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桓提高声量:“老哥,我有急事,要不我进去跟你说,如何?”
老人看了看满脸都是真诚之意的罗晋桓,高声应道:“行啊,你进来吧。接待不周,请不要介意!”
罗晋桓这才迈步进了院子,而宋依依紧随其后。
老人正说着呢:“就用刚才那个旧门板,把人直接抬平板车上来,去吧。”
另外两个人听从吩咐,进了一间偏厦,抬人去了。
老人呼了口气,这才看向罗晋桓:“你们爷孙俩是来串门的吗?找不到人家了,是不是?”
不待回答,他很爽快地说道:“我对这一片儿熟着呢!你找谁家,说说吧。”
罗晋桓不由笑了:“老哥是个爽快人!”
此言一出,那老人态度更是好了几分,看来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主儿:“老弟,你有眼光!”
听到偏厦里传出来的动静:“往外抬的时候,小心点,别把人摔地上去。”
随后,又接回刚才的话茬:“老弟,你打听的是哪儿家?有地址没?如果没有地址,户主叫什么?”
罗晋桓用着平缓的语调说道:“老哥,我不是串门走亲戚的。”
“我就是为你要救的这个人来的。”
老人不错眼地看着罗晋桓,那人的伤势应该挺重的,不然不会昏迷了。如果面前的这对爷孙俩是那人的亲友,应该着急才对!可是,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极为平静。
那么,就很可能不是亲友了。如此一来问题就大了,不是亲友,怎么会和受伤的人认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于是,他很耿直地问了出来。
罗晋桓压低声音说道:“这人是个杀人犯!”
老人显然不相信:“杀人犯应该是他去杀人,怎么现在倒成了他差点被杀呢?”
“而且你看,这伤得多重,都昏迷不醒了,再不救治,也许就没命了!”
宋依依看着一心想要救人的老人,解释道:“老大爷,那人不是因为伤重才昏迷的,不信您稍微等上个十分八分的,他自己就会醒了。”
“哦,我是前边中医学院的学生,懂医的。”
此时,另两人已经把人抬了过来,连同门板放在平板车上。
老人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如果要是等个十分钟,这人万一没救了,怎么办?”
“还是先送医院的好。”
罗晋桓只得下了一剂重药:“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昨晚发生的人命案,有个饭馆服务员都快走到家门口了,却被人用绳子勒死了。”
“你们在发现他的附近,没发现有绳子吗?”
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突然惊叫道:“发现了,就在我家小棚前边不到五米的地方!”
“我当时去小棚要拿块小木板垫桌脚,就看到一段麻绳在地上,我以为是谁觉得没用,随便丢在那里的……”
说着,眼睛越睁越大,可能是联想到那根绳子勒死过人,语调有些发颤。
老人消息灵通,他在今天上午去街道办事蹭报纸看时,知道昨晚发生命案的。回来后就告诫家里人,天黑之后都不要出去,太危险了!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杀人犯的?公安还没破案呢。”
宋依依脆生生地说道:“我放学回家,在胡同里亲眼看到他杀人的!”
三个人同时看向她,矮个子有些发蒙:“亲眼看到……今天下午……不对呀,他不是昨晚杀的人吗?”
宋依依一听,确实是自己没说明白:“他今天又准备杀人了,结果让他想杀的人把他给揍了!”
矮个子明明挺害怕,但却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杀人了?”
宋依依咧了下嘴角:“就是从后面悄悄地过去,拿着那根麻绳想要套住想杀之人的脖子。结果让前面人发现了,于是他没有得逞!”
宋依依的话音刚落,平板车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宋依依即使背对着他,但仍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遂转过身,用手一指:“你们看看,他确实没事,这不人醒了。”
那三个人看过去,正看到他恶狠狠地看向宋依依的目光,心里就是一哆嗦。这人看着确实不像好人!
老人担心这人再暴起行凶,对着另两人急促地说道:“快,拿绳子给他捆上!”
宋依依阻止道:“老大爷,不用捆他,这人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老人稍稍松了口气,不再追问宋依依如何知道这人站不起来的:“那快去报案!”
宋依依刚要开口阻拦,却被罗晋桓拦住了。
矮个子反应很快,蹭地蹿出院子,飞快地往派出所跑去。
十多分钟后,两辆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矮个子在前,后面跟着四名公安,急匆匆地走进院子。
其中一名中年公安问道:“人呐,在哪儿?”
老人看到公安来了,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指着平板车:“王所长,您亲自带队来了,人在这儿呢!”
王所长走过来,这才看到平板车上躺着的男人,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平板车上的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什么也没说。
旁边一名公安强调道:“问你话儿呢,赶快回答!”
仍是没人听到回答。
宋依依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就见王所长一挥手:“把人先带回去,好好审。”
他凭着多年的经验,看出来这人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问出事儿的,如果这人一直沉默下去,他们今天就得加班了。而且如果真是杀人犯,他需要马上上报。所以,还是带回所里方便!
旁边的另一名公安拿出手铐,上前“咔!咔!”两声,利落地把平板车里躺着的人给拷上了,命令道:“赶快下来!别装熊!”
那人毫无反应,让四名公安同时皱紧了眉头,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问话不答,让起来也不听!
他们不再废话,直接上来两名公安,把人从车里架出来,这才松开手。
四名公安刚想押着人往外走,就听“咣当”一声,刚架出来的人就如一堆肉般地倒地上了,摔得他自己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