等到楚洛将自己的寿礼呈上，太后才连连拍案：“好，好啊！”
“多谢太后夸奖。”
楚洛福身行礼，落落大方的样子看的太后越发喜欢：“楚家的姑娘，年龄几何啊？”
“回太后，小女今年年方十六。”楚城连忙起身回话，面带喜色，对楚洛这个庶女越发满意——不枉自己□□了这么多年啊！果然比楚漪那个克母的孩子好太多。
“是时候成亲啦，可有婚约？”
“小女未有婚约。”
“嗯。”太后连连点头，“哀家看洛儿是个好姑娘，这亲事，就交给哀家了！”
“多谢太后。”
楚城拉着楚洛跪拜，有太后做主，害怕楚洛嫁不到好人家么？自己在朝堂上，又会多一个帮手了。其他人则是嫉妒有之羡慕有之，当初楚漪闹了笑话，连带楚洛的名声也被影响不少，没想到被其他人嘲笑的楚家小姐竟是翻身得了太后的赏识，早知如此，之前应该早早下手啊！
楚漪隐在人群后面，脸色晦暗不明。看着楚洛柔柔弱弱地行礼跪拜，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不过她也不算太蠢，在被人发现之前已经恢复了原样。
“那个女人倒是不傻。”
“其实我觉得挺傻的。”涯疆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在慕痕的脖颈上，痒得很，“离我远点。”
“才不。”涯疆得寸进尺，直接将人抱住，慕痕无奈掐了一个结界，将内外隔离开来，留下一个影像摆在众人面前做样子。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粘人。”
“我来就是小孩子啊。”
在慕枫的“惩罚计划”下，涯疆不得已放弃了九幽深渊里的本体，选择了“鬼修”的方式重聚实体，这样算起来，还真是“小孩子”。
“我吃醋。”
“闻到了。”慕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他不就是和司马沄喝了几杯酒吗，至于这样？
“对你的事，都至于。”
大概是猜到了慕痕心中所想，涯疆继续“肉麻”*，最终慕痕忍无可忍，将涯疆一把拍开，这才让对方才消停下来，识趣地添酒布菜，有些慕痕爱吃的饭食，也被涯疆从储物袋中取出，摆在案上。
这种宴会，通常是没几个人会正经吃饭的，一场晚宴结束，几乎都是空腹回府，毕竟将桌上的饭食吃的干干净净，着实不好看。
不过慕痕就无需在意这些，一边和涯疆腻腻歪歪吃东西，一边看着楚漪强忍怒气跟在楚洛身后周旋，也着实有趣。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