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漩涡不停的转动,不断吞噬着外界的一切,无尽天地灵气被黑色旋涡吞噬,被黑色旋涡吸引来的天地灵气之浓厚竟然形成了一道更加巨大的灵气旋涡,一眼望不到尽头,巨大的灵气旋涡以肉眼分不清的速度融进黑色旋涡之中。
在这漩涡之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易冉的方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卞月儿看着上方的天罚之眼,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种灵气聚集的黑色眼睛,只有那些实力超群的修仙者才会引出。
修仙界上一次有关天罚之眼的记载,还在一万年以前。屋子里的这位……
“前辈,快停下,快停下,饶我们一命,请饶我们一命。”看着天空中酝酿的天雷,卞月儿欲哭无泪,只能死命的呼喊,这么高强度的灵力之下,她连灵力都使用不了。
沉迷自我的易冉被系统提示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耳边传来焦急的女声。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嘴边的话也停了下来。
天空中巨大的眼睛巡视一番,找到了易冉的落脚处,聚集天雷准备轰下。却又被抽调了回去。
巨大的眼睛毫无感情的朝着易冉方向望了一眼,消失在漩涡中。
漩涡失去了巨眼的主持,迅速化开,方圆百里的灵力瞬间紊乱。众多闭关未注意到的修士跳脚骂娘,前一秒还以为自己将密室中灵力吸收完,后一秒天地灵气肆虐的布满密室。
而目睹巨眼形成到离开的修士,胆寒不已。连上前查探的勇气都没有。最惨的还是恭王府的修士,突然被压制了灵力,如同鱼儿离开水一般难受,又突然灵力肆虐,众多的灵力透进体表往经脉里钻。却没一个敢吸收,纷纷阻止未来得及转化的灵气进入。
恭王府的修士苦不堪言,他们可是知道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王府之中。有心想逃这个是非之地,但连自身都应付不了。
比起修士,凡人幸福了许多。他们只觉得天黑了,要下大暴雨。不知怎么的又不下了。因为丹田之内没有灵气,所以天地间肆虐的灵气,没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不适,反而觉得空气新鲜了很多。
易冉看着瘫坐在地上朱怀仁,而屋子外也盘坐了个卞月儿,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翻看系统的提示公告,发现多了一条莫名其妙的提示。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天威。天威:天道威压微小幅度减少。”
然并暖,易冉没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成就放在心上,将视线转移到朱怀仁身上。
朱怀仁一身蟒袍,面色苍白,浑身湿透,像刚从水中被打捞出一般。
见易冉看着他,连忙站起来,“多谢仙师教授之恩。”
易冉笑而不语,实则心里不断吐槽,来点实际的啊,直接拜师就好。
朱怀仁拱手推出,他刚刚看到卞月儿盘坐在地上,他要去看望一番。
没等朱怀仁靠近,卞月儿便睁开眼,面色泛红的对着他摇头,示意他别过来。然后又闭眼调息。
虽然不明白卞月儿怎么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想抓住的机会。
招来一个家丁,附耳吩咐了几句。又招来司琴,附耳吩咐了几句。
只见第一个家丁往供奉院走去,司琴则远远的跟在家丁身后。
尚在房中的易冉,兀然感觉到一大股精纯的灵力涌了上来,连忙开启金灵疾空,朝城外飞去。
转过身的朱怀仁见易冉飞天,连忙呼喊,“仙师,我们可否有再见之日。”
“若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无缘,对面不相逢。”易冉低吼一声,将精纯的灵力吼了一些出去。
后果便是整个流光城似乎都被这声低吼震的颤了几颤。
朱怀仁一脸向往的看着直接飞天的易冉,要是他有这等境界,眼前的难题都不是难题。
易冉飞出大概五十里,找了一个山坡停了下来。让守山小妖在小山脚下化作一个大树,匆忙钻进树屋。
刚盘膝坐下,精纯的灵力便开始在五脏六腑沸腾。
人身有三百六十五个大穴,易数以九为最大,以九归真,所以人身每个穴位应填满九口灵气。
易冉论道,尽管论的不是自己的道,但此道非彼世界所有,所以可以天罚之眼将此道算在了易冉头上。每一个胆敢堂而皇之说出自己道的,无一不是在道之境走的极深之人。
易冉算是一个抄袭者,他论的道并非自己所创,在此之前也无人论过此道,所以天罚之眼便有一种冲突,易冉既不符合论道的资格,却真真实实的论出了前所未有的道。当两个条件冲突时,天罚之眼作出了应有的判断,准备天罚加身于易冉,只是在紧要关头被撤回。
论道,有论道的考验。随而来之的,也有论道的巨大好处。
只是这道非易冉自己的道,又没接受天罚的洗礼,好处被削弱了无数倍。但还是能够让易冉突破筑基。
筑基,顾名思义就是打地基的意思。大家都知道,高楼大厦平地起,关键在于打好地基,地基打好了才能盖起大楼来,倘若地基不固,即便盖好大楼也会倾于一旦。
而筑基的目的在打通任督二脉,为后面的修行次第奠基。
树屋中。
易冉用功法将精纯的灵力运行到腹内。即舌顶上腭不动,将精纯的灵力运行到舌根,待欲喷呛时运行到腹中。这样反复运行,一点一点的冲击任脉。
白云朝顶上,灵力洒须弥。
日落东出,易冉枯燥的修行着,饿的难捱,便停下,随便饱腹,继续修行。
…………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已是三月有余。
吱呀一声,紧闭了近百天的木门终于被推开,易冉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的阳光,轻吸几口气。匆匆的筑基,让易冉身心疲惫。如果换做他刚穿越过来那会,估计不被折磨疯了,也心神俱伤,留下难以弥补的筑基之伤。
浑身澎湃的灵力,运行一个周天便可将身体上的疲惫驱走。但易冉没有这么做,回到树屋,倒头便睡。
三天之后,一道红光划过,落入流光城。
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的易冉漫步走着。比起三个多月之前,易冉更加不起眼。明明站在了人群中,周围的人却对他视而不见。
不是易冉施了什么法术,而是他的被感知力大大减弱,普通凡人在感官中会将他自动忽略。
不提易冉在街上闲逛,却说这恭王府中好生不平静。
自从那日易冉离去,朱怀仁从司琴那里得知,供奉院那帮修仙者都盘坐在地上。
朱怀仁当机立断,派出府上黑甲士,不费吹灰之力将供奉院所有供奉斩杀一空。将查明的,与供奉院私通的丫鬟全部杀掉。对外宣称,有高人在王府悟道,由于不可抗力缘故,供奉院供奉除了当天外出之人无一幸免。
王府不仅贴出了供奉院死亡名单,还将王府客厅围了起来。说当时那位高人就紧急降落在客厅之中。走的时候,王爷还跟高人说过话呢,高人还回了,那可是全城的人都听到的。
在此之后,方圆万里的霸主,烟云谷,派筑基修士前来查探情况,却被朱怀仁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搪塞过去。筑基修士想着,一介凡人,也不可能看清前辈相貌,而且就算其撒谎,他也不敢动对方。
毕竟,那一句,若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无缘,对面不相逢。可是全城都听到的,谁能断定前辈跟此人无缘了?修仙界,性格怪癖的前辈留下跟凡人的故事还少吗?不仅如此,他们烟云谷还得保护着朱怀仁,最起码得表明态度,放出话,这人,我烟云谷罩着,谁都不许动。
万一哪天前辈心血来潮,回来转上一圈。发现人不在了,迁怒到他们烟云谷头上,那可没地哭去。涉及到高层次,他们不敢马虎,反正就一句话的。
于是,烟云谷筑基修士在离开时,写下了一句话:“此事,于朱怀仁无关。”
这句话被朱怀仁裱了起来,就放在王府客厅之中。
而正因为烟云谷的这句话,让后来的修士都老老实实的询问,不敢轻举妄动。
而朱怀仁被人问起,一律回答我不知道。也无人敢逼迫他。
若事情只是这样,倒还没什么。
就在半个月之前的夜里,恭王府突然紫光冲天,周围的天地灵气被这道紫光席卷一空。尚且留在流光城的修士纷纷赶到王府,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一众修士掘地三尺,并未发现任何宝物。无奈之下,纷纷买下王府周围的院落,似乎要常驻与此。甚至有人谋划着将朱怀仁掠去,然后再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巴。
之前没有利益,一众修士还能保持风度,安然对待恭王朱怀仁。现在出现了疑似至宝的宝贝,修仙者们急红了眼,如若不是没找到宝物,估计早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