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翼弦会承认英子莘对于她的真心。
“但是都是一样的自私。”子菁又说道,“从自私的程度上而言,子莘还要更过分一点。”
时翼弦的脸色是冰冷的。
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我说了,因为有不同的心。程鸿羽不会开车来撞我们,但你弟弟会。”他说罢,又斜眼看着子菁。
子菁还没别过头去。
时翼弦就一把将她揽了过去。
“好了,”他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不要为别的男人难过了,我会吃醋……”
子菁有些话还哽在喉咙里,便再也没说出来了。
关于程鸿羽曾经所说的,时翼弦父亲究竟是如何失足跌下楼的……
他们有着不同的说法。
但子菁总觉得,这事情有些难以开口。
如果程鸿羽说的是实话呢?
如果这就是时翼弦最不愿意被碰触的伤口呢?
她心里有双重的害怕,害怕程鸿羽说的是真的,也害怕程鸿羽说的是假的。
这事情就暂时这样吧……
她心想。
他们暂时没有心情去管那个遥远而深刻的伤痕。
股东大会是在第二天的午后召开。
清晨的时候,老太太竟然出院了。
齐澈桓把她送了回来。
老太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子菁叫过去,送了她一个十字绣的荷包。
她已经能说话了,虽然很缓慢。
“这个,之前就绣好了,正说送给你。”
子菁把荷包收下了,这次居然绣的就是鸳鸯戏水。
“谢谢奶奶。”她决定要用来装那枚蝴蝶胸针。
奶奶握住了她的手:“子菁,下午的会……你是有最大表决权的,我什么都不懂。但是你和弦儿是懂的……”
子菁沉默了两秒。
然后她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曾管家派人开车送子菁去了集团。
子菁穿了自己之前在公司里最平常的职业套装。
淡米色的小西装和修身长裤,浅口平跟鞋,都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她穿得淡雅而干净。
她简单地挽起了头发,化了一点淡妆。
时夫人和她并没有坐同一辆车。
她比她还要早离开时家。
“不要怕。”临走的时候,时翼弦吻她的脸颊,“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要知道我在你身后。”
子菁只回他一个轻轻的吻……
车带着她驶出了时家。
这是子菁第一次来到荷系的总部。
在测评公司的时候,子菁总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测评公司不过是荷系在外面养的一个野孩子,说得好听点,孩子有荷系的血统,但实际上,孩子必须要自己养活自己。
如果做事让爸爸不满意,荷系还可以大笔一挥,把孩子从自己的族谱里勾掉。
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
宽大的玻璃幕墙环绕连接而成的帝国。
远远看过去,公司正大门之上,olix几个字母,显得简洁利落大气。
除此之外,什么标识和注释都没有。
停车场并不是子菁所想象得那样,和一般写字楼一样,需要把车开入地下。
相反车直接停到了大厦的背后,子菁看到了一个个并排的车库门。
司机把车停在了其中一哥车库门前,他请子菁下来,然后车库门打开,车下的履带便把车送入了车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