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二爷和丫丫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它们一路上追逐着嬉戏着,刚进到洞里没走多久,二爷就察觉到洞里的异样,欢快的步伐变得仓促,丫丫还没有反应过来,二爷便已经消失在黑暗里,丫丫以为二爷在跟自己开玩笑,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等丫丫追上来的时候,看到并不是在微光中等待着它的二爷,而且跳到水潭中拼命拉拖着君澈的二爷。
刚进来不久二爷便嗅到了空气中夹杂着花香的血腥味,那味道是那么的熟悉,他知道君澈可能出事情了,顿时便慌了起来,等它冲过来看到的事君澈和雪歌漂浮在水面的身体,它不由的慌了,再怎么聪慧它也不过是个动物,又怎么能真的像人一般的去分析处理事情,它能做的仅仅是把君澈拖上来。
二爷安静的蹲在地上看着沉睡的君澈和雪歌,水潭的冰床已经看不到了,原本娇艳欲滴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生无花已经大半都枯萎了,萦绕周围的雾气也稀薄的如同清晨被阳光逐渐驱散的薄雾,二爷舔着君澈早已被潭水洗净的伤口,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才平静的守候在旁边。而一旁躺着的雪歌身上被染红的绷带,也褪去了鲜艳,丫丫看着守候在一旁的二爷,它也只是转动着绿豆般的小眼睛,静静的站在一旁。
与此同时,夜魄这边正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五长老唤醒迷迷糊糊的清雅,从怀来拿出药瓶倒了两颗墨青色药丸喂给了清雅,让后将她抱起放入那个融合了两个人配药的木桶里,不一会儿清雅便开始挣扎着,六长老望了一眼夜魄,夜魄心会神领的去旁边拿了一块棉布将清雅的牙齿与舌头隔开了,六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夜魄便退到一旁侯着。
清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木桶里的黑色药水开始变得清澈,清雅的筋脉也随之变黑而凸起,过了一会儿凸起的筋脉平复了下去,只是依旧漆黑如墨。
六长老再次探了探清雅的脉搏,平稳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你个正在沉睡的小虫,小虫通体透明,肉眼便可看见它体内纵横交错着的红丝,所有红丝都连接着头部红色的一点,想来这便是血脉和心脏。
六长老拿出一片薄如轻纱的小刀轻轻划破清雅的手腕,黑色的血滴在虫子身上,随着虫子身体逐渐变红,它在盒子里滚了几下,便朝着血液流出的方向蠕动,很快便爬到了清雅的手腕,它的身体变得如同丝线般细长,随后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原本平静下来的清雅又开始挣扎,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狰狞,可想而知此时她所受的痛苦更甚于之前那次。
“这小丫头也不容易啊!这痛苦我是知道的,能抗过去以后肯定是一个人物。”五长老盯着桶里的水说。
夜魄没有接话,而是走过来看着桶里的水,原本清澈的水开始混浊,过了一会儿就变成黑色的,。
五长老见水终于黑了,就把清雅抱到另一个装着清水的桶里,跟之前一样水也从混浊逐渐变黑,夜魄看着按着清雅的五长老和六长老,一个人在旁边浅笑,他想他大概是知道这是怎么做的了。
“在一旁傻笑什么,赶紧换水,刚才还想夸你来着,瞧你现在这个傻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五长老一本正经的说道,夜魄转过身五长老便笑了,他知道夜魄肯定看懂了!果然是天才。
“老六我说吧!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是这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以后你多教教他,指不定能赶上咱们师父,咱们怕是没机会了。”五长老有些惋惜的说道。
换了好几次水,终于不像之前那般混浊了,清雅也终于昏了过去,五长老把清雅从水里拎了出来,放到床上,“还算顺利,师弟你的针法越来越精进了,用不了多久怕是都比师兄我厉害了,小子你学的怎么样了,回头让她们进来帮清雅换身衣服,你在这里留三天,每天早中晚帮她施针。”
“你这个坏心眼的老头,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让我跟过来,原来是要我留下来当苦力啊!”夜魄摇着头说道。
“行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这不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嘛,再说清雅可是我徒弟,就算我不喜欢她老爹,我也不能不心疼她啊!”五长老一边收拾着东西一遍跟夜魄说着。
五长老和六长老推开门的那一刻,连青霄便冲了上来,抓着五长老的衣服神情紧张,跟在他身后的清梦还是一成不变的装扮和表情。
“怎么样?清雅可还好?”连青霄不似往日的严肃,此时的他要比平时更让人容易接受。
“咳咳,很成功,夜魄留下来施针三天便可醒来,回头我让人把药送来,吃几天就能下床了,之后的事多注意一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五长老温和的回答连青霄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听到清雅没事,连青霄才平静下来,尴尬的松开了抓着五长老衣服的手,方才确实是他失态了。
连青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等侍女帮清雅换了衣服,便匆忙的进了屋子,看着床上沉睡的清雅,苍白的小脸,看起来很疲惫又似如释重负般,连青霄心疼不已,坐在一旁擦拭着清雅脸上的汗珠。
现在离房门不远的清梦脸上是心如死灰般的无奈,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看起来整个人都那么凄凉。
“夜小子我们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三天很关键,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没问题,若是有什么事你应付不来,便可让人来内谷通知我们。”五长老看起来也有些疲惫,毕竟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年轻了,果然不服老不行。
夜魄在连府四处溜达,连青霄守着清雅,清梦不知去向,五长老和六长老正在回去的路上,君澈和雪歌还在沉睡。
夜幕悄然而至,君澈还没有醒过来,等在一旁的二爷已经有些急了,他围着君澈转悠着,洞里常年不变的微光,让失去时间感的二爷更加焦躁不安,漫长的等待总是一点点消耗着耐心。
现在的二爷很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它不能离这里太远,外人也不能进来,它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了,无能为力的等待。
等雪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此时的君澈还在沉睡,安静而祥和。
雪歌虚弱的爬了起来,拉扯到大腿的伤处,疼的她紧紧的咬住牙,摇晃着身子走了过去,她探了探君澈的气息,发现他还活着还放下心来,不是说她有多在乎君澈的性命,只是若是君澈死了,她又如何能在这里呆着去,又能么能报的了仇。
其实她醒来看到一旁躺着的君澈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惊讶与意外,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这一生注定要与君澈纠缠不清。
雪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每次以为快要死的时候君澈就出现了,其实她心里是感激的,这份恩情她会铭记在心的,就像她的仇恨一样,恩仇都要报,只不过一个是恩重如山的回报,一个人血海深仇的报复。
雪歌发现君澈体温有些高,她从君澈身上扯下一块碎布,拖着大腿走到了水潭边上,刚她把手伸进去的十时候,发现之前温暖的水变得冰冷,水潭的花也都凋谢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继续去探究这个问题,眼下还是君澈的性命比较重要。
雪歌把沾水的碎布搭在君澈的头上,很快碎布就变得有些温热了,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君澈体温恢复正常,此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一旁的二爷见她是要照顾君澈,便静静的坐到旁边,雪歌摸了摸二爷的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