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钧云微笑,“此一时彼一时。要不然,你也进我们组织吧,我以后也好照顾你。”
许淼面色古怪,照顾?说的好像两人是老夫老妻要共度一生一样。这宁大佬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奇怪,成了自己的师兄后,这病非但没有好,反而是越来越有加重的迹象。真是愁人哇。
“瞎说啥呢!我有我哥,我哥会照顾好我的。”
宁钧云一哽,原本到嘴的顺顺溜溜的情话,转眼间都咽了回去。他压下内心无比挫败的感受,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慢慢来,谁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小傻子呢,真是让人忧愁。
“我的意思是说,作为师兄,我理当护你周全。这样九泉之下的师父也能安安心心。”
许淼点点头,心里倒是非常赞同宁大佬作为一个师兄的自觉性,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口怼。
“我看过了,地府没有师父,师父应该早就去投胎了。”
许淼小脸认真严肃,乍一看还颇有几分师父钱元子当年板着脸教育他的模样。
宁钧云现在非常头疼,这丫头简直是油盐不进,他努力学来的情话在她这里简直是一场灾难,他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
他无奈的捂着额头,对许淼说道:“你这是突破赏罚使了?结界那次?”
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按照你们的等级划分,我现在貌似相当于是筑基初期??”
宁钧云笑着摸了摸许淼的头,
“不是貌似,就是相当于筑基初期的这个阶段。踏上这个阶段,基本就是告别凡体了,从此你就是一名修功德的修士了。”
他很欣慰,虽然两人修炼的功法体系不一样,但是却都是与天争、与天斗的修士。他们多一份能力,在这强悍的天道下,就多一份生存。
“我虽然筑基早,但是因为这天地之中灵气实在太少,导致我这么多年还停留在筑基后期。但是你不一样。”
他盯着许淼的眼睛,眼底闪动着他也不知道的光芒。
“淼淼,你不一样!我们师父是我唯一一个见到的大乘期修士,你可以说是继承了他的衣钵。你的未来,一定会比咱们的师父钱元字更加的广阔。我们这些修士争灵气,争洞天福地,争武器……但是你不需要,你只要顺着天道,抓机缘就好。”
许淼看着师兄宁大佬眼底闪动的光芒,心里若有所思。
当初师父教导她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多的告诉她最为一个修功德的修士,是有多么的不寻常。她只当是她修炼的体系和一般修士不同,可是越往后,她越心惊。这哪里是修炼的体系不一样,这明显就是天道给他们开的外挂。
正常的修士依靠灵气,他们呢?他们依靠的是天道降下来的功德。换句话说,灵气是天地的馈赠,修士依靠灵气修炼,天道之下,万物循规蹈矩。可是修士是天道眼中的沙子,想要飞升脱离位面?可以,先过了它降下的重重雷劫。多少修士就是因为过不了雷劫,导致他们身消道陨。
但是修功德的修士不同,功德来自天道,基本就相当于拿到了天道的通行证。虽然天道会降下雷劫作为一种考验,即便没有过雷劫,下一世,他们也能带着庞大的功德之力转世。最重要的是,每一道雷劫都是对他们身体的淬炼,甚至雷劫后降下来的庞大能量,都比普通修士高。
不对,按照这个设想,那她上一世是就不对劲了啊!上一世她跨入赏罚使的时候根本没有梦游地府这么一出。拼死拼活,层层追杀之下,她机缘巧合突破了审判使,也就是相当于金丹期。刚一突破,便引来了九天玄雷。按理来说那日的雷劫是不至于让她当场被劈死的啊,为什么呢?一定是有哪里不对,一定是她忽略了哪些重要的细节,导致她重生回来了。
许淼心里不断的下沉,是她太顺风顺水,导致自己都快忘记前世的种种了。也许真正受到窥伺的,不是自己的天眼和作为最佳鼎炉的躯体?而是……她修炼的功德?
可是师父当年不一样修到了大乘期吗,从来没有听师父告诫过她什么啊。是因为师父实力太强悍,不屑哪些阴谋吗?师父真的,是死于大限吗?大乘期的修士,生命何其漫长,没理由说到了大限就是到了大限,肯定有其他原因。
重重的疑问像翻涌崩腾的潮水,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她忽然发现,前世的种种,她看的的怕是表象,真正的危机可能就是隐藏在这看似波澜起伏的表象中。如果有人要害她,那么她前世受雷劫而死,那人的目的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许淼没有答案,或者是说,她压根找不到答案。
许淼的脸色很难看,所有的疑问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就知道何时会失去平衡点,然后向她狠狠砸过来。
“师兄”许淼轻轻的喊了声,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茫然。
“恩?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说着倒了一杯热滚滚的清茶递到她的手中。
许淼结果热茶,将它平稳的捧在手心。茶口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带来湿润的水汽。她捧着热茶,小心的呷了一口,犹疑了一番,决定还是不告诉宁钧云她心里的重重疑问,反而说起了关于那个奇怪的塔罗师的事情。
“在你之前,我是有接近过那个塔罗师的。之前我不是和你说此人不同寻常吗?其实,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微弱的法则之力。”
此话一出,宁钧云脸色平静,然而内心却是翻起了滔天大浪。
“你继续。”他为自己也续了一杯热茶。碧绿的茶叶在沸水中翻滚,清汤绿底煞是好看,他看着茶杯里的景象,思绪翻飞。
许淼将她进入塔罗馆之后的种种,都一一的告诉宁钧云。说到那塔罗师最后为她占卜的结果时,顿了下,然后含糊其辞的说了过去。好在宁钧云正在一旁思考事情,对于那结果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他关心的,是许淼说这人身上的法则之力。